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婉珠简历 最近宣传的英模丁晓兵是在什么样的一场战斗中受伤的?
胡锦涛紧握丁晓兵的手说:“你是党和人民的功臣!”杨尚昆亲切叫他“小同志”。
上个世纪80年代,丁晓兵参加一次重大军事行动,被炸掉了右臂,荣获了一等战功,荣获为他特设的第101枚“全国优秀边陲儿女”金质奖章,那年他19岁。20余年来,丁晓兵获得了无数的荣誉:中国武警十大忠诚卫士,全国自强模范,全军优秀共产党员,他做了600多场报告……
20余年来,他的背后站着他的妻子,一个叫陶婉珠的女人……
图:丁晓兵一家三口。
岂知英雄19岁,不怕敌人怕女人!
舒畅(以下简称“舒”):网上有人说,一场残酷的战争,使他失去了心爱的右手,却使他得到了心爱的女人,你听了有什么感觉?
陶婉珠(以下简称“陶”):他的事迹我是在战地医院听到的。1984年,在边境一次重大军事行动中,作为“第一捕俘手”,他在生擒一名俘虏往回撤的时候,一枚炸弹突然炸响,他倒在了血泊当中。醒来时,他的右手被炸得只连着一点皮肉,他以惊人的毅力用匕首割下残臂别在腰间,和战友一道扛起俘虏在丛林跋涉了4个小时,身后留下了4公里长的血路。
当遇到接应小分队时,他一头栽倒在地,晕死过去。战地抢救人员当时以为他已经牺牲,已经开始为他整容,准备送往烈士陵园。恰好那个时候,后方医院巡诊医生路过,便将他紧急送往战地医院,切开他的腿部动脉,强行注入2600CC血浆,经过3天2夜的抢救,他才活了过来。但是,他的右手永远地留在了战场。
说实话,听到这么个兵这么坚强,我当时对他也是特别关注。而且,他一抬进医院就表现出了跟其他伤病员与众不同的地方。一上手术台做手术时,麻醉药失效,他痛得一声没吭,却把手术台上的床单抓破了。
一次,护士长突然发现他面带难色,焦躁不安,护理经验说明:正在输血不能动弹的他肯定是想小便了!一位护士职业化地从门后“腾”地操起一个小便器,掀开他的被子……
岂知英雄19岁,不怕敌人怕女人!他突然起身拔掉针头,向洗手间冲去,在出门的一刹那,“嘭”地一声,将刚好巡视到门口的我撞了个正着!我急忙出手,想将他搀扶住。他一把甩开我的手,冲进了卫生间,身后一群白衣们目瞪口呆!从卫生间出来,极度虚脱的丁晓兵,再一次重重地倒下了……
他这个人真是不简单。现在想来,爱情的种子,也许正是那个时候开始种下。
他说,只要我看上了你,就不相信你能跑掉
舒:你们认识的时候,两人差别挺大的?
陶:是的,当时我是干部,已经是中尉副连职了,在空勤科,主要接触的是飞行员。他是新战士,而且,他还比我小两岁。一开始我根本就没有往这方面想过,但是他比较勇敢,他给我写出了第一封信,后来一直不停地写。那时他才19岁,嘴甜甜的,大家都喜欢他。部队规定战士不准谈恋爱,我那时也没有向他表白过什么。
但他挺倔的,因为伤势重,他当时享受一级护理,生活全部由医护人员料理,包括洗衣打饭洗碗,他有意每次都让我给他洗衣打饭洗碗。轮到其他护士照料他时,他就把脏碗和脏衣服藏起来不给她们洗,有时候我故意躲着他,他就把碗扔在地上,用剪刀把衣服剪碎,弄得我实在没有一点办法。
舒:一个在战场上敢打敢拼敢死敢冲的丁晓兵,在感情上也体现出来他的这种性格吗?
陶:他穷追不舍,他的那种好强,有点近似于狂妄。他把什么事都不放在眼里,他从来不认为有什么事办不到的,就像追我这件事,他一点都没想过我可能会拒绝他,他说,只要我看上了你,就不相信你能跑掉。搞得我一点办法都没有,上次,我看《历史的天空》,里面有个姜大牙,我就觉得他骨子里有点姜大牙的味道,有点匪气。
这也是我比较欣赏他的一点,很多战友问我为什么看上他,我就说他这个人好强。他们说,怎么好强啊?我就说,从他追我这一点,我就觉得他很好强啊。当时,很多人对我有这个意思,但就只有他有勇气说出来,这就是他不一样的地方,何况那时他还是一个残疾士兵。
舒:听说在合肥你们轰动一时的婚礼上,你哭了?
陶:后来,他的事迹轰动了全国,他被保送上解放军南京政治学院,按照他的话来说,现在他追我就不违反军规了。
快过年的时候,他催我去他的老家合肥结婚。其实那时什么也没有准备,连新房都没有布置,但是我们都觉得这个并不重要。我从云南昆明开始往合肥赶。也许好事多磨,由于交通原因,大年三十我竟然在武昌火车站度过了。到了他家,我才知道他在家乡是个大名人,几乎家喻户晓。
婚礼被安排在他父母所在单位———合肥钢铁公司大礼堂举行。合肥钢铁公司工会主席主持婚礼。合肥市委常委、宣传部长作证婚人。迷人的婚礼进行曲在城市的上空飘荡。
突然,婚礼中,传出一声稚嫩童音:新郎叔叔抱抱阿姨。整个现场像刚打响的一场战斗又在瞬息结束一片哑然!所有人的目光从声音响起的地方移到了他身上,盯在他的那只右臂,那一只空空的袖管!
他突然一怔,然后“啪”地用左手第一次给我和父老乡亲们致以了不同寻常的军礼。他说:“乡亲们,父老们,我的右手永远留在了前线,今生今世,我无法完成所有新郎应该给予新娘的拥抱,但我可以向我的新娘致以更为崇高的军礼!”话音未落,我的泪水和现场许多客人泪水不停地往下流。
舒:一个独臂的丈夫,你有没有感觉到生活中有很多的不方便?
陶:我曾无数次听团里的士兵提起:丁晓兵政委独臂单手打背包还特快,独臂单手操冲锋枪还特稳,独臂单手投篮还特别准,甚至独臂单手开摩托车还特快。我虽没亲眼见过,但我相信这些都是事实。我都慢慢习惯了丈夫自己一只手穿衣服,一只手系鞋带,一只手扎腰带,一只手洗衣服,一只手做饭,甚至是一只手能切土豆丝,刀功和三级厨师比划过,都在仲伯之间。
日子再长了些,我甚至忘记了他是独臂,因为我压根就没有这种感觉。
两人闹别扭时,他更多的时候会扎上围裙下厨房,亲手给我做一顿可口的饭菜,用这种方式来解决冲突效果比其它方式好。
他是一个“冷色调”的男人,脸上总是布满了军人特有的严肃与不苟言笑。他把真实的感觉埋藏在内心深处的冰山底下。
那一次,已经伤到了他最看重的男人的尊严
舒:你到医院分娩时,他是不是又一次感觉到人格的尊严受到伤害?
陶:我临产那天,他从几十公里以外的军事训练场冲向医院。分娩让女人感觉到自己原来还可以如此脆弱。
见丈夫来到身边,我心里的紧张感有了一些舒松,和他开始探讨给即将到来的生命“命名”的事。手术车来了。护士们等着他把我抱上手术车。装着假肢而且把假肢揣在裤兜里的他愣住了。从认识到现在,他从来没有从严格意义上拥抱过我,这个动作不是靠苦练就能练出来的。
尴尬如同婚礼的场面再次出现。他看着我。周围人看着他。
“你是产妇的丈夫吗?赶紧抱啊,把你妻子抱到手术床上。”
“你是男人吗?还愣着干什么,难道还需要别人帮你抱吗?”
护士的话刺耳穿心。我见他面红耳赤,额头上青筋凸起。这一刻,我觉得他这个时候是可怜的,我到现在还记得他当时的表情。我到现在为止,这一辈子唯一感觉他可怜的就是那一次。我知道,那一次,已经伤到了他最看重的男人的尊严。
见到这场面,我赶紧说:“对不起,大夫,他不方便,我自己来。”
我咬紧牙关,挪动着笨重的身体,艰难地爬上手术车。
就在那一刻,羊水破了,血流满地……舒:曾听你说过,生孩子真不是一个人的事,而是两个人的事。生孩子就像是一场战争,战争爆发时,夫妻间那种联系是最值得重视的。对这一点,你感觉很特别吗?
陶:是的,手术车推出来了。我身边到处是瓶子、吊针,还有就是生了个儿子。我满脸汗水,甚至眼角还残留有泪水出现在丈夫面前。那一刻,我再次克制想他紧紧把我抱住的冲动。
我感觉丈夫看着我的眼神是那种从来没有见过的,感觉特别特别,让我一下子什么也说不出来,一下子觉得受罪的不是我而是英雄的丈夫。我刚说完没事没事几个字,喉咙似乎就被一块硬物生生卡住了。
刚推出门的时候,我觉得他想摸摸我但又不敢,不知哪地方能动哪不能动。车往病房推时,他一把帮我抹掉了眼角的泪水,他原本就是战场上枪林弹雨要第一个冲上去堵枪眼儿的人,看不得女人的眼泪。然后,他用手掌轻轻按在我的额头上,手术室到病房的距离很长,天气又热,我感觉他满手的汗顺着我的额头流了下来……
10多年后,我依然对那一幕记忆犹新。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个男人是非常顾家的
舒:听说在家里,他经常因一些常人觉得不足挂齿的小事跟你斤斤计较?
陶:你知道他以前可恶到什么程度?有一次,他开车去师里开会,我让他捎我一程,他都不肯,让我坐公共汽车去。我转了几次车,终于到了师里,看到他早就到了师里,我气坏了,硬是从他身边走过去没有理他。他有时候见到干部家属都会让他们上车送一程,但就是不让我搭。
还有一次,他当政治处主任的时候,我那时已经38岁了,因为团的卫生队级别低,我还是个初级职称,我曾开口说让他帮我报个中级,这也是正常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堵回去了。他一向很注意这种事。可以看得出,他还是觉得对不起我的,但是,为了维护一些他骨子里认为至关重要的东西,他还是无可奈何。所以,我还是能理解他的一些行为,他的大节小节都是把握得非常好的。
舒:像他这样,把事业高举过头顶,会是一个顾家的男人吗?
陶: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个男人是非常顾家的。他就觉得在家里是最安全的,也是最幸福的。他除工作外,一般都不会出去。他的菜炒得很好,自己的衣服他自己也洗。这些事,他只要有空都会做。这个男人他如果把工作的精力分一点投入到生活中的话,他的生活质量肯定不错。
回到家里,如果累了,他就睡一会儿。其它时间都在学习,再不就是在房间里练毛笔字、画画。
这东西也可能跟人的境界有关系,有些人觉得纸醉金迷是一种享受,他境界不一样,他觉得看书、写字、画画是享受。
我呢,其实不怎么会干活,以前我连个鸡蛋都不会打,因为我在家最小,从没干过家务活,到部队后又开始吃食堂。他对我是个很宽容的人,他从来没有说过我炒的菜难吃,也不挑我什么毛病。这是他的生活优点。
舒:他和儿子是你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男人,儿子像他吗?
陶:儿子基本上很少与他沟通,也不愿意跟他出去,他们父子俩基本上没一起出去过,就去年到黄山旅游了一下,去了四天。其实不出去还好一点,出去他们俩就别别扭扭的,他的心思都在部队上,他没有从小孩的角度来为小孩想过,老是用部队的那一套来管孩子。你说,孩子不佩服他父亲吗,他还是很佩服的,但你要从心理上觉得有亲近感,还是差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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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次没有流血却又最见血性的战斗。 1995年夏天,丁晓兵和他的妻子陶婉珠、儿子丁陶,从云南探亲休假后返回部队。当他们乘坐的客车从云南驶入四川境内时,马路边突然闪出4个彪形大汉。他们强行拦下汽车,杀气腾腾地冲了上来。本来靠窗而坐的丁晓兵本能地将妻子和儿子推入里面,自己坐在了靠过道的座位上。
那个光着上身、长着满脸横肉的人,见车上坐着一个穿军装的,便令司机继续开车,自己在司机旁的发动机盖上叉开双腿坐了下来。他两眼冒着凶光,死死地盯着与他只有一米多远的丁晓兵。丁晓兵也纹丝不动地坐在那儿,两道浓眉立了起来,两道目光如利刃般扎向对方。
两人四目相对,谁也不发一声,车内的空气凝固了。足足对视了20分钟后,那人心虚了,拍了拍司机的肩膀,示意停车。当这伙人下车离去后,车内爆发出热烈的掌声。陶婉珠自豪地依偎在丈夫的胸膛,6岁的儿子丁陶跷起大拇指:“爸爸真棒!” 这个“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精彩战例,丁晓兵从未向人提起过。
他是在和记者讨论军人的血性和阳刚之美时,偶然说起的。他希望记者能够呼唤军人的血性,讴歌和张扬血性的价值。“一个血性衰竭的民族必定无法挺立于世界民族之林。而军人,应是最...这是一次没有流血却又最见血性的战斗。 1995年夏天,丁晓兵和他的妻子陶婉珠、儿子丁陶,从云南探亲休假后返回部队。当他们乘坐的客车从云南驶入四川境内时,马路边突然闪出4个彪形大汉。
他们强行拦下汽车,杀气腾腾地冲了上来。本来靠窗而坐的丁晓兵本能地将妻子和儿子推入里面,自己坐在了靠过道的座位上。那个光着上身、长着满脸横肉的人,见车上坐着一个穿军装的,便令司机继续开车,自己在司机旁的发动机盖上叉开双腿坐了下来。
他两眼冒着凶光,死死地盯着与他只有一米多远的丁晓兵。丁晓兵也纹丝不动地坐在那儿,两道浓眉立了起来,两道目光如利刃般扎向对方。两人四目相对,谁也不发一声,车内的空气凝固了。足足对视了20分钟后,那人心虚了,拍了拍司机的肩膀,示意停车。当这伙人下车离去后,车内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陶婉珠自豪地依偎在丈夫的胸膛,6岁的儿子丁陶跷起大拇指:“爸爸真棒!” 这个“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精彩战例,丁晓兵从未向人提起过。他是在和记者讨论军人的血性和阳刚之美时,偶然说起的。他希望记者能够呼唤军人的血性,讴歌和张扬血性的价值。“一个血性衰竭的民族必定无法挺立于世界民族之林。而军人,应是最具血性和阳刚之气的群体。”
丁晓兵坦言,每当看到我们的小孩要从这金刚那金刚的游戏中寻找血性汉子,体味血性和阳刚之美;每当看到我们的同龄人要从武打片中解“英雄之渴”,要从“何须马革裹尸还”的军旅古诗中寄英雄之思,要从《拯救大兵瑞恩》等好莱坞大片中发英雄之叹,我就会有这样的冲动:作为一个军人,即便成不了英雄,也要永远流淌英雄的热血!
1983年10月,18岁的丁晓兵,实现了自己从军报国的夙愿,成为一名百里挑一、人人羡慕的侦察兵。就在丁晓兵踌躇满志投入火热军营生活的时候,一次真正意义的热血报国的机会来了。他入伍整一年的那天夜里,在一次边境军事行动中,他用坚贞和热血为祖国和人民谱写了一曲荡气回肠的《血染的风采》: 经过一夜的潜伏,黎明时分,丁晓兵如利剑出鞘,抓捕住一名走出堑壕的敌人。
然而,这一行动惊动了周围3个高地的敌人,密集的火力一下子向他们压来。丁晓兵将俘虏摁倒在一个隐蔽处。突然,一枚手雷在丁晓兵和俘虏身边“哧哧”地冒着白烟。
不容多想,他左手按住俘虏,右手抓起手雷顺势就往外扔,就在手雷出手的一刹那,“轰”地一声爆炸了,丁晓兵只觉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当他苏醒过来后,发现俘虏爬起来想跑,便扑上去想掐住他的脖子,可右手却使不上劲,低头一看,右臂肘关节被炸没了,骨头露了出来,刚才那一捕俘动作将断臂一下子插到了泥土里。
丁晓兵以惊人的毅力坚持和战友一道背着俘虏往回撤。由于山高林密、灌木丛生,连着一点皮的断臂悬挂着,很疼很疼。为了不影响回撤行动,丁晓兵拔出匕首,一刀将连着皮的断臂割了下来,别在了腰带上。由于敌人密集火力的封锁,丁晓兵和战友们在大山丛林中整整走了4个多小时。
当接应的战友把丁晓兵从战场上抬下来时,他的血几乎淌干了,没有了血压,没有了心跳。大家开始为他擦脸、换装,与牺牲的另一名战友周其林摆放在一起。这时,一名战友用棉花球擦丁晓兵鼻孔外的血迹时,猛然发现棉球的棉丝微微动了一下,他大声叫道:“丁晓兵没有死,他还有气!”战地医院的军医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切开了丁晓兵的小腿静脉,强行压进了2600CC血浆。
丁晓兵奇迹般地活了过来。战后,他荣立了一等功。 张柱兵,湖北省反贪局侦查处处长,也是那次战斗中的战斗英雄,还是丁晓兵的班长。说起丁晓兵,他赞不绝口:“一条汉子,一条血性汉子!”他介绍,当时组织上不同意让新兵担任第一捕俘手执行战斗任务。
几次申请未获批准,丁晓兵“嗖”地从腰间抽出匕首,刺破自己的手指,用鲜血在一张靶纸的背面写下一份血书:“我坚决要求参加战斗,打头阵,当尖兵,请党在战斗中考验我!”首长们被他这种血性豪情所感动,破例让他上一线。他是那批新兵中惟一上一线作战的捕俘手。
1985年6月,“为边陲儿女挂奖章”活动已近尾声。原定颁发的100枚金质奖章,已各有其主。评委们经过讨论,破例作出一个决定:特别增设第101枚金质奖章,授予年仅20岁的丁晓兵。 当战斗英雄需要血性豪情,做“人生英雄”更需这种阳刚之气 当年从战场上抢救他的“空中女子救护队”中,有一位美丽而聪慧的女护士,是空军某医院的陶婉珠。
她搭乘直升机将丁晓兵护送到后方医院后,一直负责护理和照顾丁晓兵。那时,她21岁,已是一名女军官;他19岁,还是一名士兵。一方精心护理,一方心生感动。时间一长,丁晓兵心中萌生了爱意。他问自己:“这么好的姑娘就在身边,我怎么不敢向她表达我的爱呢?” 1986年3月,丁晓兵破格提干后,拿到了南京政治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他给陶婉珠发去一封电报:“我已被南京政院录取。请你像当年送我重返前线那样来送我上学。” 深知丁晓兵性格的陶婉珠,真的来到丁晓兵所在部队。可她万万没有想到,丁晓兵竟这样向别人介绍她:“这是我的未婚妻陶婉珠!” 如今,回忆起当年的情景,陶婉珠掩饰不住对丁晓兵的欣赏:“我看《历史的天空》时,总觉得他有点像姜大牙。虽然有些‘可恶’,但很有血性。男人嘛,军人嘛,是该有这股子劲儿!”
在南京政治学院学习期间,有两件事让丁晓兵至今难忘:一是由于当时左手写字还不利索,课堂笔记常常记不下来,心一急手一用力,笔尖就插进本子里折了。有时他一生气就拿钢笔往桌子上戳,一个月里,他竟弄坏了9支钢笔;另一件事是第一门课程考试,丁晓兵请求教员为其延时20分钟,教员没有答应,结果他因书写过慢,卷子没答完,只考了78分,这是丁晓兵在校学习期间,惟一一门80分以下的课程。
这让丁晓兵铭记在心:在人生的字典中,没有“照顾”二字。 能够战胜死神的人,难道还有战胜不了的困难吗?
关键时刻,丁晓兵的血性气质又显威力了:为了提高左手的书写速度,丁晓兵想了一个法子,从学院图书馆借来一本《资本论》,每天晚上别人休息了,他就在学习室里抄书,一篇两篇,一章两章,几个月下来,他硬是把《资本论》抄了几大本,左手写字的速度大大提高。
如今,丁晓兵不仅写得一手漂亮的书法,成了无锡市书法家协会的会员,他的绘画也颇有造诣,有两幅作品获省市一等奖,还举办过个人画展,八一电影制片厂专门为他拍摄了《独臂绘丹青》的专题纪录片。
1988年5月,丁晓兵以“优秀学员”的成绩完成了南京政治学院的全部学业。毕业分配时,他向学院党委递交了一份让领导和同志们大吃一惊的申请:我没有在基层任过职,要成为一名真正的带兵人,就要到基层去摔打磨练自己,去接受又一次超越自我的新挑战。
丁晓兵被任命为某团八连指导员。上任的第二天夜里,连队紧急集合,黑灯瞎火中只有一只手的丁晓兵,怎么也捆不好背包,当他拎着不成形的背包跑出去时,全连官兵已列队等候他好半天了。丁晓兵觉得,那一刻大家看着他的一道道目光,就像一根根钢针刺痛着他的心:“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还有什么资格去带一个百十号人的连队,又怎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带兵人?”
“人活一口气,这个‘气’就是一种精神,一种意志,一种品格!”打那以后,丁晓兵从打背包练起,培养锻炼自己不服输、不言败的精神品格。缺只胳膊,他就嘴脚并用打背包,嘴角常常被背包带磨破,弄得背包带和被子都是血迹斑斑,连队通信员站在门边,一边看一边抹眼泪,实在看不下去了,几次上前要帮指导员一把,丁晓兵对他说:“你能帮我一次两次,你还能帮我一辈子吗?”
上千次的练习,丁晓兵打背包的速度赶上了连队官兵,他再也没有拖过连队的后腿。 一次,全团搞骨干集训,一名班长责怪枪不行影响了射击成绩。丁晓兵在一旁说:“什么枪不行,中午才校过的!”一句话,让这名战士来劲了,他提着那支自动步枪走到丁晓兵面前:“指导员,给我们露一手!”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丁晓兵的身上,只见丁晓兵沉着自信地走上靶台,一个标准的卧姿装子弹,“啪!啪!啪!
”5发子弹打了47环。掌声中,这名班长羞红了脸。其实,这并不是丁晓兵的拿手好戏,让人叫绝的是他打自动步枪和冲锋枪立姿、跪姿射击,单臂持枪,成绩从来没有低于良好;投手榴弹,一出手就是45米以上,又远又准。 一些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在丁晓兵身上都变成了现实。
他一只手往牙刷上挤牙膏,用小指和无名指夹住牙刷,拇指和食指把牙膏一捏,往后一拖就成了,动作干净利落;系鞋带,他先用脚尖踩住一头,用左手拇指和食指牵住另一头,左右来回穿插几下,一个漂亮的“一字型”蝴蝶结打好了,动作一点不比正常人慢;有时家里来客人,他也会“露上一手”,切土豆,无论切丝切片,刀法娴熟,比得上等级厨师的水平。
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他可以自己驾驶摩托车,带着爱人逛街,至今也少有人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给设在右把手上的油门加油的。 带兵就要把兵带得嗷嗷叫。带兵人的血性风骨是对部属最好的激活和号令 丁晓兵最爱唱的歌是《热血颂》、《血染的风采》和《好汉歌》。
他的经历告诉他,平时嗷嗷叫,战时才能顶呱呱。带兵重在带士气,就是要把兵带得嗷嗷叫。 1993年底,丁晓兵走马上任当上了营教导员。这个营是个多年与先进无缘的单位,4个连队中没有一个是先进。丁晓兵一到这个营,接连干了两件事,一下子把全营的士气带了起来: 第一件事发生在支援地方水利建设的工地上。
这年冬天,当地气候异常寒冷,天上下着雪,地面结着冰,施工进度受到极大影响,眼看着难以在上级规定时间内完成施工任务。丁晓兵从全营挑选出10余名身强力壮的党员干部,自任队长组成了“党员突击队”。
只有一只胳膊的丁晓兵挖土不行,就找来几个膀大腰圆的官兵轮流与他搭档抬土,干得最苦时,丁晓兵累得鼻子直流血。工地上飘扬的“党员突击队”旗帜带动了全营官兵的高昂士气,兵还是那些兵,可一天竟干出了两天的活,施工进度突飞猛进。最终,他们奇迹般地提前完成了施工任务,并主动支援其他营完成任务。
凭着这股子拼命的劲头,这个昔日次次完成任务都当“副班长”的后进营,第一次登上了领奖台,扛回了师“施工先进营”的红旗。 第二件事,丁晓兵带领参加完重大军事演习的官兵走在返营的路上。100多公里的徒步强行军,让官兵们疲惫不堪,大多数同志的脚底都起了血泡,当行至距营区还有5公里时,一些官兵开始掉队。丁晓兵挺起胸膛走到队列前,声音洪亮地作了简短有力的动员后,果断下达了“全营奔袭回营”的命令。
他领着干部、党员,打着旗帜,喊着口号,冲在队伍的最前面,结果全营几百号人只用了24分钟就全部回到营区,总评成绩超过了当时师里的五公里训练标兵连队,让全师上下刮目相看。年底,这个营党委被评为“先进营党委”。
“带兵人的血性风骨,是对部属最好的激活和号令。”丁晓兵从实践中体会到,我们这支涌现过“大渡河十八勇士”、“狼牙山五壮士”和董存瑞、黄继光等英雄豪杰的队伍里,军人的血性一直在传承,战士们不仅自身很有血性豪情,也最佩服有血性的带兵人。
1993年底,老兵退伍前夕,团领导带领机关工作组来到二连蹲点。该连有6名老兵正在闹情绪。机关工作组的同志找他们做工作,他们竟当面顶撞说:“丁晓兵带兵不是很有一套吗?叫他来试试。”当时还是政治处干事的丁晓兵奉命来到二连后,把这6名老兵召到一起,开门见山地亮底:“今天来,不单是为了说服你们,而是看看你们到底有多大委屈,是你们的问题,你们正确对待;是干部的问题,我负责解决。
”见丁晓兵是个性情中人,6名老兵直截了当地把心中的怨气全说了出来。丁晓兵实打实地给予解答和解决,让这6名老兵很是服气,还主动编排了一台《感谢军营》的文艺节目在连队演出。结果,二连的老兵退伍工作进展得十分顺利。
至今许多官兵都清楚地记得,2003年7月,淮河流域发生特大洪水,在封堵寿县瓦埠湖高西闸堤坝特大管涌的战斗中,丁晓兵带领200名官兵绘制了一幅与洪水生死搏杀的壮丽画卷:当时,在场的水利专家介绍,这个特大管涌如不在8小时内封堵住,大坝就要决堤,寿县几十万人民群众的生命将会受到严重威胁、财产将会毁于一旦。
眼见着管涌里喷出的水花和泥沙越来越大,丁晓兵急红了眼,大喊一声:“不怕死的跟我来!”他一边在没过小腿的泥浆中抢运沙石袋,一边领着战友们呼喊号子,高唱军歌,一时间,军旗招展,歌声喊声响彻大地。经过几个小时的苦战,当封堵管涌的围堰围起来时,他才感觉断臂处钻心的痛,脱下假肢才发现,断臂局部已溃烂,一小块乌黑的弹片从皮下露了出来,他悄悄地找来镊子、棉球,自己咬牙把弹片从肉里拽出来。
管涌堵住了,大堤保住了。目睹了这一场景的连队指导员陈国桢激动地说:“一个独臂英雄,带出一群血性男儿。这样的部队让人一看就长精神!” 血性的本质是敢于担当。血性在他身上获得了巨大的张力 在为官做人的实践中,丁晓兵不断赋予血性以深刻的内涵,也使“血性”二字在他身上获得了巨大的张力。
在丁晓兵当指导员第4年时,他所在的八连荣立了集体一等功,成为闻名全军的标兵连队。上级正组织力量总结宣传丁晓兵的事迹时,连队发生了一起意外亡人事故。当时,有的领导和战友对他说,你提升在即,宣传在即,连队出事时你又在外集训,可千万不能将这起事故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呀。但丁晓兵在连队党支部会议上,主动站出来:“我是支部书记,责任由我承担!
”他在向上级领导和工作组报告时也是这么恳切要求。结果,丁晓兵没有提升,被平职调到团机关任职。对此,他无怨无悔。 “他是一个敢爱敢恨、敢作敢当、敢试敢闯的血性汉子,他活得很真实、很坦荡、很刚正、很透亮。”与丁晓兵搭档的团长陈锡春,对丁晓兵的“阳刚美”有更深刻的感受。
一次,上级考核组到团里来考核军事训练,丁晓兵发觉考核过程中有不少脱离实际的做法,便直言不讳地向负责考核的首长提出质疑。经过认真研究后,考核组对一些不合理的做法及时进行了纠正。事后,有人说丁晓兵太“冒失”了。丁晓兵却在党委常委会上慷慨陈词:“部队是要准备打仗的,平时发现问题不纠正,战时就要吃大亏。如果我们明明看出了问题,却唯唯诺诺,不敢讲出来、改过来,这样的领导当得就太不硬气了!”
2001年初,丁晓兵所在团驻外执行一项特殊的任务,处于拒腐防变的“风口浪尖”。为确保任务的圆满完成,团党委决定,派出得力领导干部加强对驻外执勤部队的领导力量。可派谁去呢?党委会上,丁晓兵一拍胸脯:“我去!”有人劝他:那可是高风险的“雷区”,搞不好要断送政治生命!
丁晓兵从容地答道:“如果个人承担一点风险,能让党的事业、人民的利益、部队的工作更加保险,我觉得值!”丁晓兵就是凭着这股子血性,把分散在近千公里执勤点上的部队带得正正规规,管得井井有条。年底,他分片包干的两个连队,一个荣立集体三等功,一个被武警部队表彰为执勤先进单位。丁晓兵不仅走上了团政委的领导岗位,“英雄好汉”的形象也在官兵心中更加丰满和高大。 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