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良和蒋士云 上海张公馆秘闻:张学良对巴黎东方情有独钟

2018-0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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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1930年任全国陆海空军副总司令时的张学良墨索里尼之女艾达张学良夫人于凤至妙龄时的赵四小姐1991年张学良与蒋士云(左二)等友人摄于美国纽约

1930年任全国陆海空军副总司令时的张学良

墨索里尼之女艾达

张学良夫人于凤至

妙龄时的赵四小姐

1991年张学良与蒋士云(左二)等友人摄于美国纽约

九十大寿庆寿宴上的张学良与赵一荻

上海皋兰路一号张学良故居

今年二月十九日,辽宁省省长陈政高率六十人的访问团抵台湾新竹县五峰乡,参观张学良将军故居,并代表辽宁乡亲捐助新台币两千万,用以扩建五峰乡清泉张学良故居。其实,张学良故居除了辽宁少帅馆、陕西西安事变馆、台湾新竹五峰乡清泉以外,尚有上海皋兰路一号张公馆。张学良在民族危亡之际,曾在这儿断断续续度过两个春秋。斯时,这一清幽、神秘的宅院,不仅孕育了少帅拯救民族的壮烈气概,而且演绎了他的浪漫情愫。

少帅对东方巴黎情有独钟

张学良同上海有不解之缘。自1928年“皇姑屯事件”使老帅张作霖一命归西后,少帅张学良执掌东北大权,当他羽毛渐丰,便向往起白山黑水外面的精彩世界。上海作为国民政府的经济、文化中心,盖源于其深受欧风美雨的熏陶,因而这一东方巴黎对崇尚享受的少帅而言,自有其非凡的吸引力。

不过,张学良初到上海的几次行程,是没有固定住所的。1931年3月11日,张学良通电全国,宣布下野,翌日飞抵上海。张学良少时体弱,曾染过肺病和伤寒,所以一旦军政大事缠身,常产生疲惫之感,这次正好趁下野之机,放松心情,在上海休养、娱乐。

张学良交游广泛,宋子文是与他最谈得来的挚友,特别是两人对日本的态度一致,故而宋子文出于舒适和安全考虑,将少帅安排在福熙路(今延安中路)181号张群寓所。这段日子,张学良在宋子文、张群等高官陪同下游览十里洋场,略扫“九一八事变”带来的忧郁之气。

张学良跌宕起伏的人生中,亦曾有过荒唐之举。上世纪20年代中后期,军阀混战期间,他在河南军中染上鸦片后,严重地影响了他的身心健康,遂决定于1933年仲春去上海戒毒。张学良到达上海,入住由杜月笙提供的法租界巨簌达路(今巨鹿路)128号。

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张学良以钢铁般的意志戒毒。每当犯毒瘾时,他全身的肉就像被开水烫后没了皮肤一样,涕泪交加,大口喘气,浑身发抖。然而,他咬紧牙关,叫卫士将自己绑在椅子上。

最后由美国医生米勒给他注射戒毒针,这种针是以毒攻毒,一针下去,张学良就会昏睡3天。在这幢奇妙的西式楼房里,张学良终于戒掉了毒瘾。张学良戒毒毕,人极度虚弱,杜月笙即请海上名中医陈存仁前去调理,开出的名贵药方为吉林老山人参、关东鹿茸,慢慢地使他康复。

1933年岁末,张学良尚在欧洲考察军事,他决定结束考察回国先到上海居住,于是派下属租借了莫里哀路(今香山路)2号。1934年1月8日,张学良携赵四小姐归国,当他面对这幢法式小洋楼时,见其紧临法国梧桐林立的马斯南路(今思南路),环境极为幽静,更兼楼前一大片碧绿的草坪,不禁怦然心动。

他在上海最好的地段内的洋楼里,感受着具有西欧古典风韵的高贵氛围,就考虑以此为蓝本,寻找相似的庭院,作为自己来上海久居的住宅。

依傍法国公园的西班牙庭院

张学良在欧洲考察游览过程中,很欣赏欧洲各国人士敬畏自然、崇仰自然、喜欢住宅与绿化连成一体的习性。因此,他在挑住宅时,首先要求楼前有草坪,他对自己的侍卫副官长谭海说:“一位意大利友人告诉我,凡属文化先进的国家,一般都讲究居住环境和房前有无绿地。

因为绿色植物可给人带来清新的氧气,有绿地的房舍也可以让人身体健康,少染疾病。”于是,谭海依着这一指示,向一家银行租借了高乃依路(今皋兰路)1号,作为张学良、赵四小姐等来上海的别墅。

这是一幢西班牙式庭院,距上海繁华的霞飞路(今淮海中路)一箭之遥,旁边是树木森然、鲜花竞放、群鸟争鸣的法国公园(今复兴公园),空气十分清新。该楼建于1932年,共有三层,建筑面积约800平方米,座北朝南,冬暖夏凉,红瓦白墙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风姿。

西式小楼的门口竖立着一对呈铰链棒式的柱体,柱上筑有重叠的屋檐,显得壮丽辉煌,颇有文艺复兴时期的古典美。一楼的会客厅里摆放着沙发、茶几、盆景;三楼是张学良和赵四小姐的卧室,原来的西班牙家俱早已不知去向,如今安放的是依原样复制的;卧室旁是张学良的小书房,书架上置有《圣经》《明史》等,这显然是后人添加的,因为张学良最爱读这两部书。

张学良之所以一眼相中这幢洋楼,其因并不仅仅是那散发着西方文化的螺旋形楼梯和乳白色廊柱,以及房屋设计的精美,而是小楼处于浓阴覆盖的绿色之中。从这幢洋楼的大门右拐,迎面呈现一个1000多平方米的大花园,园中大树参天,芳草如茵。

更难得的是楼后有一泓蔚蓝色的湖波,微风拂过,泛起阵阵涟漪。他们入住后,赵四小姐在草坪中广植花木,其中有广玉兰、金银两桂、鸡冠和紫罗兰等,端的是群芳争艳,一派世外桃源。赵四小姐还特意在园中置一荡秋千的摇椅,今人在椅上摇荡,不禁浮想联翩,从而称之为荻园(取赵一荻名之意)。翌年,他们干脆买下了这幢西班牙式洋楼。

酝酿“西安事变”

关于张学良为何发动“西安事变”,历来有许多说法,最新的观点认为张学良同蒋介石都是火爆性子,双方语言不和,“火药”相向,终于酿成兵谏。然而,这只是当事人促成事变的一个心理因素,按张学良的逻辑发展,兵谏一定会发生。

“九一八事变”当晚,张学良正好在上海,也许在高档社交圈子跳舞,不仅不发出抵抗之声,事变后也一再忍让,终失东三省大片国土,遂招致时贤作诗骂他,并被国人诟病。历史事实是,张学良的不抵抗是基于希望全国一致抗日,而不能让东北一地抗日的想法。张学良晚年坦承,他从未接到过蒋介石的不抵抗命令,但他与蒋的“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是相悖的,特别是后来蒋调东北军去围剿陕北红军,才逼得他铤而走险的。

而张学良走这步险棋的酝酿过程,正是“西安事变”爆发前,他在上海寓居的日子。张学良从欧洲回上海后,这幢洋楼立马门庭若市,他作为拥有重兵的国民革命军二号人物,自然成为各方军阀、国民党内部各派系的拉拢对象。然而,他此时痛定思痛,深感“积极反共,消极抗日”必将毁掉整个民族,旋转向中共在《八一宣言》中倡导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靠拢共产党人。

1935年10月29日至12月,张学良去南京参加国民党四届六中全会和第五次全国代表大会,会议期间及会后,多次回到上海寓所。

当时,张学良遇到了一位促使他坚定抗日意志的关键性人物,那就是他的东北老乡、著名爱国人士杜重远。1935年岁末,张学良获悉杜重远因主编《新生》周刊,宣传抗日,被政府判处一年又两个月徒刑,正在上海的监狱服刑。他毅然前去探望,彼此倾心交流抗日情怀,杜重远诚挚地劝张学良接受中共提出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主张,并说:“不联共抗日,就是空谈抗日”,以致深深地打动了张学良的心。

1936年春,国共双方高层已在江西庐山、浙江莫干山等地谈判,共商抗日国是。在这股和谈风气的影响下,张学良在上海寓所会晤了东北抗日义勇军将领李杜,他不仅了解了东北抗日义勇军艰苦卓绝的战斗情况,而且被李杜“联共抗日”的主张所感染,便委托李杜搭桥,积极与中共领导人接触。

不久,李杜将中共代表刘鼎介绍给张学良,对外号称是他的英文秘书,从而通过这条线与陕北共产党高层取得了联系。这些,无疑对“西安事变”的发生,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与中外红颜知己交往

张学良年轻时气宇轩昂、风流倜傥,在工作之余喜交女友,据他晚年接受著名史学家唐德刚教授采访时承认,自己一生与11名女性有感情纠结。当然,11名女性中除了于凤至、赵四小姐,其余绝大部分均属于红颜知己,也即处于柏拉图的精神恋爱层面。其中,张学良在上海寓居期间,曾与两位中外美女交往,留下一段早春二月花蕾含苞待放般的佳话。

且说张学良携赵四小姐在高乃依路1号享受着甜蜜的爱情,颇有乐不思蜀的味道。然张学良毕竟是风云人物,政务、军务十分繁忙,因而赵四小姐来上海住的时间相对长一些。赵四小姐来沪,一般都带着1930年出生的独子张闾琳,几乎天天看着宝贝儿子在花园的摇椅上荡秋千。

赵四小姐在认识张学良前非常活泼,喜爱社交;而一旦与张学良同居后,却变得深居简出,不愿抛头露面,所以她在上海居住时,除了同其六嫂吴靖、几位名门之女交往外,鲜有人知,这也就不会被上海小报占什么桃色新闻的便宜了。

然而,张学良在上海居住期间却经常外出与红颜知己交往,其中有一位居然是差一点嫁给张学良的蒋四小姐(蒋士云)。蒋士云祖籍江苏吴县,1910年出生于婉约的姑苏城,后全家定居上海;蒋氏乃耕读世家,家中名媛辈出,士云在女孩中排行第四,故称四小姐。

1924年隆冬,还梳着小辫子的蒋四小姐与张学良在北平的顾维钧公馆一见如故。当时,蒋四小姐正客串演唱梅派的《贵妃醉酒》,张学良听得津津有味,蒋四小姐唱完由顾维钧介绍他们相识。

从此,不管蒋四小姐逗留北平,还是留学法兰西,他们均鸿雁传情,互诉衷肠。1932年早春,蒋四小姐已结束在巴黎的学业,决定返沪与家人团聚后即北上向张学良表心迹,准备不顾名份嫁给他。但是,此前赵四小姐已在北戴河与张学良坠入爱河,并陪伴于侧,当蒋四小姐得悉这一情况,便将深情埋于心中,将张学良作为挚友相待。

1034年至“西安事变”之间,张学良频繁来上海,他经常外出会见蒋四小姐,既表示自己内疚的心情,又可以减少痛失家园的烦恼。他们每次约会不是去舞场跳舞,就是去朋友处赴宴,抑或去郊游,彼此还以英语对话,显得浪漫而洒脱。后来,蒋四小姐嫁给大银行家贝祖贻,1991年张学良去美国纽约探亲,在贝夫人家住了3个月……

另一位与张学良深情交往的是意大利首相墨索里尼之女艾达。艾达是意大利驻华公使齐亚诺伯爵的夫人,1930年张学良主政北平时,在一次外交场合与其结识。艾达面对鹤立鸡群,能用英语与她对话的少帅,不禁大加倾慕;张学良亦为艾达的美貌、知识丰富而吸引,双方竟产生相见恨晚之感。

但张学良是有理智的军人,深知陷入情海,将声名狼藉,便与艾达保持距离。吊诡的是,艾达对张学良展开猛烈的进攻,竟能调动张学良驾驶飞机,带她在北平上空盘旋。

不久,齐亚诺被调往上海,艾达随夫前往,张学良亲自驾车送行,双方依依惜别。张学良晚年回忆这段往事时说:“她的秘书告诉我,说我送走艾达后,艾达在火车上大哭一场。我问她哭什么?他说,艾达喜欢上你了,你却不理她,她难过,所以才大哭呀!”

张学良之所以与艾达交往还有两点因素,一是艾达希望张学良戒毒,二是支持他抗日。果然,张学良去上海戒毒期间,艾达每天早晨准时打电话到巨簌达路128号,向米勒医生询问他的身体情况,并为他最终戒掉毒瘾而发出由衷的欢呼;祝愿他以强健的体魄去抗战。

张学良寓居高乃依路1号后,艾达常来电约张学良外出聊天、跳舞。艾达此举遭到于凤至、赵四小姐的反对,更因出任意大利外长的齐亚诺突然承认伪满州国,被激怒的张学良出于民族大义,毅然寄回艾达给他的所有情书,与艾达夫妇断绝了联系。(秦维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