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其武的抉择 傅作义与董其武:战火中相识相知的两位将军
董老告诉我:那时,我仰慕傅作义指挥有方、策略非凡、爱兵如胞、惜才爱将。傅先生开始并不重用我。先让我这个中校副团长任上尉参谋,我有想法但不说,埋头好好干,得傅作义赏识。不久就提拔为少校参谋、干部政训所队长。
刚到傅作义手下时,新来的一些军官,傅作义安排的职务都比原来所在部队的职务低。大家不满意,有几个人私下议论想离开傅作义。我就劝他们:"咱刚到这里,傅长官不了解咱们的才能,不可能任命高的职务。再说,他的亲信过去一直跟着他,他了解,肯定职务比我们高。只要咱们好好干,我相信傅长官不会亏待大家。"
结果,有的人还是离傅作义而去,只有董其武和少数一些军官,长久地留了下来。
董老说:"在傅作义那里,有几个同事贪玩,每到星期天值班时,都想逛天津的大街,便让我代替他们值班。连着好几个星期,都是我守在值班室。傅作义检查值班情况,每次都见到我,便问:‘为什么总是你值班?’我如实回答:"我替同事值了几次。"
这件事,给傅作义留下很深印象,认为董其武老实,能吃苦,不贪玩,有奋斗目标,以后便逐渐委以重任。
董其武投奔傅作义之后,由于表现突出,职务节节高升,甚至在犯了错误挨了处分之后,仍能起死回生,东山再起。其根本原因是:董其武对傅作义无比信赖,绝对忠诚,坚决服从。
董老多次对我讲过:"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对于傅作义将军的指示、嘱咐、命令,我总是千方百计坚决执行,不讨价还价,不打丝毫折扣。困难再大,我也不讲困难,而是自己集思广益,研究战胜困难的方法、措施。我总是要让傅将军的话,落到实处,见到效果。不让他对我有一次失望,次次都让他感到我在努力。"
董老还告诉我:绝对服从命令,最难的是服从处罚自己的命令。有的人听到批评,接到处罚告知,总喜欢讲一些这样或那样的理由,为自己开脱,为自己辩解,以减轻处罚的程度。"给我处分,我从来不申辩任何理由,我只从自身找原因。
如果因为自己指挥不当,贻误了战机,再重的处罚都容易接受。而如果由于兄弟部队或相关上下级人员执行我的命令不力,造成整体战斗失利,让自己承担连带责任时,心情是十分痛苦的。但再痛苦我也承受,下决心从头再来,用干得更好来证明自己,将功补过。"
在董老的军事生涯中,就有这样的实例。
1938年春天,在绥南抗日战役中,董其武任101师师长。他所属部队的一个营长邵德禄,因贻误战机而被正法,团长李思温被撤职,董其武因此受到傅作义将军的警告处分。
1940年,在绥西抗日战役中,傅将军命令董其武的司令部,与马鸿宾的35师司令部住在一起,共同伏击日军。不料,当董其武率部到达35师驻地时,该师已撤走,日军突然出现在董其武部正面,使伏击战变成遭遇战,打乱了傅作义将军总的作战部署。事后,傅作义对董其武从严处罚,记大过一次。
我问过董老:"受了这两次处分后,您是什么态度?"
董老告诉我:"我不泄气,不自馁,愈挫愈奋,吸取教训,在新的战斗中,认真指挥部队作战。"
正是由于董其武能"愈挫愈奋",傅作义越来越器重他,总是用"前功不能补后过,后功可以补前过"的政策,奖励董其武。每次,只要董其武取得优良战果,傅作义就不计前过,该奖励奖励,该提拔提拔。抗战中,傅作义曾给董其武颁发过一枚勋章,并提升为暂4军军长。1943年,傅又任命董其武为35军军长,把自己精心培养、指挥多年的35军交他指挥,给他以极大的信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