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广元90后代课“妈妈”李雪梅和她的36个孩子
2015年1月4日,记者经历长途跋涉,来到广元市朝天区麻柳乡石牌村小学。寒冬时节的大山深处,显得格外荒凉寂静。石牌村小是朝天区最后的也是唯一的乡村小学,有学前班和一年级,只有一名代课老师。提起90后,总会被冠以宅、自由、个性。
在李雪梅的身上,却看不见这些特质,她有着和年龄不相符的坚毅。她的孩子才3个月大,但她却也是36个留守孩子的“妈妈”。李雪梅说,“这36个孩子没我不行,我牵挂他们比牵挂我孩子的时候还多。”
李雪梅正在给孩子们教汉语拼音,她说,“如果一开始只是为了代课而代课,那么现在就是为了孩子们而代课。”教室里有两个班级,以中间的火炉为界,一边为小学一年级,另一边为幼儿班,各18名同学。
教室前后各有一块黑板,两个班的学生背向而坐,各自面朝自己的黑板。穿着桃红色棉袄的李雪梅,一会儿在前面讲台教幼儿班的孩子拼音识数;一会儿又到后面讲台教一年级学生朗读课文。每堂课,她要这样来回跑十几趟。而这样的生活,她已坚守了4年。
去年,乡上准备将石牌村小撤了,把这里的学龄儿童都送到乡中心学校就读,但家长们集体挽留,希望能保住学校,让孩子们就近上学。李雪梅说,5公里路以内的娃娃都在这里读书,最远的距离学校单边要翻过几道梁,走两个多小时,最近的也要半个多小时。
1年级学生刘倩每天由婆婆陪伴,翻过几道梁走两个多小时才能到达学校。
从最初的识字班,再到上个世纪70年代的乡公立学校和如今的村小,石牌村小学已存在了半个多世纪。李雪梅说,生源最好时是在上世纪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除了办小学,还办初中,学生最多时有200多人,教师有10多个。
”后来,村里的年轻人都外出务工了,只留下了老人和孩子。昔日人声鼎沸的石牌村小如今渐渐萧条空寂,不过,孩子们每日清晨的琅琅读书声和下午放学归去的欢笑声,还是让大家感觉到了一点朝气和生机。
广元市朝天区麻柳乡石牌村小,90后老师李雪梅和她的36个学生。“4年前,我高中毕业回到老家,那时村里正缺老师,村支书三番五次登门,恳请我留下来当代课老师。”,“因为只有我一人,所以班主任、校长都是我了。”走在村里,不论谁见到李雪梅,都会亲切地叫她一声“小李老师”。
廉价的方便面成了不少留守孩子的主食。像李雪梅一样的年轻人都选择了外出打工,年底回家手里都有两三万的存款。她的一位同班好友到成都做营销,仅4年就买了车子还在城里安了家,而她每月仅1000元的工资。李雪梅的老公曾多次苦劝,甚至以“离婚”要挟,希望两口子能一起进城打工,可她均沉默以对。
李雪梅说,山里条件不好,也怪不得那些大学生,她之所以留下来主要还是因为是当地人。“如果我也走了,不晓得哪个还愿意来教这些娃娃?”
孩子暖和身子全靠教室里的这台火炉。
天气越来越冷,孩子爱在李雪梅跟前撒娇说,“老师,抱抱我嘛!”。李雪梅说,她最大的愿望是:每个孩子都能有一件抵御寒冷的羽绒服。
通往村小的小道上,每天回荡着孩子的欢笑声。
尽管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但7岁的倩儿时常站在村口发呆,盼望爸爸妈妈早点回家。村里的年轻人都外出务工了,只留下了老人和孩子,昔日人声鼎沸的石牌村小如今渐渐萧条空寂。华西都市报/东方I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