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静清华大学演讲

2017-06-08
字体:
浏览:
文章简介:今天的北京,风力十足,我的长风衣被吹得贴着身子,而我也管不了那被吹得左右飘摇的衣摆,快步奔到清华第五教学楼,看一下手机,时间才走到下午四点半,距离七点二十,还有三个小时.柴静做讲座的教室正在上课,我找了间自习室,坐下来,拿出刚刚在车上看到一半的书,细细读起来.半个小时后,悠扬的下课铃声响起,磨磨蹭蹭起身,一个男生已经从身边一跃而出,迟疑之际,背着书包出门才被眼前的情景给吓到了:阶梯教室的两个门口已经堵满了人,还没等里面的同学整理好东西离开座位,外面的人已经蜂拥而至,将书.包.茶杯.本.电源线等等

今天的北京,风力十足,我的长风衣被吹得贴着身子,而我也管不了那被吹得左右飘摇的衣摆,快步奔到清华第五教学楼,看一下手机,时间才走到下午四点半,距离七点二十,还有三个小时。

柴静做讲座的教室正在上课,我找了间自习室,坐下来,拿出刚刚在车上看到一半的书,细细读起来。半个小时后,悠扬的下课铃声响起,磨磨蹭蹭起身,一个男生已经从身边一跃而出,迟疑之际,背着书包出门才被眼前的情景给吓到了:阶梯教室的两个门口已经堵满了人,还没等里面的同学整理好东西离开座位,外面的人已经蜂拥而至,将书、包、茶杯、本、电源线等等一切能利用起来的东西放在座位上,占座!

虽然离开学校没多久,但这种疯狂的占座行为,已经离开了我的视线好久好久。在郑大的时候,像柴静、白岩松、俞敏洪等等这样的名人演讲次数,屈指可数。影响深刻的是白岩松讲座的时候,为了提前占座,很多同学中午干脆不吃饭,等在图书馆门口,尽管讲座是下午3点才开始。

后来只能容纳500人的报告厅,凡是能容纳人的地方都被利用了起来。我当时想,要是以这个人口密度来测算,中国再生几十个亿的人口都不成问题。结果,上了个厕所之后我就被拦在了门外,原因是:报告厅内人太多,不允许再进,但我的包包还在屋里的位置上。

后来好不容易利用人墙里的缝隙进了门,位置又被别人占了,只好跟老师们挤在一起,侧身坐在椅子把手上。后来,校方担心活动引发安全问题,就将空着的中心体育馆敞开,3000多人这才依次落座。而演讲也才能顺利进行。

今天遭遇的情况,跟那时,如出一辙。只能坐300人的阶梯教室,容纳了将近1000人。地上、窗台、课桌后面、门口、走廊……能站人的地方都充斥着柴静的热血粉丝。组织方几次连哄带骗的解释都无法让大家已经跨进这个教室门的脚步再挪动一步,而门外还聚集着将近一千人的浩瀚队伍。

“咣”的一声,门被牢牢地锁上。门内的既得利益者们或坐或蹲或卧或趴,苦苦支撑着自己仅立锥大小的领地,因为这个领地是见到柴静的门票;而门外的声讨浪潮此起彼伏“换教室!

换教室!”,我听到身后有座位的女生发出窃笑:“想听讲座还不早点来,活该没位子。”而前三排一般都是清华选课的同学,让我心里顿时恶念丛生。搞笑的一幕是:工作人员在内场问“哪位同学是刘勇?”“我”“有人给你带的吃的……”顿时教室内嘘声一片,这个小伙儿正坐在我前方,我看着他脸红到耳根的窘迫,因为拥挤而焦虑的心情,竟舒缓了许多。

晚上七点十五分,观众和组织方的博弈还在继续,我时刻担心着活动会因此取消或自己会被“清场”,但又不愿放弃自己苦等三个小时付出的“机会成本”,结果长尾效应凸显,边际成本增加,我只能据守着自己的阵地,坚定不移。突然门外传来欢呼声和掌声,门推开,柴静持着特有的微笑,在大家近乎疯狂的掌声和欢呼声中,缓步登上讲台,站定。

请原谅我对演讲前氛围、过程的过于详细的赘述,只是,等待一个你期待的人的艰辛过程,让这场讲座本身的期望值无端增高,而听完讲座,我不得不说:我有点失望。yeah,disappoint.

这个失望并不是柴静的演讲很糟糕,相反,很精彩,逗得大家不时哄笑,抑制不住地鼓掌。但我还是难掩失望。

她讲,在她二十三四岁的时候在央视一档节目做主持人,写的串词很烂,很多时候还不得不让白岩松替她写,这段经历是残酷的,残酷到她每每回忆起来都会手心冒汗。但人生最痛苦的阶段就是青春岁月,如果没有这段血肉模糊的成长历程,无法成熟、成功。

她讲,采访是一种抵达。在采访魏德圣之前,她对他一无所知,只是在台湾出差时,拉着一个台大法律硕士一起去电影院看了《赛德克巴莱》,她问他的第一问题是,有人说看过这部电影,讲述了杀戮,然后呢?魏德圣说,你要放下成见,才能真正看见。

而人类的偏见是不可避免的,而这些偏见多来源于无知。我可以轻松地把一瓶水从桌子上拿起来,但如果我要移动一毫米,就需要大量精确地计算才能完成。采访就是这样一个过程,是一个人对世界认知发生变化的化学反应,是进入另一个人心灵的过程。而这个过程,极其可怕,这种可怕正源自思想本身,思想固有的动荡、不安、进步和激荡让进入变得可怕。

她讲,采访本身是一个傲慢的过程,而你要充分认识采访是一个太过漫长的过程。你会发现,无论你多么刻意地放低姿态,卑躬屈膝,傲慢依然存在。在采访李阳的时候,她预设了自己代表正义和道德的一方,双方的交流,明枪暗箭,火药味十足。

后来她看节目的时候反思,记者应该这样立场鲜明,以普世的价值观来衡量一切么?不对,记者真正的职业道德是呈现这个世界多元的价值观和体系,不加评判,供大众检验,让公众看到更真实的现实社会,而并非新闻造出来的拟态环境。媒体不是煽动社会的热情,而是把光照向黑暗之处。

她讲,记者应对事苛刻,对人宽容。宽容的基础是了解,了解的基础是感受。在采访阿里木的时候,有一个采访细节,当她得之阿里木背井离乡到毕节生活是受到家里人的逼迫时,她本能地反应了一句:“啊,真的么?”阿里木看了她一眼,把手中的筷子,慢慢地放到碗边,说:“底层的残酷,你不会理解。”她说,这让她羞臊不已。而另一段采访经历让她明白,这世界上有三种事实:1.法律认定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