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来说话 而不是话说人(萨提亚的五种自由)

2017-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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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纵观历史,许多文人政客都在为人的话语自由而呐喊,奋斗,甚至牺牲着自己,让人为之动容.于是随着时代的发展,人越来越拥有话语自由,说着想说的话,做着想做的事.外界和他人对我们的强制性干预越来越少,看起来我们像是越来越自由.然而当我们开始摆脱他人对我们自由的拘束的时候,却常常没有意识到还有另外一样东西给了我们更加隐秘.封闭.严格的牢笼--我们没有觉察的自己和内心被忽视的规条.你以为你是自由的,实际上你可能已经被你的规条所绑架.因为你面对类似的事情的时候,总是有固定的反应,难以挣脱自动化反应的牢笼.比如

纵观历史,许多文人政客都在为人的话语自由而呐喊,奋斗,甚至牺牲着自己,让人为之动容。于是随着时代的发展,人越来越拥有话语自由,说着想说的话,做着想做的事。

外界和他人对我们的强制性干预越来越少,看起来我们像是越来越自由。然而当我们开始摆脱他人对我们自由的拘束的时候,却常常没有意识到还有另外一样东西给了我们更加隐秘、封闭、严格的牢笼——我们没有觉察的自己和内心被忽视的规条。

你以为你是自由的,实际上你可能已经被你的规条所绑架。因为你面对类似的事情的时候,总是有固定的反应,难以挣脱自动化反应的牢笼。比如你在面对不能把握的事的时候,你可能本能的选择不敢去做,静观其变,想等到万事俱备的时候才去做,然后错过,然后下次又错过。

比如你在面对权威的时候,你有不同的观点和声音却难以表达,第一万零一次遇到权威,你不过是重复了第一次的不敢表达,没有质的变化。比如当你想去做一件事的时候,如果没有被规定可以或不可以,你会先想到会不会这样不好而不愿意去做,除非有人告诉你:这是可以的。

因为你那么害怕犯错,除非你确定是对的,你才愿意去尝试。比如你明明对某人某事很生气和怨恨,但是你却告诉自己不能生气,因为他很重要,他很爱你。

所以你在他面前从来不会表达你正常的生气,甚至,你压抑到不让自己意识到。比如你想尝试一件事情,但是你的家人、你所谓的道德都不允许你有这种邪恶的念头产生,于是你强迫自己:不要这么想。可是你做不到,你就更强迫。

这些都是你内化到骨头里的隐性的或显性的规条。它们像看不见的枷锁一样规定了你面对不同的情境应该如何去说,应该如何去想,应该如何做。

世界上有一种方法让监狱里的人从来不知道越狱,那就是让这些人不知道他们生活在监狱里。世界上有一种监狱不需要围墙,却能把人死死困住,那就是把这个监狱装进人的心里。

人生来是自由的。萨提亚萨提亚写了一首《五种自由》的小诗阐述了她对人的主体性应该是自由的这一观点,她主张人应该实现这五种自由:

自由地去看和听存在于这里的一切,而不是那些应该存在、过去存在或是将要存在的;

自由地去表达你的感受和想法,而不是表达那些你应该表达的;

自由地去感受你所感受到的,而不是感受那些你应该感受的;

自由地去要求你想要的,而不是永远等待许可;

自由地代表自己去冒险,而不是仅仅选择“安全”和不捣乱。

我们怎么失去了自由?

人生下来是可以自由表达自己的。但是从小我们的家长就教育我们很多禁忌和“应该”,渐渐失去了真实的自己,成为了家庭的一个牺牲品。

当小孩呱呱坠地的时候,他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恐惧,他甚至连自我意识都没有发展起来。他跟随着自己的感觉,跟随着自己的心去做他想做的事。婴儿是最大的哲学家,最真实的人,所以两千多年前老子才呐喊出“为天下溪,常德不离,复归于婴儿”,号召人生的目的就是回到婴儿那样自由的状态,那是一种大的德性。

回到生命最初本源状态,不是要回到幼稚和单调,也不是要故作天真、自陷于某种宗教的约束。而是要努力减轻生命的重负,寻找成长和再造的多元的可能性。

生命中有了很多重负,让人失去了与最初生命力的连接。

这些重负就来自于我们幼小时候的禁忌。爸爸妈妈为了保护我们的安全,为了尽快把他们人生的经验传授给我们,为了让我们跳过童年和幼年的学习直接像成人那样思考,他们把这些经验采用了最直接的方法强加给我们:

当我们受了委屈而哭的时候,会被指责:不许哭。于是我们学会了哭是可耻的,人是不该哭的,人是不该自由表达自己的感受的。如果我们表达了自己的感受,全世界的人(妈妈那时候代表了全世界的人)是会不高兴的,这样他们就不爱我了。

所以我只能表达该表达的感受,而不能自由表达自己的感受。长大后,我们学会了在亲密关系面前,在陌生人面前,我的愤怒、委屈、害怕、担心、恐惧,都不可以随意表达,我只能展现我好的一面。这是第一个枷锁。

当我们想去自由的探索世界想把世界(整个房间)铺满玩具完成占领的时候,会被指责:不许乱摆,听话!于是我们学会了自由做自己想做的事是不被允许的,于是我们为了得到妈妈的爱,学会了尝试性学习:哪些是该做的,哪是是不该做的。

哪些是被允许的,哪些是不被允许的。并且,还学会了只有在允许的情况下才可以做事情。不被允许的时候做了,就会被冠上“不听话”而被打板子。长大后,妈妈的话已经内化到了自己潜意识里,我们形成了对自己的标准:哪些是该做的,哪些是不该做的。被允许的才做,没有说明被允许的就不该做。这是第二个枷锁。

当我们开始学习知识和词汇,把玩着“卧槽”和“草泥马”等字眼的时候,我们突然被限制:不许那么说!当我们开始懵懂“我从哪里来”却得到个“从垃圾堆里捡来”的时候,当我们开始询问妈妈关于她的过往的时候,我们都得到了很多禁止。于是我们知道了有些话不该说,有些事不该看,有些东西不该知道,有些地方不能去。这又是许多枷锁。

然后我们长大,被着这些枷锁,构建了世界上最完美的监狱,困住了我们的生命能量。让我们不能发挥出自己的光,依然等待着一个权威、神、标准答案、妈妈角色的人物的允许和给予。

据说某国际学校的老师出了一道开放性问题:你对其他国家的食物短缺有什么自己的看法?然后不同国度的学生展开了不同的看法讨论:

非洲学生问:什么叫食物?

欧洲学生问:什么叫短缺?

美国学生问:什么叫其他国家?

中国学生问:什么叫自己的看法?

拉康有一句名言:“不是人说话,而是话说人”。当我们被这些规条所局限,所控制的时候,我们与人的连接就会失去。这时候不是我们在说话,而是这些潜意识里关于规条的话语控制了我们,代替了我们的意志力来行事,它们才是我们真正的主人。也就是“话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