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春芳的情人 "顾春芳案"之思 "常熟第一美女老板"如何走向犯罪的?
她所背的数亿债务,满城风雨,涉及面究竟有多大?据说当地有好事者称:“顾春芳的失踪,让常熟城里的大小老板,甚至一些工薪阶层都遭了殃。”
但记者采访数名在常熟经商的企业主,以及常熟居民,发现顾春芳欠债所涉及的人群范围,并非如传言中那么大。不过其所带来的社会影响巨大,已经是人们 “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聊天话题。
包先生在常熟招商城做皮鞋生意,认识许多在常熟做生意的温州人,但据他所知,“在顾春芳逃走之前,根本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常熟市蒋巷村村委会副主任张卫清也对记者表示:“村里大多数人至今还不知道顾春芳是谁呢。”
另外,记者采访的大部分常熟的生意人,都坚决表示:“没有认识任何人借钱给顾春芳,或者从顾春芳处借钱。”包先生表示,他和他的朋友,也许还“不够资格”进入顾春芳的圈子,“据说借钱给顾春芳的,都是身价上亿的大老板。”
正是在顾春芳“逃跑”引起轩然大波的3月初,当地报纸上曾刊登过这样的律师声明——近日网络流传某董事长涉案巨额款项的谣言,特此严正声明,以正视听……所属企业经营状况正常,财务状况良好……
常熟市民间借贷市场旺盛吗?包先生表示不清楚,虽然温州老乡之间会有“互相帮助”,但大部分时候,他还是倾向于向银行申请贷款。但张卫清和包先生都知道,除了顾春芳之外,常熟还“跑”了一个老板,鲤鱼门酒店的董事长周思扬,“也是欠了几个亿,跑了”。
不过,受访者都表示,常熟的民间借贷,“和绝大多数普通老百姓没有任何关系。”
“卷钱跑路”之外,大部分常熟百姓关心的,是顾春芳其人。“听朋友说,她是很有魅力的。”张卫清说,如今几乎每个常熟人,不论是否见过顾本人,都能说上两句——做过模特,非常漂亮,很多“大老板”和“当官的”都很喜欢他。包先生向记者转述,昨天他和朋友们吃饭,刚谈过顾春芳。
顾春芳哪里来的本事?包先生讲述了自己所知道的 “版本”:顾春芳漂亮,又会说话,认识人很多,后来就利用人脉做“高利贷生意”。她开出的年息很高,至少是10%到20%,后来甚至高到30%以上,最后资金链断裂,只好“逃跑”。包先生听来的传言,和昨日警方公布的初步调查差不多。
顾春芳其人
记者联系到顾春芳老宅的租户韩女士,想要从漫天的传言中,了解真实的顾春芳。
顾家老宅,位于常熟市碧溪镇玄武村附近,只是一栋“普通的小楼房”,没啥特别。据韩女士介绍,老宅实际上是顾春芳父母所有,每年过年前,顾春芳父母会让他们的侄子过来收租金,“都没见过顾春芳几次,大概十几年前,顾春芳常常回来看看父母。”韩女士说,而7年前顾春芳的父母也搬去市区,之后,就很少见过顾家人。
据韩女士和邻居介绍,顾春芳的父亲原本是碧溪镇一家农行的领导,20多年前,顾春芳给邻居的印象,主要是“活泼可爱,招人喜欢”。
记者了解到,顾春芳曾就读附近的碧溪镇中心小学,随后进入临近的碧溪中学就读,之后中途辍学。据碧溪镇中心小学的一位老教师说,在顾春芳逃跑之前,学校师生不少人就知道有这么一位校友,出演过常熟市的城市形象宣传片。而据说是顾春芳小学班主任的徐忠贤老师,拒绝了记者的采访,不愿意对顾春芳发表评价。
顾春芳离开碧溪镇的时候,大约是20多岁,附近的邻居都说,她在市里“靠漂亮发了财”,记者听邻居的口气,倒也没有嘲讽的意思。
顾春芳的身份,除了苏州凯维隆贸易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还是常熟市区“世界名品”服装店和“芳集”美甲店的老板。记者联系到服装店隔壁的皮具店老板吴先生,据他介绍,顾春芳的服装店正对着购物广场外的街道,地理位置不错,而这家服装店“卖的东西比较高档”,也是附近规模最大的一家店。
“这几天,一直有人进服装店搬东西,听说顾春芳欠了租金没还。”吴先生说。
记者手记
民间借贷的罪与罚
顾春芳的落网,可能会让许多人暂松一口气。但再看其目前已查实的涉案金额已达4亿元,恁谁都会咋舌。
美女老板、高息集资、数亿元借款——我们很容易将顾春芳与曾震动中国的吴英案联系起来。同样年轻美丽、同样白手起家、同样聪明活络,两人的经历与案情相似之处颇多,只是顾春芳的非法所得更少用于实业。钱究竟去了哪里?我们也不知道。
人们很容易为她们叹息。近两年来各种有关民间借贷、非法集资的暗流被一波波揭开,她们是其中的“佼佼者”,也是“牺牲者”。她们的故事让我们再次看到,资本与人心,当没有了丝毫约束,陷入无底贪念,会结出怎样的“恶之花”。
有关民间资本的话题,近来最热的莫过于国务院刚刚决定的有关设立温州金融综合改革试验区的新闻。通过体制机制创新,使民间金融阳光化、规范化,为民间资金找到突破口,此举足令许多人看到了新的希望。但需要明确的是,我国此次进行改革试验的主要任务之一,是引导民间融资规范发展,提升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能力。
这与吴英和顾春芳们所为有着本质差别。拨开顾春芳案的所有谜团,尊重法律、尊重事实,是接下来顾春芳案审判的必然。更可期盼的是,当改革进一步深入,制度更加完善与贴近实际,吴英与顾春芳们会越来越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