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岩最新消息】合肥周岩烧伤案最近进展
核心内容:2001年,广州漂亮姑娘毁容,凶手汤永强被判处死刑;2003年,上海泼洒点燃汽油伤害女友毁容的程军,被判处死刑;2004年,福建毛锡明用浓硫酸将被害人魏丽琼及其母宋秀锦烧伤,被判处死刑;2010年,女子张雯艳因提出分手,被男友董利平泼硫酸惨遭毁容。凶手被判处死刑
周岩之母李聪:公安机关向我们告知了刑事科学鉴定结论,鉴定结果周岩的伤情为重伤。 3月1日下午14点8分,周妈妈李聪对外公布几日来所收到的社会爱心人士的捐款,共计831870.16元。
合肥少女被毁容案追踪陶汝坤涉嫌故意伤害罪
2005年起,合肥市实施未成年人案件集中管辖,所有未成年案件或者团伙案件中未成年人占多数的案件,由合肥市包河区检察院未成年人刑事检察科审查起诉,合肥市包河区法院审理。
合肥少女周岩被毁容案有了重大进展。昨天(3月2日),合肥市包河区检察院向记者证实:此案已经由合肥市瑶海公安分局移送至该院审查起诉。检察机关表示,将依法办案。
据合肥市公安局瑶海分局通报的案情显示,今年3月1日,经鉴定,周岩面颈部、耳部伤情构成重伤,其余部位有待伤情稳定后补充鉴定。
合肥市包河区检察院向记者证实,3月1日下午,陶汝坤一案移送至该院审查起诉,罪名是故意伤害。由于加害方和受害方均系未成年,考虑到对未成年人的保护,检察机关会及时向社会公布案件进展,但不会过多披露案情。
若案情重大,案件将提交合肥市检察院审查起诉。陶某某故意伤害案是否会移送合肥市检察院审查起诉?检察机关是否认同公安机关定性?这些问题都有待进一步审查后确定。(记者孔华)
2012年3月5日,周岩代理律师李智贤透露,检察院已同意阅卷,阅卷后他将对罪名认定提出正式书面异议。此外,周岩小姨李云说,截至2月29日,周家收到善款83万余元。
周岩小姨李云告诉记者,最近几天周岩情绪很不稳定,睡眠很差,伤势开始恶化,脸部伤疤出现小块溃烂,还有鼓脓迹象。家人准备送周岩到北京伊美尔整形美容医院接受治疗,但具体日期还未确定。
李云说,从选择曝光到现在,得到各界好心人的帮助。截至2月29日,银行账户、上门捐助加上财付通和支付宝账户共计83万余元。抗震英雄林浩也来到周岩家中,送上了自己卖公益唱片赚来的500元钱。
据周岩代理律师李智贤介绍,3月2日,周陶两家律师曾前往合肥市包河区检察院要求阅卷,遭到拒绝,检察院仅提供了拘留证、立案决定书、批准逮捕书、刑事拘留通知书、起诉意见书、伤情鉴定结论等相关诉讼文书,李智贤对此提出质疑。
李智贤发微博称,接到检察院通知,下周一可进行阅卷。李智贤说,下周一阅卷后将对陶汝坤的罪名认定提出正式书面异议。“我们一直认为陶汝坤行为已构成故意杀人。”
北京伊美尔整形美容医院法务代表于鲲透露,昨晚,医院专家已前往合肥,观察周岩伤情后确定返京日期,医院已做好准备工作。
今天是三八国际妇女节,在当下被消费主义淹没而忘记该节日起源的氛围中,人们是否还记得五年前那个被官二代同学毁容的花季少女周岩呢?
曾经承诺为她提供免费手术的医院早已因社会关注度减弱而停止了治疗。由于当事双方对赔偿款项没能达成一致,现如今周岩还没能拿到赔偿款。为了完成后续治疗和支撑日常生活,周岩做起了微商。
网络的谩骂以及旁人的鄙夷也曾困扰着周岩,只肯在夜色降临之际,才溜出病房散步舒心。艰辛的生活并未打垮周岩,而是在磨砺中,她渐渐培养起自信。如今,周岩不戴帽子和口罩,也能坦然从人群中走过。
2月18日下午,我和周岩约好在北京朝阳区一家整形医院见面,这是她和妈妈在北京的落脚点。已经21岁的周岩到医院大厅接我。一头顺直的长发,脸上疤痕少了很多,变成褐色,笑容温暖。
她伸出插在口袋里的手,推开病房门。我想起布满苔藓的地面和树根。右手的三根手指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扭曲,指缝间的皮肤有些黏在一起。
2011年9月,因为情感问题,16岁的周岩被同学陶汝坤当头浇下打火机油后点燃,周岩头部、面部、颈部、胸部严重烧伤,烧伤面积超过30%,一只耳朵烧没了。陶汝坤的父母在政府部门工作。“花季少女被官二代同学毁容”,是当年全社会关注的焦点。
4年多后,周岩的名字留在了那起轩然大波里。无法愈合的生理和心理创伤,依然活在冰冷的现实。
“喧嚣过去,生活总会重归现实”
周岩和妈妈现在住在病房,只有两张床,床下放满了中药材,以及成箱的化妆品。这是周岩目前的谋生方式,她和剥洋葱说,她在做微商。
近5年间,周岩和妈妈大部分时间在这里度过。2011年,案件发生后,在一个电视节目中,这家医院曾承诺为周岩免费治疗。痛苦从未远离周岩母女。
经过数次植皮,周岩的脖子上长出一条条褐色的树枝状疤痕。她每天都要涂抹疤痕药膏,房间也不能太热,否则浑身发痒。
她在床头贴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身体各个部位必须要做的锻炼方式,如手部、双上臂、颈部、面部、下肢。最下面写了一行大字:哪里最紧,就活动哪里。
更严重的威胁,是疤痕溃脓。“我有两处疤痕常常发炎、流脓,专家说,如果长时间不治疗,可能会得皮肤癌。”周岩说。
但手术早就停了。在这家整形医院,周岩接受了9次全麻手术。最后一次手术是2014年7月。周岩和妈妈询问医院下次手术的时间。院方没有正面回复。
周岩说,医院的意思她懂:事件发生时,我是新闻当事人,所有人关注。喧嚣过去,生活总会重归现实。
周岩想过换家医院自费治疗,但高昂的治疗费用让她望而却步。“现在一天的花费都还要几百块钱”,周岩的妈妈李聪说,当年的捐款已所剩无几。
烧伤近五年,她仍然没有拿到赔偿款。去年5月,法院判决陶汝坤的父母赔偿172万元。
两方对这个数字都不满意。
陶家上诉。他们认为周岩目前的治疗是不需要的,“属于过度医疗”。
而周岩认为,她的治疗远未结束,“光一个耳朵的手术费都要几十万”。周岩和剥洋葱说,如果要完成后续治疗,172万远远不够。
又是一轮官司,至今还未判决。
“让我活下去,陶汝坤现在放出来也不管了”
对周岩来说,美与丑已不是最关心的问题。她想要活下去。
有时候,周岩恨死陶汝坤了。在去年的一次庭审结束后,她冲到陶家律师身旁,拉着律师的袖子不松开,“为什么他已经成年,却仍在少管所?为什么我被伤害成这样,却拿不到伤残赔偿金?”
周岩的代理律师李智贤抱住周岩,不断安抚,周岩失声痛哭。
有时候,周岩又觉得,只要陶家能赔偿足够的医药费,“陶汝坤现在放出来也不管了。”
“我并不指望依靠赔偿款生活,只想能够支付我的治疗费用,让我活下去。”周岩说。
5年前,周岩有很多梦想。
那时候,她梦想考一所好的大学,毕业之后做记者或者编辑。
“我喜欢西藏,要去西藏当志愿者。”她和剥洋葱说。
所有的一切,在2011年9月17日破灭。
那天傍晚,在周岩的房间里,由于情感问题,陶汝坤将打火机油浇到她身上后点燃。
周岩与陶汝坤究的关系,早已成为各执一词的罗生门。
周岩至今否认和陶汝坤属于恋爱关系;而陶汝坤的父亲陶文则说,二人早恋,案发前一周左右,周岩另有男友,陶汝坤不能正确妥善对待,对周岩实施了伤害。
此后,周岩的家人在天涯论坛发帖《“官二代”横行霸道,恋爱不成毁容少女》。帖子中说,“安徽审计局高干”和“合肥市规划局高干”的儿子陶汝坤,因“求爱不成”烧伤周岩。
事件在“官二代”和“花季少女毁容”的助推下,迅速受到关注。
天涯论坛是当年风行的网络社区。那是社交媒体刚刚起步的年代,普通人的看法形成合力后能够改变潮水的方向。
这5年中,微博兴起又衰落,微信正在成为新宠。像周岩一样,天涯论坛差不多被人遗忘了。
“大众永远指责被侵犯的女孩:你为什么穿那么少”
这些年,总有人问周岩,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对我来说,要么死,要么坚持。”周岩和剥洋葱说,“我不想死。”
她一度无法接受现实。
妈妈李聪曾经不断劝她“下楼转转”,周岩连病房门都不愿靠近。“我很怕推开门吓到别人。”她只在晚上六点半医院熄灯后,和妈妈偷偷从消防楼梯下去。
周岩说,她喜欢朦胧的夜色,那是她最好的保护色。
在医院里没人的时候,周岩会偷偷到喷泉边散步。周岩很喜欢喷泉中的雕塑《维纳斯的诞生》,神话中的爱和美之神。
一位叫王嫣芸的志愿者改变了周岩的生活。
2013年开始,每周六下午1点,王嫣芸准时出现在周岩的病房,教她画画。
王嫣芸有另一个为人熟知的名字:苏紫紫。曾经备受关注的人民大学学生、裸模。
周岩和我说,她和苏紫紫在某种意义上拥有相似的命运。
被烧伤后,很多网友没有指责男孩,却来指责周岩本身行为不端。“我们努力地想洗白自己,可是没有任何人会听我们的声音,只能被骂,只能被动接受。”
在百度“周岩”贴吧和“陶汝坤”贴吧,至今仍有许多人在骂周岩。有网友在列举了周岩和陶汝坤交往的证据后,说周岩是咎由自取。还有人发帖说,烧得好。
我联系上一个发帖的人,网线另一头是一名男孩。他告诉我,他骂周岩,仅仅是因为曾被女友劈腿。
有人知道周岩做微商之后,特意买她的商品,然后在商品发货后,一天更改5次地址。让周岩与快递公司不停沟通。
周岩发了一条朋友圈,舆论为什么指责我?她很愤怒:一些女孩子穿露脐装,有男生看见后侵犯了她。大众指责的永远是那个女孩,你为什么要穿那么少。
“可是,这是我们的权利呀。”周岩说。
几年来,周岩的心态发生了很大变化。2016年2月28日,我陪周岩去寺院。乘坐地铁时,周岩没有戴帽子和口罩以遮挡面部,坦然从人群中走过。
以前,“她连镜子都不愿意照。”周岩的妈妈李聪和剥洋葱说。
“人们憎恨和他不一样的人”
王嫣芸花费一年时间教周岩画画。一年后,王嫣芸把她介绍到一家画室学画画。
王嫣芸希望,周岩能够走出病房。
2014年8月15日,周岩在北京第一次出门。她去位于朝阳区善各庄的画室。
7月份,她刚做完一次手术,勉强可以下床。
周岩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八月的北京,她围着围巾、戴着手套。她的身上布满疤痕,这些疤痕无法排汗,天气稍热,她会觉得奇痒难忍。
周岩记得,在14号线上,一名男子一直盯着她看。“我一直在躲,但我往哪躲,他就往哪看。”周岩低下头,哭了。
更令她难受的是,有人给她让座,但她还没坐下,邻座两个姑娘像触电一样弹了起来,走开了。
“我像一个闯入了人类世界的怪物。”周岩和剥洋葱说,类似的事件在随后的生活中一次次发生。
去年的一天,她在路上被一辆自行车撞到。“骑车的女孩慌慌张张地准备道歉”,周岩清晰记得当时的情景,女孩看到了她的样子,随后“用厌恶的眼神看着我,骂了一句,骑车走了。”
周岩甚至尝试真正走进社会。
她鼓起勇气,决定出去找兼职,想去书店工作。但招聘方看到她后,无一例外地婉拒了。
周岩说,经历了许多类似事情之后,她发现,人们憎恨和他们不一样的人。
“我不愿单独出去,担心碰到网上羞辱我的人。妈妈不在身边,我没有一点防御能力,得不到保护。我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很多人甚至故意在网上和我说,我怜悯你,我要和你发生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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