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仿吾大众日报 [大众日报] 翻过夹金山两大主力首会师

夹金山海拔4700多米,因为红军长征时从此经过而名声大噪。爬雪山过草地所指的雪山,主要是指夹金山。如今的夹金山,风景秀美,已成为一处旅游胜地。□记者 房贤刚 报道

背景:中央红军在飞夺泸定桥后继续北上,计划与红四方面军会合。为保存力量,红军避开人烟稠密地区,走川西北雪山草地一线。1935年6月12日至18日,中央红军翻越长征途中的第一座雪山——夹金山。在张国焘错误路线领导下,红四方面军在长征途中两次过雪山,被张国焘带走南下的一部分红一方面军指战员,则三过雪山。红二方面军也翻越多座雪山。

朱德凭“老关系”借路

9月16日,记者从四川省泸定县启程,奔赴夹金山。我们沿着当年中央红军的行军路线,途经荥经、天全、芦山等几个县。从车窗向外望去,这一带山连山,岭连岭,易守难攻。当年,红军凭借总司令朱德的“老关系”,顺利通过了荥经县。

1935年6月,红军飞夺泸定桥后,蒋介石命令四川军阀杨森在荥经、天全、芦山一带防堵红军北上。杨森与朱德早年是同学,北伐战争时期又经朱德介绍转向国民革命军。杨森看到中央红军势不可当,为保存实力,便利用与朱德的这一层关系,命其第五旅旅长杨汉忠与朱德联系。

杨汉忠派人送来信函、部队番号和联络信号,提出互不侵犯的要求。朱德复信说:“来函悉,吾侄深知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殊堪嘉许,已按来意饬敝部先头与贵军切取联系,专复并颂勋绥!

”这样,红军途经荥经县时,杨汉忠的部队朝天放枪,红军也尽量避免同其接触,部队顺利通过。 1935年6月8日,中央红军一举突破敌人芦山、宝兴防线,进至夹金山脚下的宝兴县一带。

过夹金山时红军遭土匪袭击

9月17日,记者一行乘车至4100米高的夹金山山垭。 夹金山海拔4700多米。今年7月,夹金山被评为世界自然遗产。夹金山上早已修了四川省201省道,现正进行改造工程。因为一个月内下了三场大雪,本定于今年8月完工的工程,据说要拖到明年。

刚到山垭时,还感觉一切如常,但刚快走两步,却觉得胸口发闷,只好停下大口喘气。山垭有个烧烤店,记者走进去。小店是藏民容中扎西开的。当天天气有点冷,几个筑路民工在小店吃烧烤、喝酒。

记者一行请容中扎西做向导,向附近一个山头行进。山势比较陡峭,又有大雾弥漫,记者几乎是手脚并用爬上山头的。正爬着,眼前闪出一条石板垒成的矮墙,弯弯曲曲,正好俯视山垭,墙间还有小孔。经常到这里放牦牛的容中扎西告诉记者,这是当年土匪袭击红军的战壕。红军爬雪山时,雪山下小金县的土匪经常来骚扰。雪山上人迹罕至,战壕被保存了下来。容中扎西说,他曾多次听老人说过,不少红军战士死在土匪的枪下。

一位战士被大雪淹没前掏钱缴党费

记者爬上一座4300米高的山头。山上没有树木,难见飞鸟,一些地方还残存着积雪。但就在残雪旁,冷风中,一种红叶、红茎的小植物,却盎然生长。容中扎西告诉记者,这叫“红军藓”,它像爬雪山的红军一样顽强。 我想起了位于宝兴县城的长征文化广场,广场的石壁上镌刻着红军老战士对雪山的回忆。

成仿吾写道:“人在积雪上行走,上边是雪的陡壁,下边是雪的深渊。单衣顶不住风雪的侵袭,脸上身上像被千百把尖刀刺着。大家浑身哆嗦,牙齿颤栗……”伍修权则是和警卫员数着数爬山:“警卫员和我相依为命,用数步子的办法鼓励自己,开始说走一百步就停下来喘气,以后改成五十步休息一次,又改成三十步休息一次……” 过雪山是艰难困苦的,但这并没有泯灭红军战士对党、对革命的信念。

红四方面军老战士吴先恩,回忆了1936年2月他们二过夹金山时的一个故事。吴先恩走到前卫营曾经宿营的一个山崖下,发现雪里埋着许多红军战士的遗体。其中一位战士一只胳膊露在雪外,拳头紧握。吴先恩跑上前,掰开一看,是一张党证和一块银元,党证上写着:“刘志海,中共正式党员,一九三三年三月入党。”——红军战士被大雪淹没前,没忘记把身上的钱拿出来缴党费!

藏族小姑娘带红军夜间行军

9月17日下午,我们从夹金山返回宝兴县城。在夹金山下的硗碛藏族自治乡驻地,遇见了84岁的藏族老人长英。中央电视台“我的长征”栏目前不久采访了长英老人,老人胸前还戴着“我的长征”徽章。 长英一家原住雪山那边的小金县,与妈妈、姐姐、哥哥相依为命。

中央红军翻越夹金山到达小金县后,成立了县、乡苏维埃政府。长英的姐姐就在乡苏维埃政府工作,任苏维埃政府委员。有一次,红军行军需要向导,但怎么也没找到。姐姐把12岁的长英推出来,给红军带路。

长英现在还记得,那一晚上她带着红军翻了三个山头,终于抢占一道山梁,打了胜仗。长英原名“谷英”,是红军同志给她改为现在的名字。后来红军走了,她们一家在家乡住不下去,姐姐就领着全家来到硗碛。在硗碛,姐姐还领导当地人民建立了县苏维埃政府。 正是在小金县(原名懋功县),翻越雪山的中央红军与红四方面军胜利会师。(本报记者 王学文)

在夹金山脚下的硗碛藏族乡,上年纪的人都对红军爬雪山的故事耳熟能详。□记者 房贤刚 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