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一访谈 杨澜访谈录崔琦 今日13:05《杨澜访谈录》专访杨振宁翁帆夫妇:曙光之美
作为最早获得诺贝奖的华裔科学家,杨振宁先生被称为是继爱因斯坦和迪拉克之后的,当代最重要的物理学大师之一,他的物理学理论非常深奥,不是常人都能够理解的。
提起“科学家”,在普通人心目中这三个字总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刻板形象和遥远距离。然而对于科学家而言,他们只不过是对一切未知与陌生都充满好奇,在科学家眼里,任何难题都不过是一个有趣的未解之谜而已。
早年,我也以为采访科学家,重点就是要讲述他们悬梁刺股走向成功的励志故事,可是与华裔诺贝尔物理奖获得者崔琦先生的对话启发了我。崔琦先生出生在河南农村,12岁时被送到香港的教会学校读书,父母则在家乡的大饥荒中饿死。
以为他会感谢知识改变了命运,他却说,自己宁愿是一个不识字的农民,守护父母。我由此领悟到,“如果做节目只停留在讲述所谓的成功故事,就会失去对人性更深层的了解和体会,最终归于浅薄。”因此,让访谈带有更多人性的温暖,就成为我和团队有意识的追求。
于是,《杨澜访谈录》中所记录的科学家们,既是天才又是普通人,既拥有令人惊叹的科研成果,又在柴米油盐中过着尘世的生活。
他们才华横溢。哈肯·兰斯,瑞典发明家,先后发明了鼠标、电脑彩色显示等,拥有50项专利权。何大一,1952年出生于台湾,始创艾滋病“鸡尾酒疗法”,《时代》周刊称,“他是为人类对抗艾滋病扭转乾坤的真正英雄。”
他们执着梦想。珍妮·古道尔,英国动物学家。为了能去非洲丛林,她在餐厅做服务员积攒路费。为了观察黑猩猩,她度过了三十八年野外生涯。为了唤醒公众的环保意识,她在世界各地访问演讲,太多太多的握手和签名导致右臂积劳成疾,无法动作自如。
他们也会玩跨界。袁义达,北京大学生物系毕业,却因插队时在老乡家里偶然翻到的《康熙字典》迷上了中国姓氏。看似“不务正业”的姓氏研究,帮助他发现了中国人姓氏分布规律,创建了中国姓氏群体遗传学学科。让人不得不感叹,科学不是一件功利的事,所谓“无用”的知识,也许就是新发现的催化剂。
他们沉醉于自己的研究。潘文石,中国生物学界泰斗。他和弟子们都曾有过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经历。但是,当他讲怎样得到野生大熊猫的接纳,讲白头叶猴生了小猴怎样查看性别,就像在讲左邻右舍家长里短,那么亲切熟稔。颜宁,清华大学青年教授,成功解析了人源葡萄糖转运蛋白GLUT1的晶体结构和工作机理。
你想象的分子生物学高深莫测,在颜宁眼里,一切都是那么“好玩”,让人着迷,她一心想知道,每一个细胞里面的亿万个分子,到底怎样和谐地运转在一起,支撑起人的生老病死、想象、青春、家庭。
每次说到她在实验当中的发现,她的眼睛总会闪闪发光,科学知识仿佛一个硕大无比的拼图,颜宁希望自己能放上哪怕一小块拼板,“留个印迹在那里,就像签了个名。”
就像这样,当他们带着那种由衷地热爱与沉迷讲述着自己的研究时,严谨的科研工作立刻诗情画意起来。你会明白,他们不是为了某种成果披星戴月地苦熬苦干,只是这样的痴迷必然引领他们走向成功。
当然,他们也像最普通的人一样做着最平凡的决定。高锟,华裔物理学家,光纤之父。当他的光纤理论终于得到了实践的支持时,他却为了孩子能够接受中国文化的熏陶,离开了英国的实验室,到香港中文大学任教。
是的,科学家并不是想象中只是在实验室中疯狂做实验的工作狂,他们也为人父,为人夫,也会经历罗曼蒂克的爱情。近期,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杨振宁携妻子翁帆接受了采访。杨振宁曾在一首诗里,称“翁帆是上帝给我最后的一个礼物”;翁帆说,他是“我生命中的带路人”。
杨振宁在他的自传《曙光集》前言里,这样写道:“幸运地,中华民族终于走完了这个长夜,看见了曙光。我看不到天大亮了。翁帆答应替我看到。”翁帆则表示,杨振宁有时会讲笑话似地说“假如将来是这样的话,你不要忘记告诉我一声。”这对相差54岁的夫妻,“黄花白发相牵晚,付于时人冷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