廖一梅离婚 廖一梅孟京辉离婚了吗 孟京辉廖一梅专访:除了诱惑我什么都能抵挡
由孟京辉执导的多媒体话剧《琥珀》于3月16日至20日在美琪大戏院演出,这部投资高达600万元的话剧在香港艺术节上以9600张的票房成绩,历史上仅次于《茶馆》。上海作为内地的第一站演出城市,5天1328个座位全部售完。对于网传俩人离婚其实谣言。
“你在我身边,纯洁如一只入睡的琥珀”,这是剧中惟一一句与琥珀有关的念白。琥珀的美是晶莹剔透并且圣洁无瑕的,在现实生活中,生活或许脆弱,但总有一种力量让各自 成为珍宝。对于导演孟京辉和编剧廖一梅来说,这种琥珀力量就是先锋话剧。
“大众审美就是一堆臭狗屎”
孟京辉和廖一梅,这对夫妻,特绝。
一个是当代先锋话剧的领军人物;另一位体态娇小、貌似柔弱,却创作了两部刺激现实、诗意并残酷的话剧。第一部《恋爱的犀牛》6年来演出百场,创下小剧场话剧演出的纪录,不仅如此,台词“黄昏是我一天中视力最差的时候,一眼望去,满街都是美女……”等已被奉为经典。在第二部《琥珀》里,廖一梅更是直接喊出“大众审美就是一堆臭狗屎”,追问社会风尚、媒体、大众审美口味等尖酸问题。
从先锋话剧的角度,无论怎样,也不能回避这对夫妻。毕竟,自中央戏剧学院开始,当年那拨想做属于自己的话剧的“不安分的分子”中,只有他俩还在。但他们一直拒绝一起接受采访,这点很可以理解,创作者并不需要像娱乐明星那样以绯闻来吸引眼球。
于是,在《琥珀》的几天上海演出里,采访只能见缝插针地分头进行。一到上海,15日彩排,孟京辉就把问题转抛给廖一梅,理由是“《琥珀》是原创剧本的胜利”。16日首演谢幕结束,孟京辉这次没有兴奋地跑到舞台上躺着,却跑到大厅里,为刘烨写真签售维持秩序。一头愤青式的头发扎在一群普通观众里,好脾气好笑脸地请人配合。挺逗。
10年后的老孟确实少了当日的横冲直撞,用廖一梅的话说:“其实孟京辉像小孩一样,他的神态、动作、对自己的态度都是很孩子气的。”
老孟老忙,在一块聊的时间加起来不到 15分钟,于是抓着廖一梅聊剧本、聊他俩的话剧。在大厅里聊,在剧院门口聊,在真锅咖啡馆里聊。廖一梅是个特真实的女人,她会在真锅咖啡馆里用不小的嗓门说“大众审美就是一堆臭狗屎”。请不要以为她是个粗诳女人,其实她的衣着精致,发型前一帘被挑成紫红,端的是秀丽女子,只是这就是她的表达,一如她的台词在舞台上,像利剑一样挥舞。
“令你的生命成为珍宝”
“之所以取名为《琥珀》,是因为整个戏的感觉和琥珀特别像。”廖一梅15日彩排当日说,“琥珀是由松油构成的,经过几亿年的变化,它会变成珍宝。人的生命很脆弱,但一定有一个东西在令你的生命成为珍宝。”
对于廖一梅来说,这个珍宝就是他们家那孩子,那个和《琥珀》一起被孕育的生命。“从去年立春开始,我就穿着肥大的防辐射外衣,坐在电脑前写。我一直是个悲观主义者,写到立秋的时候,我风度全失,像个小市民一样终日战战兢兢,小心翼翼。我拒绝听不幸的消息,拒绝看血腥的场面,悲惨的故事和丑陋的形象更不在话下。
我不切实际地希望自己即将出世的孩子远离丑恶和苦难,不切实际地希望他是个幸运儿。初夏的时候,孩子出生了。我整天坐在摇篮前,竟然产生了想要永远活着的愚蠢念头,不是因为贪恋,而是因为挂念。于是我最终改掉了《琥珀》的结局,让小优给了高辕奇迹。在戏的结尾,高辕说:‘因为你,我害怕死去。’在我的作品中,这应该是最乐观的结局。”
融残酷于诗意幽默,从来都是孟氏戏剧的特点。即便《琥珀》有了最乐观的结局,但那种偏暗的冷静、隐含的激情,不那么明亮的调子,依然还可以看出孟氏戏剧一贯的路数。
在所有采访结束的时候,廖一梅终于告诉我那个被改掉的结局:高辕继续摧毁自己,他吸毒,小优没办法,找来警察抓走了高辕。于是,他们之间永远隔着铁窗。这是一个残酷异常的结尾,谁都没有看到生命的曙光,被彻底吞没。
孟京辉的作品一向叛逆,他追求形式化和风格化,对戏剧的剧场性、舞台的假定性的探索可以说是充满想象力,内容之于形式的逻辑关系在他的作品里被完全颠覆。比如1994年的《我爱×××》,没有故事情节,通篇只有“我爱×××”一个形式,简单的形式却囊括60年代末出生的一代人的成长历程。
这部经典的反情节作品至今仍是孟京辉自己最喜欢的一部作品。再比如,《恋爱的犀牛》和《琥珀》,虽然以内容取胜,但在传统的叙述情节主线外,还交织着一条重要的群戏线索,那不仅仅是故事构成的背景,更是孟氏的表达。
“孟京辉早期是从国外的戏开始做,从《等待戈多》到《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意外死亡》等,他在慢慢形成自己的表达,通过表达别人来表达自己,现在终于形成自己的表达,其实是一件特别不容易的事。”
廖一梅坦言,原创戏剧的成功很难得,而且这次也是一次操作的成功:“我们一直坚持在创作上必须艺术化,但在操作上要商业化,因为要让更多的人看见,要影响更多的人,就必然要引进专业化的操作。专业化的操作实际上就是商业化的操作,怎么推广,怎么卖票。但我们不会为了让更多的人走进剧场,改变我们的品质,这是一直坚持的原则。”
“燃烧时有香气,摩擦时生电”
如今孟京辉倡导的先锋话剧已经被越来越多的人接受,但在当年,他们一拨人的行为并没有太多的人理解。孟京辉在研究生毕业后一年内甚至没有工作。
这些在十多年之后看来一笑了之的事儿,在当年当时,却是另种艰难。
“我们都是看传统话剧长大的孩子,所以不满意嘛,觉得那种戏很僵,已经没有任何现实感,反正就觉得与我们无关。那时候好多朋友一起,就是想创造一种属于我们自己的、全新的戏,更符合这个时代,新的审美、新的方式,包括表演方式、舞台、阐释剧本的方式。”
在那拨人里,有施润玖、张扬、蔡尚君、张一白,当然也有廖一梅。“我们上学的时候,谁弄一个戏,大家都帮忙。当年其实艰难极了,老师的反应就是:‘啊,你自己要排一个戏,你疯了吧?’真的是这样的。”
“孟京辉刚上戏剧学院的时候,人家问他爸爸,你儿子干嘛呢?上研究生呢,他爸爸都不敢说他上的是戏剧学院的研究生,居然还学了导演系什么的。”廖一梅说,“孟京辉爸爸是个特别正统的老干部,人特别好。有一次,孟京辉在中央电视台接受采访时说,我爸爸从小教育我,要为人民服务,我现在就是在为人民服务。后来这个访谈被他爸爸看到了,他爸爸很满意。”
最早,没有人相信孟京辉的时候,廖一梅信。她夸耀自己有在人群中识别比较不同寻常的人的眼力:“孟京辉这个人是我见过的人里面意志最坚强的。他特别能坚持自己的原则,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改变他,特别是年轻的时候,就是一个愤青。”
这么多年来,孟京辉和廖一梅并不总是搭档话剧,仅两部作品,这或许是件好事,可以在孟氏作品里呈现更多的艺术形态。而廖一梅也可以忙更多自己的事儿。我问他们接下来的计划,廖一梅肯定地说要休息一会,每次写完话剧剧本,人都像被掏空了似的,要歇歇再说。而孟京辉则可能会延续《琥珀》中已有体现的影像情节,再拍成电影。
在最后,翻开《现代汉语词语》第534页“琥珀”词条的解释是:古代松柏树脂的化石,成分是C10H16O。淡黄色、褐色或红褐色的固体,质脆,燃烧时有香气,摩擦时生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