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方舟漂亮吗 蒋方舟:我说我不漂亮、被挑选 你们就当真了?

2018-0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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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因为在某档谈话节目中讲了两件青春期时的"伤痕"往事,蒋方舟最近被密集地"心疼"了.话题因"性感"而起.主持人问什么是性感?蒋方舟答"会打架的

因为在某档谈话节目中讲了两件青春期时的“伤痕”往事,蒋方舟最近被密集地“心疼”了。

话题因“性感”而起。主持人问什么是性感?蒋方舟答“会打架的”,随即便在自己的伤口上撒了两把盐。

“我从小到大都是班长,但就是喜欢坐在最后一排的男孩子。高中时暗恋班上坐在最后一排特别坏的一个男孩。有一次我过生日,谁都没告诉,那天晚自习时(我)监督大家写作业,忽然,这个男生就冲上讲台说,今天是一个特殊的人的生日,我有些话想说……我当时真的,感觉被粉红色的泡泡包围了,已经准备好站起来拥抱他了,他说,今天是易建联的生日,让我们一起祝阿联生日快乐。”

蒋方舟参加节目视频截图

“小学的时候(我)还喜欢过一个同年级的‘黑社会大哥’,我的闺蜜是一个美女,放学的路上她总是被这个‘黑社会大哥’跟踪,很生气,就会在放学之前跟我换衣服,然后这个‘大哥’就会跟踪我,但跟踪的过程中看到了我的正面,大哥说了句:唉!操!然后转身就走了。”

节目播出后,很多好友纷纷发消息给蒋方舟,表示“心疼你”,一时搞得她有点诧异:“靠,我得绝症了?”转念才想起那两个段子,顿时觉得这种心疼“有些奇怪”。

“不漂亮”

拿自己的“不漂亮”说事儿,蒋方舟对此颇为在行。

这或许跟母亲尚爱兰一直以来的“嫌弃”有关。“我妈对我的要求很高,她本来想给我起名叫‘蒋美丽’来着,但生下我之后,很嫌弃地看了一眼,就放在一旁了。”

7岁开始写作,也是因为“不漂亮”——“琴棋书画,样样不会,长得又难看,恐怕只有写作这条路了。”她将母亲当时的心态形容为“狗急跳墙”,为了让蒋方舟发自内心地认可并重视写作这件事,母亲祭出的招式是:法律规定,小孩7岁就要开始写书,否则会被警察抓进监狱。蒋方舟信了很久,经常听到警笛呼啸,就会“躲在被子里颤抖”。

即便是后来9岁出书,11岁开始在国内知名都市报上开设自己的专栏,成为举国皆知的神童, 19岁通过清华大学的自主招生考试,被破格录取,经常被媒体称为“美少女作家”,她口中的自己也没有变得“漂亮”起来,反而对“不漂亮”这3个字彻底脱敏,变成了化解尴尬时调侃自己的法宝:“湖北襄樊十大知名品牌,我排名第四,排在大头菜前面。”

2008年,蒋方舟去清华报到时签名。图 / 夏永

去清华报到的第一天,她背着一个山一样的大包,“一路上听到的都是失望的哀嚎”,大多数人会说“原来你就是蒋方舟”,也有个别人会详细描述观感“没事儿,还挺壮实的,比我想象的结实”。

上大学之前,她还总结了自己的“少女四大悲哀”。

胖。小时候挺瘦,长大后“biu”地一声就胖了,简直不忍直视。

黑。因为父母都很白,蒋方舟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父亲与非洲某部落女性或母亲和某东南亚国家三轮车夫嫁接而成的。

皮肤粗糙。母亲对此有一句相当毒舌的吐槽:“如果你嫁到鳄鱼家,鳄鱼的儿子应该不会嫌弃你。”

脸很大。互联网上曾有一篇点击率颇高的帖子,主题是:蒋方舟特别像谁?做客《鲁豫有约》时,陈鲁豫也问了她这个问题。“你觉得自己像谁?”“丁俊晖。”蒋方舟答道,“这是我作为官方唯一权威认定的。”现场的大屏幕上出现了她和丁俊晖的同一角度大头照,全场大笑,她还特意让现场的摄像专门切了一个特写。

时至今日,这种“自黑”依旧没有停止。

她会在微博上发自己的“丑照”:一组6年前体重处于峰值时的照片。其中一张,她双手插兜站着,弓着腰,视觉上呈现出“五短身材”的效果,一阵风吹来,长发毫无章法地呼在脸上,网友评论“挺像搞摇滚的”,她“哈哈哈哈哈哈”地转发出来。

图 / 蒋方舟微博

看自己参与的网络节目时,她会开着弹幕,看到有意思的会按“暂停”,对着电脑屏幕拍照留念后发上微博,那条弹幕写的是:方舟长得像老鼠。对此她表示:“特别想跟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谈谈心。”

“被挑选”

当“不漂亮”到了一定的年纪,情感婚姻就会成为一个话题。蒋方舟也很好地延续着这个话题,将自己的人设调整为“饥渴的大龄女青年”。

她特别怕冷场,和陌生人见面、一群人聚会聊到没话说的时候,她便会呕吐式地自爆情史,“完全没有隐私的感觉”。

如果以时间为序,第一位出现的应该是“王烈”。王烈是蒋方舟从小的玩伴,上幼儿园时,每个小孩都会带去一条用红线绣着自己名字的毛巾,她至今记得自己抚摸“王烈”这两个字时“指尖上的触感”。他们经常同进同出,被周围人默认为“青梅竹马”。“他并不喜欢我”,蒋方舟说,而在和王烈扮演青梅竹马时,她也喜欢过多个男生,例如那个祝易建联生日快乐的男生,以及“黑社会大哥”。

母亲是她的“常设男友”。她们无话不谈,“挺行为艺术的”。在上大学之前,每到情人节、七夕,母亲都会为“买什么礼物取悦女儿”犯愁。有一次情急之下直接买了把玩具枪,“可能是我妈觉得我还不够男人吧”,蒋方舟也只好拿着这把枪礼节性地玩了一会。

“我们之间还有一件很‘变态’的事,”如今二人同住,母亲每天早晨起床后都会去女儿的床边再躺一会儿,顺便翻看蒋方舟的手机,“每条都看,甚至连我都不看的群信息也会看”,好在“只是看,不评价”。她对此并不排斥,觉得母亲仅仅是无聊而已。

“我很幼稚的一点是觉得如果我妈什么事情都知道了,我自己就不会错得太多。”母亲听了说:“说不定是一起犯错。”两人偶尔也会谈起八卦新闻中出现的各种母女关系,蒋方舟让母亲评价一下,母亲说:“父母皆祸害。”“那你呢?”“我也是祸害。”母亲答道。

尽管被蒋方舟认为经常扮演“男友”的角色,但母亲却一直希望蒋方舟能多谈恋爱,甚至早恋。“我十四五岁的时候,我妈就透露出‘你可以谈恋爱了’这种信息。”刚进入清华,有一次家庭采访让父亲说几句对蒋方舟的寄语,“希望方舟大学四年先不要急着谈恋爱……”话音刚落,母亲便评价道:“他脑子进水了。”

蒋方舟和妈妈。图 / 搜狐文化

蒋方舟的初恋发生在大三。因为看到自己直到21岁还维持着“出厂设定”,生活和性格也越来越闭塞,内心非常焦虑,急于恋爱,“就算身边是一条狗,也想拉过来谈场恋爱”。对方是一位“社会人士”,理工科,两人会为了“曹雪芹和袁隆平到底谁伟大”的话题争论一年。一年后,蒋方舟仔细回味,觉得对方说得貌似也有几分道理,于她而言,这是恋爱最大的意义——“你可以允许另一个人去修改你的各种设置”。

这段恋情结束之后,蒋方舟还有几段相亲史。搭出租时,因为“性格好”被司机相中想介绍给自己的儿子,但在约好“婚后人前得给我儿子面子,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并看了儿子的房子后,司机却没留下任何联系方式。还有一次朋友好心介绍某年轻书法家给她,双方没有见面,对方却发了条微博说她丑,并特意@了她。

尽管每一波自黑之后都会招来各种“心疼”,但这并不妨碍蒋方舟继续自爆。

在那个讲段子自黑的节目中,谈及现在的状态,同为嘉宾的徐静蕾说:“我爱的人爱我就好了,多一个对我都是累。”蒋方舟则说:“觉得自己还是在两性市场被挑选的状态。”被再次问及“两性市场”和“被挑选”,蒋方舟做了一点解释:“那个节目录的时候我刚刚被人甩了,刚在一起没几天,我想不通为什么我就被甩了。所以当时也有一点自己的情绪在里面。”

蒋方舟参加节目视频截图

“她就像是把自己放到了一个位置上。”蒋方舟多年的好友李二锅这样评价。面向公众,蒋方舟能够理智而清醒地找准一个位置,并且迅速地扮演好那个角色。正如她对好友说“并不喜欢节目中的自己”,但也愉快地接受了“饥渴大龄女青年”的人设,就好像既然你们都喜欢这样的我,那我就多表现一下这样的我好了。

 “谄媚”,蒋方舟经常这样形容自己。“太希望别人喜欢我了”。因为年少成名,所以习惯于取悦他人,希望被别人认可、喜欢。 “别的小孩可能9岁就叛逆,我9岁写东西出名,被人喜欢成了工作的一部分,所以这个阶段就特别长,说难听点就是圈粉。”蒋方舟说。

当然,她也反思了一下“圈粉”心态给自己恋爱带来的困扰,“我本身不是非常热情的一个人,我在爱情里面会无限度地容忍,会勉强自己迎合对方,照顾对方,说对方爱听的话,时间长了自己也会不舒服。可能是从小一直所谓的名人身份造成的”。

真实价值

其实,在这次提起“两性市场”之前,蒋方舟在接受采访时也聊到了“两性市场”,在那次没有话题限制的访谈中,她并没有扮演任何人设,说出的倒像是个人更真实的态度。

主持人问她是否真的着急结婚,担心成为剩女。蒋方舟先纠正了“剩女”这个概念:“如果到现在对于女性成功的定义还是嫁人、生子,那就是倒退。我非常厌恶‘剩女’这个说法,要用人的价值去衡量人,在这种衡量下,没有谁是被剩下的。

”随后,便谈到了所谓的“两性市场”:“我只在意自己认可的事,比如写作,结婚生子对写作是个障碍,所以我会把它们推到自己写出满意的作品之后。我写东西也不是为了增加自己在两性市场上的筹码,好像事业成功就到了一个择偶的VIP区,我的价值不是两性市场中的价值,我的成功与否也不是用两性市场来定义的。”

尽管似乎在各种舞台上频频亮相,但写作仍是蒋方舟目前生活的重头戏。

她每天早晨9点左右起床,吃过母亲准备好的早饭后,会带着电脑到家附近的咖啡馆写作,一直到傍晚6点半回家。和母亲的交流也维持着一个原则:你可以继续说我不漂亮、嫁不出去,但不可以质疑我写作这件事。

通常,晚饭过后,蒋方舟会和母亲一边看电视剧,一边跳健美操。变瘦让她很开心,母亲却在一旁揶揄:“跳那么瘦也不会有人要你。”她听了心里会有点沮丧,可转头又和母亲相安无事地坐在写字台的两边,她写作,母亲在对面剪纸。

蒋方舟在自己家。图 / 伟子

有一天早上,母亲告诉蒋方舟,自己要剪纸然后挂到网上卖,“我剪一个鹿晗,肯定能卖不少钱”。蒋方舟问为什么要这么做,母亲说:“我要挣钱啊,你也没有什么商业价值。”蒋方舟听了很生气:“你不能这么矮化我。”她严肃地提出了抗议。

也有朋友找蒋方舟一起创业,他们跟她讲估值、资源整合,说按照自己的方案推进下去,会是个两个亿的生意,蒋方舟听后心里不太高兴:“价值的衡量标准不是这样的,拿我的文章这样去卖,我接受不了。”

和结婚生子一样,赚钱也是在蒋方舟心里排名靠后的事。她觉得自己已经实现了全部的物质目标,在北京和老家分别买了房,手上有一定的储蓄,不依靠任何人就可以活得精彩。她的一大乐趣是每天逛淘宝天猫、收快递。接受我们采访的间隙,蒋方舟不时拿出手机,看看天猫3.8女王节这次有什么好东西。

在酷爱网购这件事上,经常被称做天才女作家的蒋方舟与一般姑娘无二,她曾公开分享过自己最喜欢的十家网店,“这是我有史以来写得最愉快的一篇文章。之前我每天写作前,需要依靠淘宝天猫半小时来给自己加满血槽,然后再把自己关进小黑屋。写这篇推荐的时候,简直像一边写作一边逛街,愉快得无法自拔”。

今年三八节蒋方舟作为天猫的品牌证言人参与某档谈话节目。

尽管早已实现了经济独立,蒋方舟仍然习惯于出门背一个简单的帆布购物袋,她觉得这样挺好。当然,偶尔看到通过追名逐利而获得成功的创作者,也会不忿,但朋友说了一句话:“人家那么尊重名利场,获得回报也是应该的。”蒋方舟顿时恍然大悟:“对啊,既然我骨子里对名利场那么不尊重,得不到回报也是应该的。”

“你写了这么多年,也没有进步。”这是目前最令蒋方舟害怕的一句话,这使她想起了同样令自己受到严重惊吓的一则故事——阿拉斯加犬在雪地上是没有坐标的,有时,它觉得自己走的是一条直路,但可能方向已经发生了180度的变化。“这个故事简直太惊悚了。我生怕自己会毫不自觉、毫无愧疚,甚至非常快乐地变成自己讨厌的人。”

由于常常受到类似的惊吓,蒋方舟时刻都保持着一种高度的自我警惕,这种警惕的背后也是一种对于“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做什么”的认知,除此之外,她尽可以继续“谄媚”、继续“不漂亮”、继续“被挑选”,随便他人如何解读,因为,“能被别人解读的人是浅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