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元寿的子女 谭元寿之子一谭孝曾:家族代代有名角
文化艺术是人类的精神家园,是民族精神的凝聚,也是一个国家文明的结晶。为展示中国文化艺术的魅力,提升中国文化的品牌,本栏推出“文艺大家后人”系列,希望以此让更多的读者朋友更深入也更好地了解中国文化,了解我们的艺术大家,同时感受到人物和艺术的双重魅力。
◎月明 春天
谭孝曾:1949年生于北京。梨园世家,谭门第六代嫡传人。现为北京京剧院一级演员,工老生。第十一届全国政协委员。第23届亚洲最杰出艺人奖和中美丈艺贡献奖获得者。代表作品:《失空斩》、《四郎探母》、《群英会》、《龙凤呈祥》、《将相和》等。
谭正岩:北京京剧院一级演员,第五届CCTV全国青年京剧大赛金奖获得者。1979年生于北京。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谭元寿之孙、京剧演员谭孝曾之子,谭派艺术第七代传人。京剧青年演员研究生班学员。文化部青联委员。中央国家机关青联委员。代表作品:《定军山》《将相和》《失空斩》《四郎探母》《战马超》等。
在中国京剧史上,迄今为止被尊为“伶界大王”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四大名旦之首梅兰芳,另一个就是著名老生谭鑫培。梅兰芳曾说,谭鑫培、杨小楼的表演,体现了中国戏曲表演艺术的精华,两人“可以说代表着中国戏曲”。梁启超称赞他:“四海一人谭鑫培,声名廿纪轰如雷!”在京剧200多年的历史上,七代相传、且代代有名角的只有谭氏家族。
自1863年谭鑫培随父亲谭志道在京城“广和成”搭班演戏算起,谭小培、谭富英、谭元寿、谭孝曾、谭正岩,谭门前后出了七代老生名伶,成就了一段艺术世家的传奇。
如今与共和国同龄的第六代传人谭孝曾看上去依然年轻,也许是因京剧练就的真功夫,无论你何时见到他,总是腰板笔直。他个性直率,是个承载了很多历史和故事的人。谈起继承和发扬谭派艺术及与父亲、儿子同台演出的佳话,谭孝曾说这是谭派传人应尽的责任与义务,因为他还是祖父谭富英最宠爱的长孙。
家里人从来不干涉我怎么唱
记者:您家传渊源这么深,想必从小就对京剧有自然的喜好。您几岁开始学戏,谁教的您?
谭孝曾:我生长在这样的梨园世家,耳濡目染吧,整天看祖父谭富英、父亲谭元寿演出,去后台玩,看他们在家吊嗓子、练功,无形中给我一种信念,长大以后也要学戏。那会儿没什么大目标“继承”什么的,只是一种朴素的想法。教我戏的恰恰不是我的祖父辈,我正式学戏是11岁考的北京戏曲学校,保姆带我去的,家人不知道。头一年我去考过,老师说我必须小学四年级毕业才可以考试,所以1960年我11岁这年才有了学戏资格。
我是以唱歌考进戏校的,虽然是世家,但我在家没学过。老师们看中了我的天赋和所具备的条件,我就是一张白纸,被我的开蒙老师王少楼一点一滴领人京剧大门。我后来分析家里最初对我的选择没有什么指向,在于他们吃了太多的苦,不希望我去遭他们的罪吧。但听说我考上了戏校,都非常高兴,毕竟是家里受宠的孩子,祖父听说特别欣慰,他告诉我:“王少楼有‘小余叔岩’之说,他红的时候我还不行呢。”说明王少楼的艺术造诣很高。谭余不分家嘛,王先生真是一点一点教我,怎么戴髯口,怎么穿厚靴……把自己缺点讲给我:“我有驼背毛病,别学我。”他血压高,冬天一边上课一边擦汗,仍坚持上课。他故去后,才知道他有很多病假条,从来没交过。他以言行教会我做人,像京剧大师张君秋先生的儿子张津秋、京剧大师李少春先生的儿子李宝春,都是他开的蒙。后来我又随杨菊芬学余派,跟诸连顺、徐元珊学习武生戏,从最基础的基本功开始。
这期间,家里人从来不干涉我怎么唱。我问过祖父,怎么不给我说戏,祖父说尊重老师,打好基础很重要,包括过年过节,他都会提醒我去看老师。我戏校毕业之后,他退休在家,我每次到他房间,他讲戏的典故,他没说过同行不好,总说人家如何如何好。我有一阵子挺失落的,他就说:“有屁股不愁挨打。”“砖头瓦块还有翻个儿的时候,何况人呢?”特别朴实的语言,给我很多教益。我们爷俩常常聊三四个小时,可惜那会儿没录音机,留下来该是笔丰厚的精神财富。
有说不出的荣誉感和幸福感,但更多的是压力
记者:您生长在这样一个特殊的京剧世家,加上您的儿子谭正岩,七代人从事京剧事业,六代专攻谭派,这在中国也仅此一家,从京剧史的角度,也是非常有代表性的家族。很多人都会羡慕,您自己感受更多的是幸福还是压力?
谭孝曾:先说幸福,从毛泽东主席开始,往后历届中央领导对我们这个家庭都非常关爱。我们一家都非常感恩。1950年,祖父在六国饭店演戏,毛主席去看,曾祖父谭小培陪毛主席看戏,看半截毛主席给曾祖父一根烟,还亲自给点烟。国家主席给一个唱戏的让烟点烟,确实感人,太平易近人了。1962年,祖父谭富英、父亲谭元寿和我,我们祖孙三代到怀仁堂给毛主席清唱。那时怀仁堂经常在周末举行舞会。舞会间隙,有一些京剧清唱或者其他节目穿插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