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建章创业 携程梁建章:中国人口结构问题影响创新创业

2016年3月22日至25日,博鳌亚洲论坛2016年年会在海南博鳌召开,主题为“亚洲新未来:新活力与新愿景”。

在25日上午的“创业、人口、创新”分论坛上, 携程董事局主席梁建章表示,一国人口年龄结构老化将对该国创新活力有很大负面影响。梁建章认为,中国人口结构严重恶化,需要政府调整并放开相关政策,比如帮助家庭抚养小孩的政策,增加产假,减税等。

以下为发言实录:

马东:梁先生关注人口问题多长时间了?

梁建章:7、8年时间了。刚开始差不多10年前,我在斯坦福读经济学博士,在携程退居二线,当董事局主席。去斯坦福后来逐步确定研究方向,就是创新创业,是今天的话题。后来发现人口,尤其我专注于看人口的年龄结构和创新创业有密切的关系,当一个国家人口年龄结构老化的时候对他的创新创业的活力有很大的负面影响。因为生小孩少了,结构变成年轻人少,老年人多,日本是典型的例子,会对创新创业产生负面的影响。

后来看到中国的数据,中国人口结构的数据很难拿,确实中国的人口结构恶化程度非常严重了,大概7、8年前就开始做自己的研究,希望得到政府、媒体的关注,但那时候比较困难,经过努力写了一些书,写了一些文章,拍了纪录片等等。

后来政策有些松动,媒体也有些松动,最近几年整个社会的观点变化是比较快的。我现在认为这是中国经济最最根本的问题,人口结构问题、人口素质问题等等会对未来的创新创业有很大的影响,今天很高兴有这个机会探讨这个话题,把我过去的研究和观点跟大家探讨一下。包括携程作为大经济里面的小元素,携程做了一些关于创新方面的实验,可以跟大家交流、交流。

马东:中国人口结构恶化,这是一个挺严重的词,这种恶果我们正深在其中吗?或者未来10-20年间会逐渐感觉到?

梁建章:为什么说恶化呢?跟两个相比了,计划生育在那样的历史条件下是正常的反映,如果早一点放开二胎,或者早一点完全放开就好很多,这是跟更早的放开政策相比。还有跟同样类型的国家比较,他们在同样的阶段虽然大的趋势是生小孩越来越少,但没有像中国一下子少那么多。

中国80年代出生的人比90年代出生的人多了30%-40%,90年代的人可以说是断崖式的减少,在所有国家变化是最突然的,引起人口结构的变化也是最大的,这是比较严重的问题,所以我用了“恶化”一词。

马东:看起来已经不可弥补了是吗?

梁建章:中国人口多、规模大一直是几十年来改革开放巨大的红利和优势,虽然中国90后、00后,由80后从2800几人到1600万人,但1600万人这样的大人口在全世界当中还是很多的,比美国多几倍。中国即使是这样的人口数量,也是具有很大的规模优势。

印度总人口没有超过中国,但年轻人比中国人多,当然印度有印度的问题。如果相比的话,美国还是可比的,中国比美国多好几倍。关键是能不能维持这样的规模优势?并不是很乐观的。

二胎放开以后有很多红利期,很多人补生,会维持这个水平。但是当需要90后生小孩的时候,80后补生已经过去了,如果每年1600万人补生,真的像统计大城市那样的,大部分人平均生一个小孩,从1600万继续下跌到1000万左右,那就非常严重了。

所以我觉得还是有很多工作可以做的,包括政策完全放开和调整,包括帮助家庭抚养小孩的政策,就像很多国家面临的低生育率,他们会推出减税,或者直接的补贴,或者是产假的延长、教育的便利等措施,让年轻夫妇养得起,生得起二胎,才有比较好的水平维持中国经济可持续发展和创新创业的活力。

马东:即便放开二胎,按照数学的模型计算,人口总数依然会降低,只是降低的斜率没有那么陡峭了,是吗?

梁建章:一代比一代人到底是增加还是减少?总人口牵涉到人寿命的延长,如果多了很多百岁老人,总人口还是增加,但对于整个社会的活力没有太大的帮助。如果每对夫妇生两个小孩,一代一代人维持下去,90后1600万,10后也是1600万,但远远不到两个,大家看看自己的朋友就知道了。

如果真正维持两个,理想当中生三个小孩才够。美国人都是说理想的小孩是三个,但很多人不结婚,20%的人连结婚都不结婚,有的想生三个,但只能生两个或一个,平均下来只能生一个,现在中国的问题是刚刚被允许生两个。

而且中国房价很高,妇女受教育程度很高,女性的工作很强,中国这种状态是远远不够的,估计最多生一个半,大城市只能生一个,平均下来还不到一个半,这样每代人还是会减少20%-30%,这也是不可持续的。

这些国家都非常着急,像欧洲这些国家花了GDP的5%-10%来鼓励生育,越是钱多的国家确实能够把生育率提升下去,使得他的经济维持好的、可持续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