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培贵的妻子 叶培贵:奔跑在书法的路上

2017-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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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披荆驱筚路,云起墨花奇.千载书林里,秋高立一枝.本刊记者/沙磊他温和谦逊.他说自己是个笨人,就是老实写字,因为笨人不敢出格.他把自己多部著作当作日记,"本质上都是学习笔记."他谦虚地说,我和我的字一样,仍在路上,所以不敢说有什么代表作.他谨记恩师欧阳中石先生的话:"社会每时每刻都在给每个人打分,它是公平的,历史也是公平的."步入首师大叶培贵教授翰墨飘香的书房,你会看到一排排书柜挤满了墙壁.这里既是他的办公室.会客室,也是他的挥毫泼墨,进行书法创作的地方.作为学富五车

披荆驱筚路,云起墨花奇。千载书林里,秋高立一枝。

本刊记者/沙磊

他温和谦逊。

他说自己是个笨人,就是老实写字,因为笨人不敢出格。

他把自己多部著作当作日记,“本质上都是学习笔记。”

他谦虚地说,我和我的字一样,仍在路上,所以不敢说有什么代表作。

他谨记恩师欧阳中石先生的话:“社会每时每刻都在给每个人打分,它是公平的,历史也是公平的。”

步入首师大叶培贵教授翰墨飘香的书房,你会看到一排排书柜挤满了墙壁。这里既是他的办公室、会客室,也是他的挥毫泼墨,进行书法创作的地方。

作为学富五车的博学之士,叶培贵浑身散发出书卷气,君子气。他36岁晋升教授,38岁成为博士生导师,讲授专业理论课程书法史学、实践课程行书,还有文化课程诗词格律与创作。“这使他有可能在文史素养、书学理论与书写实践之间找到可相融通的方法。”中国书法家协会理事、中国美术馆副馆长杨炳延曾写文章如此赞誉。

“书法品格和形式感是当代很多学者型的书家始终坚守着中国书法最核心的品格,有了叶培贵等这群坚守者,书法在将来的发展才能够不偏不倚。”

他主攻王、米,并博采众长,为己所用。“我大学时选褚遂良,感觉他在用笔上能教给我比较丰富的东西,后来行书选米芾,也基本上出于同样的考虑,这看起来是比较实用主义的、功利性的。从事这个专业的教学以后,凛遵师训,要学习、教授那些已被历史所公认的东西,于是王羲之及其流脉就必须涉猎。人是有感情的,这样长期坚持做下来,王羲之、米芾等就成了我的‘主食’了。”

叶培贵从小家乡福建顺昌读书,父母亲都看重读书的重要性,常对几个子女说,家里就是砸锅卖铁也要让他们念书。叶培贵很努力,初二时,他很喜欢数学老师刘为民的板书,用功很深,写得潇洒流畅。高三时,县青少年宫办了一个书法提高班。

黄建勋老师见他的字笔画虽少些劲健,但间架结构还算平稳,认为是棵好苗子,便让叶培贵破格成为培训班招收的最后一名学员。1987年,福建省里举办第七届全省中小学生美术书法展览。黄老师多安排叶培贵写行书,并找了几本关于如何写风神,写雄强的书论让他阅读,还有一些中原书风的作品让他观摩,最后凭着“山静松声远,秋清泉气高”这幅字,叶培贵一举夺得这届大赛的一等奖。

从此,他一头扎进书法的海洋,不断吸吮着营养。

1987年,叶培贵考入北京师范大学。虽然很遗憾没有机会亲沐启功老先生雨露,但是他的精神弥漫于整个校园,叶培贵有机会直接问学于他的高足秦永龙教授。“回思旧事,启功老先生的《论书绝句百首》对我真有醍醐灌顶的作用,秦教授后来主持创办北师大书法专业,十年磨剑的韧劲和奉献精神,更是我十分崇敬的。”

早在读博士期间,他就跟随恩师欧阳中石参加国家外文局与美国耶鲁大学出版社合作项目“中国书法”和北京市教委项目“学书津梁”的研究工作,作品入选中国书法家协会主办的“中国当代书法艺术展览”,赴美国展出。以后他经常到全国各地进行巡回讲学和演讲,这为他开拓眼界、丰富人生阅历提供了宝贵机会,也使他在面对书法文化的研究有海纳百川、胸有成竹的气度。

因此,中国书法家协会理事、中国美术馆副馆长杨炳延评价他的书法“不离古、不泥古,极具创新精神”。

2003年,他担任首都师范大学中国书法文化研究所所长,入选北京市委宣传部“文艺人才百人工程”,参加“启功书法学国际研讨会”,并担任宋庆龄基金会主办的“华夏情——(海峡两岸四地)名人名家书画展”大陆地区书法作品评委和作品集编委,作品在大陆、香港、台湾和澳门展出,收入中华书局出版的《名家书画唐诗精粹》。

这些成就都与叶培贵对书法勇于探索和执着追求精神分不开的,但他仍然老实写字,“不能讨巧”,一直“敬事”。

时隔5年,2008年,叶培贵担任九三学社中央书画院副院长兼秘书长,作品应邀参加第九届全国书展,受聘担任全军第四届书法展评委。《中国书法艺术》入选中国新闻出版总署第二届“三个一百原创图书工程”,英文版由美国耶鲁大学出版,获美国出版家协会两项大奖。但他对书法文化的并未满足,仍然产生新的追求。

诗书同源,诗书不分,除了书法之外,,叶培贵还在诗词创作方面有一定造诣。2009年,他为怀(梁)披云公兼贺《书谱》复刊周载写下了:“披荆驱筚路,云起墨花奇。千载书林里,秋高立一枝。”的诗句。这无疑也是他自身书法精神的写照。

2009年,叶培贵以一首“风调愚顽原自知,枯毫附骥白坡诗。谬加青眼弥惭怯,转益吾将洛下期。”书于“史君光明道兄以其乡先贤何公景明先生(号白坡)诗数十首命书以付剞劂,信阳九三诸君子更谬加垂爱,展出原件,吟以志意。”

叶培贵在接受采访时表示,习书法经验,第一个是要真爱她、真投入;第二个是要正确估计自己的智力和能力,制定好规划,不要想一步登天,免得摔坏了;第三个是要真学不要假学,想要“打出来”,得先“打进去”。

聊起现在想做的事情,叶培贵说,这都是分内的事情:第一,带几个好学生,希望他们没有在我这里虚度光阴;第二,做好政府组织、我的学校、我的党派(九三学社)、书协以及其他社会部门交给我的关于书法的力所能及的事情,回报大家对我的的厚爱;第三,多读点书,多思考些问题,可能的话,把它们写出来向大家请教,当然方向仍然会以书法史学为主;第四,在写字上继续好好走路,接受大家的批评。

《中关村》:您长期工作在书法教育、科研、创作一线?如何处理三者关系?

叶培贵:这三个方面本来一体,相辅相成。科研其实是在学,教育则是教,至于创作,则更是不断学习的过程。“教”一方面需要先向古代和现在的长者贤者学习,这就需要先做科研和学习怎么创作,同时在和学生探讨的过程中也能学到很多东西。所以是“教学相长”。我是一个笨人,所以无论哪一样都如履薄冰。

《中关村》:您的书法创作内涵是,艺术价值取向在于?

叶培贵:惭愧得很,我学浅见狭,还在努力进步的过程中,不敢说有什么“创作内涵”。我投入精力较多的是宋代米芾、唐代褚遂良和李北海,意图上溯王羲之,基本上还是过去文人化的路子。我大学读中文,后来追随欧阳中石先生,受这方面的教诲较多,也较合自己的性情,自自然然地就这么走下来了,也就形成了偏于雅正的价值取向,追求雅俗共赏。文人传统博大精深,我努力探求,但是总也够不着。

《中关村》:您的书法启蒙归功于谁?

叶培贵:我的蒙师是家乡福建顺昌的书法老师黄建勋等。他们执教于顺昌青少年宫,对书法十分执着,而且对学生非常关爱,有牺牲精神,令我终生难忘。

《中关村》:在京,谁对您的启发和影响最大?

叶培贵:到了北京后,我先后就读于北京师范大学和首都师范大学。北京师范大学有启功先生,他的精神弥漫于整个校园,所以学生们学习书法的热情很高,加之我虽然没有机会直接问学于启老,却有幸聆听他的高足秦永龙先生的教诲,这就促使我把中学时养成的这个爱好坚持下来了。

后来考取欧阳中石先生的硕士、博士,那就真正当作专业来做了,所以影响最深。欧阳先生对我是恩同再造!我跟随他,不仅学专业,更重要的是学习治学精神,而最重要的则是学习做人。他是一位德高学博的真明师,一位让人真正尊敬的长辈。

《中关村》:您的艺术生活状态是?

叶培贵:读书、教书、临帖、过日子、完成社会布置的一些书画活动任务。看本好书,目明;讲一节好课、带几个好学生,气爽;临本好帖,手畅;徜徉在生活中,心清;完成一些社会任务,人和。希望这种状态能让我更好地体会书法的精神。

《中关村》:感兴趣的书法创作题材是?

叶培贵:那当然是好诗文。书法是文字的艺术,诗文也是,所以两者天然地有一种相互激发的机制。

《中关村》:书法复兴30年,您对书界的总体看法是?

叶培贵:辉煌的30年。它使在中国文化体制内“缺席”了许多年的书法全面回归,并且因应着改革开放的浪潮展开了风起云涌的追踪、开放与变革——追踪其他人文社会科学的进程,乃至追踪世界艺术的前沿动态,向整个世界敞开胸怀,力图创造新时代的新气象,所以我认为当代书界是积极奋发的。当然不是说没有问题,但什么时候没有问题呢?所以还是要看主要的方面。

《中关村》:对文艺界提倡的“笔墨当随时代”,您的看法是?

叶培贵:从原则上讲,这是艺术发展的必然,但是对“随时代”要辩证地看。“时代”很多时候是当局者迷、后来者清,所以自认为“随”了的,恰恰可能是“违”了;而表面上没有“随”的,则有三种可能,一种是“超”了(这当然更好),另一种是真的“随”了,再一种实际上是“落”了——只是这些当时都可能看不清。能看清的,那就是时代的知音,有可能成为时代的代言人甚至未来的预言者。

《中关村》:艺术创作的时间是如何安排的?最近创作的新作品有哪些?

叶培贵:没有刻意安排,冗务较少时容易有书兴,就写得多一些;有教学任务时,也会抽时间再重温一些经典。最近写了一批东西,则是应信阳的一位朋友之约,书写明代河南信阳籍著名诗人何景明的一些诗在河南美术出版社出版,何景明是明代“前七子”之一。这个朋友敬仰乡先贤,赤诚可感。

《中关村》:您认为创作最难解决的是什么问题?

叶培贵:我认为是思想。以现代的条件,学宗一家乃至综合诸家,对于有悟性的学者并不为难,因为无论字帖出版、研究手段、临摹方法乃至其他物质条件,都比古人方便得多。但是“手”的问题好解决,“心”的问题却难办,艺术不能无“心”。现在是社会、文化的转型期,老传统有所毁伤,新传统在哪儿还不完全清楚,更需要有“心”,否则或蝇营狗苟,或咋咋呼呼,冷静下来一算全是空的,就麻烦了。

教育的问题更复杂些。首先是教育体制内得有书法的位置以及相应的一系列保障和管理措施,才能使之有序进行;其次,由于书法学在近代以来一度比较沉寂,如何尽快完善自身的学术研究内容和体系,是教育能否正常实施的根本保证,以己之昏昏是不能使人昭昭的。

《中关村》:人无完人,您认为您的缺憾之处是?

叶培贵:缺憾很多。第一功力不深,特别是深入经典不够;第二学识不够,特别是传统文化方面欠缺的知识太多;第三是阅历不宽,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都没有做到。因此,我在一次采访中给自己的定位是“还在路上”,我希望能够得到朋友们的指导和督促,使我扎扎实实、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向自己期待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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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培贵,福建人,1968年生。本科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后师从首都师范大学欧阳中石教授,1998年获文学博士学位(书法方向)。曾任首都师范大学中国书法文化研究院院长,现为首都师范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书法家协会理事兼学术委员,中国美术馆艺委会书法工作组专家,中国宋庆龄基金会理事,九三学社中央书画院副院长兼秘书长,担任首届中国出版政府奖评委、文化部群星奖终评评委、中国美术馆当代名家书法提名展评委、全军第四届书法展评委等。

完成科研项目10多项,出版著作10多种,发表文章50多篇,参加撰写的著作曾获北京市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新闻出版总署三个一百原创图书奖、美国出版家协会杰出著作奖等重要学术奖励。书法实践主攻行书,作品被中国美术馆、中南海、人民大会堂、京西宾馆、北京大学图书馆等机构收藏,并被神舟6号、神舟7号搭载升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