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婷路遇 南方行旅(九) 梦入鼓浪屿之二 路遇舒婷
不久,走到了中华路,忽然似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让我停顿了一下,猛然想起,这就是《迷失。鼓浪屿》中写到的诗人舒婷的住处。那个享誉海内外的诗人舒婷就住在此,我虽不是她忠实的读者粉丝,对于喜爱文学的我而言,想到此时自己距离敬重的诗人这么近,仍然不免兴奋起来。看看她的房子也好啊!我便一脚走进了中华路窄窄的巷弄。
这条路上大多数是很老的别墅,只有偶尔能看到几幢新别墅。巷子里只有我一个人在走,偶有几个小学生中午放学归来,略带奇怪地看我一眼便又说笑着走去了。几乎家家外面都晾着衣服或被子,我想着舒婷是否也会一样吧,心情略带兴奋和忐忑地不觉走到了巷子深处,记得书上说舒婷的别墅正面窗很像猫头鹰。
我呼出一口气,虽然这么隐蔽,此刻有缘的我还是站在了它面前!真是难得的一个幽静的住处,周围郁郁葱葱的树木包围下让这幢房子确实很像树上的猫头鹰!房子不很大,院子里同样晾晒着一些衣服。浓郁的生活气息。我驻足良久,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忽然发现大门是锁着的。不免有些失望。然而,却并不悲哀。
舒婷来此定居本是为了一个宁静安详的晚年,近年却常常因遭到记者围堵造访而不胜其烦,而后更加不愿见人。我能够深深理解一个久负盛名的作家隐居于此的意义。对于阅尽世间繁华的她,想必一定深深懂得绚烂至极而归于平淡的道理,也更希望把晚年生命的每一天都尽可能留给自己,去回忆、读喜欢的书、做喜欢的事,抑或,再创作出不求获得多少赞誉,却能让自己会心一笑的作品……
就这样,我转身走出深巷,在接近出口的地方,一个老妇人走过来,岁月虽然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但却带不走她的风采,我知道,她是舒婷。穿着黑色的家常衣服,留着卷发,手里提着菜,乍一看与普通人没有不同的舒婷。此刻,我却放弃了要与她交谈的愿望,就这样,静静看着她,从我身边走过,淡淡的神情,步伐缓慢。
就这样看着她走远,走向她世俗平常的家庭生活。她一定不知道我刚刚造访了她的家,走了这么远的小巷路来看她。然而,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而可贵的只有,安静与时间,安静的时间。
今天,我与舒婷擦肩而过,却没有对这个我喜欢的诗人说什么,我想,也许静默是对她最好的诉说和祝福。最后,就让我再次朗诵和重温她那首我非常喜欢的诗来表达我对她的敬爱与怀念吧。
致橡树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籍; 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 也像戟, 我有我的红硕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 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