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贵长被隔离审查 江青被隔离审查时 最怕别人提问哪几件事?
“文化大革命”中,我在一个高等学校工作,见那些造反派就是这么干的。这次见到江青,感到她与那些造反派头子,真是一脉相承。回顾我们初次见到江青时,江青一看我们几个人其貌不扬,衣冠平常,说话不夹哼声拖腔,无重要人物之威严,乏智慧奇才之聪颖,很不起眼。
因此,她一上场,就摆着谱儿,端起架子,眼睛半睁半闭地说:“你们要问‘文化大革命’的事情么?告诉你们吧,我所参与的,都是党和国家的高级政务,我所经历的,都是党和国家的高级政治生活,这些都是高级政治人物的活动。这些,你们能问么?敢问么?我说出来,你们敢听么?所有这一切,你们敢干预么?敢管么?!敢么!敢么!敢么!”她说了一连串的敢么。
我们想,不打掉她的嚣张气焰,谈话还怎么进行下去呢!于是,我严厉地叫了一声“江青!”倒令她一震。我说:“我们,是中央派来审查你这个案子的,这个问题你首先必须认识清楚。因此,有关你和你的同伙的一切罪行,你都必须老老实实地向我们交代。
你不交代别人要交代,别人交代了就不算你的交代了。凡是涉及到你们所犯罪行的一切事件,一切人物,所有情节,我们都有权力问,有权力听,有权力管。”这一下,才算把她的气焰压下去了。尽管她在以后的交代中,仍不承认犯罪,可是她不得不承认她是有严重错误的。
有一次,我回北京城里汇报工作去了,江青就嬉皮笑脸地向我们留下来与她谈话的几个同志打听:“你们的那位权威呢?怎么不见你们的那位权威呀?”我们的同志顶她说:“他是审理你们这个案子的负责同志。你不要胡乱猜测,你无权打听他的活动,还是老老实实地交代你们的问题吧!”这番话说得江青瞠目结舌,沉默不语。
又一次,江青向我们进攻说:“你们总自称你们是拥护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的,试问,你们见过几次毛主席?你们了解毛主席多少?你们熟悉毛主席吗?我,哼哼,再不肖,也跟毛主席生活过三十八年。是三十八年哪!”我立刻反驳她说:“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出现过若干反对马克思、反对列宁的人,那些人,有的是曾经跟马克思、列宁相处过很长时间的,是曾经当着马克思、列宁的面赌咒发誓地要忠于马克思、列宁的思想和事业的,对马克思、列宁也是熟悉的。
但是,他们最后成为了歪曲、篡改马克思列宁主义,反对马克思列宁主义和反对马克思列宁本人的凶恶敌人,这有什么奇怪?相反地,一个普通的工人、农民、战士、知识分子,尽管他们也许从来没有见过马克思、列宁,但是拥护马克思列宁主义,忠于马克思列宁的事业,终生为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实现而抛头颅洒鲜血。对我们之间的这种不同的立场,你有什么奇怪呢?”这番话驳得她满脸通红,如坐针毡。
不两天,我又回城汇报工作,江青又到处打听:“你们的那位理论家呢?你们的那位理论家怎么不在啦!”当然,江青所说的“权威”也好,“理论家”也罢,在她那个字典里,都是加了“反动”、“修正主义”的头衔的,是贬而不是褒,甚至是包藏了祸心的。
只不过,在现实里,她终究是一个被审查的对象,她还不敢贸然地把心里的诬蔑我们的“头衔”给我们加上而已。原来,在“文化大革命”期间,江青、谢富治等规定,审讯人员在审讯当中,审讯者与被审讯者都不得有一言一语一句一字,损伤到他们的那个“无产阶级司令部”——“中央文革”的成员陈、康、江、王、关、戚等。
否则,就要同样问罪。这个荒唐的规定,闹出了许多笑话。有的审讯人员,昨夜还在审讯别人,由于一句问话被他人认为不当,或者对被审讯者的所谓“攻击言论”疏于“立刻猛烈回击”,第二天就变成了“利用审讯炮打”所谓“无产阶级司令部”的重大政治罪犯,其中有人因此而被关押好多年的。
有的人由于被审讯者说了一句话,自己脑筋迟钝没有反映过来,及时驳斥,立刻被打成“伙同犯人攻击×××××”,也就锒铛下狱。这种事情真是不胜枚举。
正因为如此,有的人甚至不敢临审。特别是1976年天安门运动前后,他们捕了三百多人。那些青年继承了中国人民为了祖国和人民的利益不怕杀头、不怕把牢底坐穿的传统,是公开反对江青、张春桥、姚文元、王洪文们祸国殃民的罪行的。
一到审讯时,被审讯者开口就是骂江、张、姚、王、康生之流,审讯人员耳朵里灌满了骂他们的“首长”的言论。因此,当时的审讯室,除了被审讯者的痛骂,就是自我表白的回击:“你反动!”“你炮打!”“你污蔑!
”“你造谣!”要不就是拳打脚踢皮鞭响,还有谁敢接触到所谓案情的内容呢!“你污蔑中央首长!”“你诋毁无产阶级司令部!”“你罪大恶极!”“你罪责难逃!”“你死有余辜!”这么一来一往的对骂,一句一句地紧跟,相互交织,弥漫在审讯室的空气中。
书记员记了许久,下来只能哭丧着脸向“领导”诉苦说:“这,这这这,怎么能作为材料呢!”“领导”只能难堪地说:“压下吧,可不能毁掉,查起来要负责任的!”我们跟江、张、姚、王、毛远新的谈话,主要是查清事实。
我们坚信我们的领导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有一条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作指导,是信任人民群众、信任自己的干部的。决不像江青、康生之流那样,神经衰弱,丧失信心,怀疑一切,草木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