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赞化爱情 民国雏妓潘玉良的爱情传奇
晚年,潘玉良曾经的学生王守义一直照料着她。守义很爱她,还向她求过婚。可是,玉良因为心中一直有着潘赞化,故始终没有答应他。而守义仍然很关心她,使她面对他时常常感到非常内疚。
初会情郎心慌慌
潘玉良是近代名妓,又是著名女画家,曾两次远渡重洋,在巴黎从事艺术活动达50多个春秋。她的油画作品融合中西,色彩线条互相依存,用笔俊逸洒脱,气韵生动,赋色浓艳,雍容华贵,别有趣味。她一生中留下了2000多件艺术作品,也留下了许许多多可歌可泣的传奇故事。
首先,她的身世就是一个神奇。她出生在古城扬州的一个贫民家里。她的童年是不幸的,出生那年父亲就病故了,8岁时唯一相依为命的母亲又撒手人寰;13岁时被赌棍的舅父骗到芜湖,卖给妓院当烧火丫头,取名为张玉良。
那时在妓院里,张玉良经常无所事事地倚在窗前;看着街上热闹的市景,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来到怡春院已经2年多了,她每天的生活就是弹琵琶,学演小曲儿,陪客人吃饭、喝酒。那时,老鸨还没有让她接客,让她只卖艺不卖身。老鸨显然是有盘算的,她要等待一个大主顾,才把张玉良推出去。
张玉良不但天生丽质,而且聪颖好学。她的琵琶弹得一流,还喜欢画画;没有人教她,她就自我琢磨得有模有样。她喜欢画花卉,莲花、菊花,用工笔的手法画出来,做花样子,让姐妹们用来绣花。
生活就在每天的打扮、练唱、画画、陪客和吃吃喝喝中度过。转眼她17岁了(令她们想不到的是,若按西方的公历纪元,她们已进入新的一个世纪),出落得窈窕而秀丽,小巧的脸上一双媚长的吊梢眼,弯弯的蛾眉,端庄的嘴唇。
这天早上,她刚睡醒过来,一个小大姐就来告诉她说:“妈妈叫你今天好生打扮,有一个要紧的客来拜访。”老妈子给她端来早饭,小米粥和盐茶蛋,还有两样下粥的小菜。妓院的一日三餐还是满不错的,姑娘们都是摇钱树呵!
张玉良吃罢饭,脱下睡衣,放在床头。她打开衣柜,里面虽然不大,却挂满了各色旗袍和洋装。今天穿什么衣服呢?这是芜湖城里初春的一个晴朗的日子,屋外有喜鹊叫得正欢,清爽的微风吹了进来。她喜欢浅绿色,就是那种嫩嫩的像春草一样的绿色。不知为啥,张玉良今天心情颇好,她挑中了那件自己平日最喜欢的浅绿色薄纱长旗袍,外面罩上一件洁白的薄绒线短上衣。
小大姐见她穿好了衣服,就过来给她梳头。张玉良有一头黑鸦鸦的好头发,小大姐为她梳了两个俏皮的少女髻,插上珠翠玉绕的头饰。张玉良端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打扮得像个赛金花模样,不由噗哧一笑,镜里的美人也展颜微笑。
张玉良开始化脸部的妆。因为还很年轻,她有着娇嫩的、白里透红的肌肤。故只须轻轻上一层薄薄的三花牌香粉,咬着一张红纸,红纸被唾液沾湿了,那红色就拓在嘴唇上,鲜红鲜红,很乍眼。
今天的客人是谁呢?看着妈妈忙不迭地收拾上房,安排酒宴,张玉良有点纳闷。妈妈说了,叫玉良好好准备两首曲子,酒过三巡就要去唱堂子。
张玉良不知道,今天,她将认识她生命里的贵人 潘赞化。
潘赞化,早年毕业于日本东京早稻田大学,是同盟会会员,此次荣任到安徽省,是一个管海关的监督。他饱读诗书,为官清廉,才30岁出头,长得高大、魁梧、英俊,一脸书生气。他刚来到芜湖,就有商会头目要巴结他,为他请客接风,地点就是这芜湖城最具艳名的怡春院。
潘监督很有点古仁人之风,喜读诗书,生活古朴,从来不到烟花之地,也不狎妓嫖娼。他已经娶妻生子,夫人留在原籍并没有跟来。今天的请客,他的确不知情,不知道当地商会乡绅的用意。因为初来乍到,还不好不应酬一下。面对着满桌颇有地方特色的珍馐美酒,赞化觉得来外省做官也挺有好处,像东坡先生一样,赏地方美景,尝地方美食,诗情大发,流连忘返。
殊不知,潘赞化有了今生最不能割舍的情谊,有了最柔情似水、佳期如梦的天上人间一段情缘。
芜湖商会任会长先敬上一杯酒,连连说道,为潘监督洗尘接风。赞化着一身赭石色西服,因房里暖和,脱去了外衣,白衬衣外只穿了一件西服背心,更显得玉树临风、倜傥不群。
酒宴上一片热闹、繁华的景象。不一会儿,盛装的张玉良就犹抱琵琶半遮面地过来了。她在赞化身旁坐定,口里婉然说道:“为大人献艺。”略低下头,便叮叮咚咚地弹唱起来。那清脆的歌声,宛若仙界乐音,让宴席上的人们霎地安静下来,听她婉转弹唱:
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一曲既罢,潘赞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可人的歌女,若有所思。因为这首宋词(作者晏殊)也正是赞化的最爱,由此女唱出来,他更感觉余音绕梁,曼妙不已。
任会长看出一点端倪,连忙把张玉良介绍给潘赞化。他满脸堆着笑告诉玉良:“这是潘监督大人,咱们的贵客,你只管拣那动听的曲儿,细细为他唱来。”玉良含羞点头。
“可喜你天生成百媚姣,恰便似活神仙离碧霄。度青春,年正小;配鸾凤,真也巧。呀!看天河正高,听谯楼鼓敲;剔银灯,同入鸳帏悄。”
这一曲真艳曲也,众人高声叫好。
任会长走过来,对张玉良说:“今天你得好好服侍潘大人,来,给大人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