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钟麟回忆录 中华抗日名将录 之 鹿钟麟
有一人为中国现代史上著名人物,他早年参加冯玉祥军队,位列西北军“五虎上将”之一。北京政变后,任京畿卫戍司令兼国民一军一师师长,因驱逐溥仪出宫而名噪一时。中原大战爆发,任前敌总指挥,兵败后隐居天津。后任军事参议院参议,并当选为国民党五届中委,参与张学良案、韩复榘案的审判。
曾任河北省政府主席,参与抗日,后因参与搞摩擦而被八路军驱逐。解放后任国防委员会委员,并以一个普通公民积极参加街道居民工作,毛泽东主席接见时称其为“街道工作专家”。此人就是在抗战时期的河北省政府主席鹿钟麟。这里从档案的有关记载中,让我们还原有关鹿钟麟的一些情况。
1937年“七七事变”后,中国抗日战争全面爆发。作为抗日最前线的河北省,首当其冲承担起抗日的大业。时任河北省政府主席冯治安,身兼国民革命军第29军第37师师长之重责,全力指挥军队抗日,无暇顾及省府工作。9月24日河北省省会保定沦陷,河北省政府亦随省主席冯治安部南迁,经大名、濮阳,渡黄河、转郑州、洛阳而抵西安。于是冀南三十余县,除新河、广宗、武邑外,各县长自动撤退,河北省从此陷于无政府状态。
1937年10月,拒绝随大军撤退的原国民党东北军691团团长,中共地下党员吕正操,在晋县小樵镇誓师抗日,与地方党和游击队会合,至1938年4月在冀中38县建立各县抗日政府,成立冀中行政公署,创建了冀中抗日根据地。
与此同时,红色教授杨秀峰根据党中央和北方局的指示,毅然放弃北平师范大学教授的优越生活,投笔从戎,深入太行,建立抗日武装,开辟冀西抗日根据地,后又率部随129师参加冀南根据地的创建工作。在冀南,1938年1月至5月,八路军129师东进部队打开了20余个县的抗日局面,相继建立起各县的抗日政权,并成立冀南行政公署,杨秀峰任行署主任。
河北省战略地位极其重要,境内有平汉线、津浦线、正太线,冀中、冀南人口众多,盛产粮食、棉花,工商业发达。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八路军挺进敌后,屡败强敌,收复失地,建立政权,此举引起国民党当局的忌恨,想利用河北省复杂的形势,将手伸向冀中、冀南。
1938年5月,时任军法执行总监的鹿钟麟,在老上司冯玉祥的大力举荐下,接受蒋介石的任命,到河北省沦陷区领导抗日战争。鹿钟麟,字瑞伯,河北省定县人,历任北洋陆军第11师炮兵团长、第22旅旅长,参与冯玉祥的北京政变。
政变后任京畿卫戍司令兼国民1军1师师长,驱逐清废帝溥仪出故宫。1926年任察哈尔都统和国民军东路总司令,与奉军作战。冯玉祥任河南省政府主席时,鹿钟麟任省政府委员兼民政厅厅长,并一度代理省主席。
二次北伐时任第2集团军东路军总司令,后调军政部常务次长。1930年中原大战时任西北军民司令,兵败后一度闲居。1932年后复出,任军事参议院参议、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1936年任陆军中将,后加陆军上将衔,参与会审张学良。
抗战爆发后曾任第3战区参谋长、军事委员会军法执行总监部总监,参与审判韩复榘。当时蒋介石委任鹿钟麟三个头衔:河北省政府主席、河北游击司令、中国河北省党部主任委员。6月2日国民政府免去冯治安的河北省政府主席职务,任命鹿钟麟、谷钟秀、陈国梁、王承曾、李炘、张荫梧、王德乾、丁树本、李杏村、杨秀峰为河北省政府委员,鹿兼任主席。
其中省政府秘书长为王孝绪、民政厅长为张荫梧、财政厅长为陈国梁、教育厅长王承曾、省政府委员兼冀南行政公署主任杨秀峰。不久国民党中央任鹿钟麟为河北省党部主任委员。
在赴河北上任前,鹿钟麟通过冯玉祥的介绍,与周恩来见面,周恩来向他介绍了河北共产党八路军的抗战形势,希望他到任后能推动合作抗日。
1938年6月,鹿钟麟率部从武汉向洛阳出发,在许昌,遇到从北方退回的第27军团长张自忠,张自忠拨给鹿钟麟一个手枪连。此连手枪兵后来成为保卫冀察战区总部和河北省政府的中坚力量。16日鹿钟麟率众抵洛阳,在与前任河北省政府主席冯治安进行交接后,鹿钟麟开始各项筹备工作,为省政府、司令部、省党部配备干部。
其中河北省政府:软墨林为保安处长,梁蔼然、艾秀峰、范石轩为河北省政府秘书,张仰文为河北省民政厅秘书,王绵庆为河北省财政厅秘书,孙爱棠为河北省教育厅主任秘书;河北游击总司令部:张知行为参谋长,张春棣(张景华)为参谋处处长,张静庵为军务处处长,曹松山为副官长,来庆霖为军需处处长,缴文龙为军医处处长,方福林为军械处处长,陈连福为警备旅旅长,邱立亭为参议;国民党河北省党部:韩梅岭为河北省党部书记长,王复南、韩振声、朱玉清为河北省党部委员。
稍后派秘书梁蔼然等去陕西省西安去,接收前河北省政府的档案文件及印信,还有近1000万元的旧河北省银行的钞票。
6月21日鹿钟麟致电行政院孔祥熙院长,电报称:“前奉催促早日任事,当以接交需时,请暂刊“河北省政府”木制印信一颗,于6月8日启用,业经呈报在案。钟铣日(16日)抵洛,于巧日(18日)准冯前主席治安咨交河北省政府铜质印信前来,即日启用,所有暂刊木质印信即日截角销毁,理合电呈,伏乞鉴核”。
1938年7月底,鹿钟麟率部北上,在山西省长治县,鹿钟麟等到八路军总部所在地会晤了朱德总司令和彭德怀副总司令,受到热情款待,并就河北地区工作与彭德怀副总司令会谈了两次。1938年9月15日到达河北省南宫县冯官村根据地。
当晚八路军召开欢迎会,129师副师长徐向前、东进纵队政委冀南区党委书记宋任穷、冀南行政公署主任杨秀峰、中共中央北方局代表朱瑞等出席。会议首先由徐向前副师长讲鹿钟麟主席河北领导抗战的意义,其次由杨秀峰介绍河北抗战的形势、冀南行署管辖范围。
然后鹿钟麟讲话,主要介绍了日军侵华大致情况,来河北后工作部署和希望等。共产党与鹿钟麟进行了初步谈判。共产党方面有:徐向前、杨秀峰、宋任穷、陈再道等。
谈判的中心内容是双方合作抗战;承认冀南行政公署为冀南唯一合法政权;已经当选的行署、专署领导人和各县县长由鹿的省政府予以正式委任。鹿钟麟是杂牌军出身,此时一无兵二无枪,基本上是空头司令,口头上表示今后抗战还要依靠八路军,大家同舟共济,遇事互相商量等,但对实质性问题未予正面回复。
9月18日鹿钟麟偕省府各厅处、省党部、河北游击总司令部到南宫县城西的北杜村,开始办公。鹿钟麟在南宫召开了河北省政府第一次委员会会议,出席会议的有省府秘书长王孝绪、民政厅长张荫梧、财政厅长陈国梁、教育厅长王承曾、省政府委员兼冀南行政公署主任杨秀峰等。
会上发生尖锐冲突,张荫梧质问杨秀峰冀南行署的合法性,要撤销冀南行政公署,遭杨秀峰坚决抵制。以后张知行参谋长又提出,将八路军开辟的20余个县作为河北省府属地,由国民党和共产党各辖一半,各自统一指挥辖区内的党政军活动,遭冀南行政公署的坚决反对。
为团结抗日,经中共长江局出面与八路军总部研究,朱德、彭德怀同意,划出南宫、冀县等3县为鹿钟麟所率三个机关的驻区。
1938年11月28日蒋介石决定成立冀察战区,委鹿钟麟为总司令,副总司令石友三、庞炳勋。石友三,字汉章,吉林省农安县人,国民革命军陆军中将,石友三一生中投机钻营,反复无常,脚踏两只船。曾先后多次投靠冯玉祥、阎锡山、蒋介石、汪精卫、张学良,而又先后背叛之,被时人称为“倒戈将军”,时任第69军军长,后被高树勋活埋。
庞炳勋,时任第40军军长,字更陈,河北省新河县人,西北军著名将领,抗战初期积极参加抗日,在著名的台儿庄战役中,庞炳勋率部坚守临沂,取得胜利,1940年接任鹿钟麟任河北省政府主席,后投降日军。
冀察战区下辖第40军、第69军及河北民军。鹿钟麟到河北自感没有实力,便尽力收编地方武装,以孙良诚为游击总指挥,将民军赵云祥部及杂色武装胡和道等部也拉了过去。
在他能指挥的队伍中,张荫梧的力量比较大。他还与山东的反共专家沈鸿烈(山东省政府主席)结成“冀鲁联防”,同八路军搞摩擦。鹿钟麟在河北大张声势,引起了日军的注意。
11月中旬,日军对冀南根据地发动了第一次扫荡,鹿钟麟得到情报,当夜率全班人马,仓皇跑到枣强县。杨秀峰部署所部发动群众拆毁城墙,防敌固守,至天将明,率冀南行政公署转移至广宗。粉碎日寇扫荡后,日军放弃南宫,鹿钟麟率省政府等抢先返回,以冀南行政公署不知动向为借口,命令由王孝绪起草了一个布告,说“杨秀峰逃走,不知去向,应即撤销冀南行政公署,并撤去杨的冀南主任公署主任职务”。
杨秀峰未料鹿有此作法,于是针锋相对宣布:“鹿钟麟溃逃,不知去向。”冀南行署也回南宫办公,行使职权,并发动群众庆祝八路军收复南宫的胜利。鹿钟鹿见南宫无法立足,被迫返回枣强、冀县一带。
1939年1月,河北省政府公然下令撤销冀西专署(太行一专署),并在邢台县路罗另立河北省第七区行政督察专员公署,命张春棣(张景华)为专员兼保安司令,还下令根据地各县长、区长受他领导,接着又下令撤消赞皇抗日县政府,成立“侯如墉系”顽固政府,又在冀南委派了一批县长。
本来冀南行政公署已在冀南20多个县建立了政权,现在一下子出现的多个政权,冀南行政公署一个,河北省政府一个,张荫梧的民政厅一个,而日军方面也委派发伪县长,有的县我方和敌方的县长达到4个之多,使老百姓无法应付,此种混乱虽只是两个多月之事,但也看到行政系统其实多么的紊乱。
据河北省国家档案馆馆藏国民党河北省政府档案记载:“河北省原为17个专员区,此系宋哲元任省主席时划分,冀东22县尚不包括在内。1938年8月省府主席鹿钟麟为使党政配合便利计,依照党务督导区改划为10专员区,后因日寇扫荡,交通阻隔,辖县较多,幅员辽阔,督导联系均感不便,于是又改为17区。
关于省政府行署之设置:省政府于1939年5月间,曾设冀中、冀南、濮阳办事处,由民政厅长张荫梧、建设厅长王德乾、委员丁树本分别主持,后根据行政院颁发的《战区各省政府设行署通则》,将办事处改为行署,除冀南行署改由省府委员孙良诚负责外,余仍旧。
12月议定省设蓟县、易县、任丘、冀县、赞皇、大名6个行署及盐山特殊专员区,然未实行。
1939年3月设置河北省战地党政委员会,鹿钟麟曾电呈拟自任主任委员,委员石友三副之,未得到上级核复。8月党政委员会内定以鹿钟麟任主任委员,王葆真任副主任委员,石友三、韩梅岑、苏煦辉、张厉生、王昆仑、裴鸣宇、彭德怀、杨秀峰、张荫梧、软墨林、余心清为分会委员,1940年4月正式成立。
1939年1月成立河北省动员委员会,由省主席鹿钟麟任主任委员,张仰文任秘书长,后因日寇扫荡冀南,动委会随省府迁移,职员分散工作,遂告停顿。后到平汉路西山岳地带,局势稳定,分散职员逐渐集合,工作得以恢复”。
1939年2月,日军发动九路兵力围攻鹿钟麟部所在地冀县。鹿率党、政、军三方面人员突围而走,奔波二十多天。完全摆脱敌人后,鹿钟麟亲自集合下属,清点人数。省党部人员已全部丢光,省政府也仅存梁蔼然一人。梁蔼然,河北省容城人,时任河北省政府秘书,后为鹿钟麟的秘书,1939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并升任省政府主任秘书,后任保定绥靖公署少将参议等职,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期间先后在重庆和北平从事党的情报工作。
1949年后历任新政协筹委会秘书处处长,中央人民政府办公厅秘书处处长,全国人大常委会办公厅秘书处处长、秘书室主任。
是五、六、七届全国政协委员、全国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副主任。后鹿钟麟进入太行山,落脚邢台贺家坪与天门关一带。此处为河北省第7区专员公署专员张景华的地盘,在此鹿渡过了一段稍为安静的生活。
在1939年8月29日的一份电报记载着当时河北省政府组成人员姓名、籍贯情况:主席鹿钟麟,号瑞伯,河北定县;委员兼民政厅长张荫梧,号桐轩,河北博野;委员兼建设厅、财政厅厅长王德乾,号慎九,河北肥乡;委员兼教育厅长王承曾,号钊志,河北定县;秘书长王曾述,号孝绪,河南鹿邑;保安处长软墨林,号翰西,河北蠡县;委员李炘,号显堂,河北威县;委员孙良诚,号少云,河北静海县;委员丁树本,号立斋,安徽蒙城县;委员杨秀峰,号秀林,河北武清县,此有误,杨实际为河北迁安县人。
1939年2月,中共中央就国民党河北省政府主席鹿钟麟等为争地盘与我制造“摩擦”问题发出指示,主张河北“摩擦”的原因在于军政不一致,鹿向八路军抢夺政权与地区而引起的。
鹿钟麟在河北大规模任命官员。1939年4月11日委任梁蔼然为省府秘书主任,参谋长张知行、保安处长软墨林在推荐签呈中称:“查梁蔼然精明强干,办事敏捷热心,最近尤为努力,似应提奖,以示鼓励”。6月19日委任汪玉山为省政府秘书处译电室译电员、26日又委刘璟为财政厅第二科科长、赵育麟为科员等。
1939年石友三率第39集团军来冀鲁交界,河北省第八、第九专区在石友三防区。第39集团军下辖69军及新八军,新八军军长为著名爱国将领高树勋。高树勋,字建侯,河北盐山人,为冯玉祥部下,因作战勇敢,由士兵累升到师长,一度代理青海省政府主席。
曾参加冯玉祥组织的察哈尔抗日同盟军,任骑兵师师长。1936年1月任河北省政府保安处中将处长。抗战爆发后,任由河北省保安部队改编的陆军新编第6师师长、新八军军长,1940年12月设计处死投靠日军的石友三。
1945年10月平汉战役时率部起义。解放后曾任全国政协委员、河北省交通厅厅长、省政府副主席、副省长,1972年逝世。第39集团军入冀被鹿钟麟看作可以倚重的力量,鹿钟麟任命高树勋为第9区督察专员公署专员,不久高树勋请求辞职,鹿钟麟经于石友三商量后,8月任新6师副师长刘学孔为第9区专员。
1939年8月11日河北省第7专署专员兼保安司令张春棣(即张景华)因病电辞专员一职,在请辞电中称:“窃职猥以辁材,谬蒙拔植。
本年1月奉委为第7区行政督察专员兼保安司令。当时只以出身行列,不谙政治,曾经恳切电辞未蒙俯允。彷徨拜命,日夜忧心。就职以还,时逾半载,以言行政丝毫不能推行,以言督察一步未离驻地。
职近复染患失眠,精神萎顿,拟请钧座准予辞去本兼各职”。鹿钟鹿不准其辞职,张春棣又于9月12、26日两次致电请辞。鹿钟麟不得已于10月1日准张春棣辞去本兼各职,任命王玉宾代理河北省第7区行政督察专员。
11月鹿钟麟为第12专员人选一事,又与石友三协商。河北省第12行政督察专区包括晋县、宁晋、赵县、栾城、深泽、无极、藁城、束鹿等8县,地理位置重要,时为河北民军乔明礼总指挥所部防区,为开展政权工作,以利抗战,鹿钟麟于11月14日任命毕东垣为该专区专员。毕东垣为石友三在长春毕广垣粮坊当徒弟时的少东家,与石友三关系密切。
张荫梧时任河北省民政厅厅长、河北省民军总指挥,在冀中一带活动,私下委派官员,给鹿钟麟发电,要求正式追委,鹿回电表示予以备案。当时省政府与民政厅不在一处办公,先以张仰文为民政厅驻省政府代表,后以张荔田继之,张荫梧此时有尾大不掉并与鹿钟鹿分庭抗礼之势。
6月18日鹿钟麟致电张荫梧要求民政厅应有一部分随省府办公,电报称:“张厅长桐轩兄:密廻午电告民政厅职员秘书主任郑葆均等22员在厅工作,请备案一节,查省府分区办事处,前经撰写规程,办事处工作人员得由会各厅处职员调用,业经电知在案,自应酌留,随兄在办事处服务。
惟省府关于民政一切计划及通行文件,亦须有人负责管理。民政厅职员似应有一部分随同会办公,以利进行,如何之处,希卓裁见复”。
当时八路军在河北开展敌后抗战,并建立了根据地,鹿钟麟在此时候大量任命官员,争夺地盘,与八路军产生了矛盾。在1939年2月10日《中共中央关于华北各地摩擦问题的指示》中指出:“敌后抗战形势,要求军政党民之一致,应当由当地高级指挥官兼地方行政官。
河北之摩擦原因在于军政不一致,鹿向八路军抢夺政权与地区所引起”,为实现军政统一,中国共产党坚决要求撤换鹿钟麟,以朱德为冀察战区总司令兼河北省政府主席,并指出八路军在冀鲁豫三省扫荡伪政权,恢复中国政权,成绩卓著,功在国家,对非理进攻必须反击,不能轻言让步。
1939年3月,朱德、彭德怀连续多次致电蒋介石、程潜、阎锡山、卫立煌抗议鹿钟麟在冀南、孙楚及47军在晋,向八路军及牺盟会、决死队进攻,屠杀八路军军政人员,劫夺八路军辎重等严重罪行。
此时在河北省国民党不断掀起反共磨擦事件。1938年12月河北省政府民政厅长兼河北民军总指挥张荫梧趁日寇进攻冀中之机,发动了“博野十二月政变”,杀害八路军指战员400多人。1939年5月5日,我129师某部队回民连被日寇袭击于馆陶、大名间的公路上。
当该连转移到馆陶县善乐村时,被国民党河北省濮阳专员丁树本部保安第3旅偷袭,该连战士60余人被其解除武装,是为“回民连事件”。为解决河北问题,6月,八路军总司令朱德、副总司令彭德怀在山西省辽县下庄八路军驻地与鹿钟麟举行会谈。
朱、彭向鹿钟麟提出解决河北问题的八大纲领:坚持河北抗战,发动游击战争;两党互派代表,组织共同委员会;开放民主,改善民生;统一行政,发展经济事业;合理统一军事指挥;承认各县抗日群众团体等。
根据过去双方争论焦点在统一行政问题上,纲领提出撤销双专员、双县长;对各地民主选举产生的专员、县长由省府加委。撤销破坏团结的顽固分子张荫梧等的职务。由于有蒋介石的密令,鹿钟麟坚持要撤销冀中、冀南两主任公署,彭德怀则坚决维护冀中、冀南抗日根据地,会谈无果。
6月22日河北民军张荫梧部突然包围八路军驻深县第3纵队赵成全、赵东环两部,杀害指战员400多人,此为震惊全国的深县惨案。8月10日张荫梧部第5旅围攻驻赞皇县西马峪村的八路军工作团。
面对河北民军制造“摩擦”的罪恶行径,八路军予以了坚决的反击。在反击中遵守“有理、有利、有节”的原则,不挑拨斗争,军事斗争约束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原则,绝对不得无故进攻顽军,保持政治上占上风。
1938年12月中旬,张荫梧令王长江等部向博野进攻,王移师博野县小店村一带,八路军奋起反击,击溃河北民军4个团,王长江率部分队伍起义。1939年6月,八路军120师、北上挺进支队和冀中军区部队对这部分民军发动了分割包围并全歼之。
10月24日张荫梧被撤职,朱怀冰兼任冀察战区政治部主任及河北省民政厅厅长,任命乔明礼为河北民军总指挥。在随后不久,晋察冀边区针对汪精卫公开投敌和国民党内的反共分裂活动,提出了“拥朱反汪反顽”号召。
冀中第二地委响应边区号召,领导了安平、定(县)南、安国、博野、深泽、无极、新乐等县声势浩大的“拥朱驱鹿”运动。1939年11月下旬,河北省政府委员兼民政厅厅长、第97军军长朱怀冰率部向八路军挑衅。
12月6日侵占八路军根据地邢台、内丘以西地区,残杀抗日军民,激起人民的极大义愤。1940年元月中旬,八路军从太行山东出,横扫国民党顽军,一举歼灭朱怀冰九十七军大部。鹿钟麟和朱怀冰、石友三不得不灰溜溜地退出武安、涉县、磁县地区,辗转南移至河南林县。
有关此段历史,鹿钟麟在1940年3月给新任省府主席庞炳勋的咨文中提到:“于本年3月5日在磁县属之北王庄被中共部队紧急袭击”。在另一咨文中说:“本府屡受逼迫,辗转南移至林县之趄石板村”。鹿钟麟夫人王士苹在《鹿钟麟的一生》中讲到这段历史是这样表述的:“同年夏,委任鹿钟麟为冀察战区总司令兼河北省政府主席。
当时冀察一带的广大军民,在共产党八路军的领导下,在敌后展开广泛的游击战争并建立民主的地方政权。国民党反动派在敌后有河北民军司令张荫梧和第九十四军军长朱怀冰领导地主武装,不执行统一战线联合抗日的决议,处处与人民武装搞“磨擦”,甚至向民主武装力量进攻。
鹿钟麟就是在此背景下就职的。这期间,鹿既不能正常地执行统一战线共同抗日,又不能真正指挥张荫梧与朱怀冰,特别是朱怀冰尤为骄横跋扈,更兼蒋介石派遣军统特务进入司令部工作和监视鹿的行动。
所以,鹿无法联合八路军共同抗日,又制止不了反动武装的破坏活动,终于在一九四O年愤而辞去本兼各职,回重庆歌乐山闲居。有关这一段经历,鹿钟麟生前深感内疚,又不愿说明自己当时的处境及内在的矛盾斗争,恐落得自我表白之讥。”此也为一家之言,似有替鹿钟麟开脱之嫌,仅供读者参考。
鹿钟麟退出省外后,辞去本兼各职,回四川歌乐山闲居。1944年任兵役部部长。抗战胜利后,兵役部撤销,鹿转任华北宣抚使,后回天津寓居。1947年5月任战略顾问委员。1949年天津解放后协助人民政府开展街道居民工作。
1954年9月,毛泽东主席委任鹿为国防委员会委员,该年冬毛泽东主席召见之,询问其在街道上做工作情况,称赞其是“办街道工作的专家”,并设宴款待。鹿钟麟于1959年、1965年连任国防委员会委员。
1966年1月11日病逝于天津,终年82岁。鹿去世后,河北省及天津市为他举办了隆重的葬礼,成立治丧委员会,由河北省副省长杨一辰任主任委员,河北省副省长杨亦周、高树勋参与料理后事,中央人民政府派典礼局局长余心清专程来津致祭。同年1月14日安葬于天津北仓革命公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