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画家尉晓榕:任性压榨着我 也解放了我
9月26日,时逢中秋小假,中国美术学院中国画与书法艺术学院院长、著名画家尉晓榕的最新作品展“青山缺”将在杭州信雅达·三清上艺术中心开幕。这次展览将呈现他近两年的新作,共百余件纸本彩墨和瓷画。
明日的开幕式很简单,重要的是看画。尉晓榕期待的是:“三三两两随缘而至的淡适。”前天夜里,记者终于逮到百忙之中的尉晓榕,看展览前,先来听他来说说。
记者(以下简称记):执掌美院国画与书法,一定非常忙碌,画画算是一种幸福吧?
尉晓榕(以下简称尉):再忙,画还得自己画。没时间,白加黑,画不出来等灵感,等不来灵感先玩手感,玩着玩着灵感自然来……这么看,画画有趣也有趣,无趣也无趣,但好像总有个什么牵着你不停画下去,细想来有点像放不下手的智力游戏,一半是亢奋,一半强迫症。
对画画这事,我确有些任性——不愿重复(放弃操练的好处);不愿打稿(放弃调整机会);不愿人说我画不了大画(如今已学会听之一笑);不愿人指我画谐趣(其实我作画只认一个“理”字,断非“趣”字);不愿求他神拜之(信灵台已有自家神仙);不愿关门解决传统问题也不愿就画论画想问题(八面来风的便是好去处);不愿为钱而画(但到无钱也低头,实以为我身父母生养不易,不可无端挨饿也)。
这些年,任性压榨着我,也解放了我,并将我的画领到了动感地带。既然是动感地带,就会有大把大把试错的乐趣和机会。心灵鸡汤的专家们会说:成人和儿童一样,都是靠试错成长和长成的。
记:这次有一张《起信的瞬间》是比较大的作品,给人很深刻的印象。
尉:这张画比较值得一谈。当一个人的生存成为问题,周边兽性泛滥,他会受到威胁失去安全感,这时可能会突然需要信仰,这就是起信的瞬间。
我创作的时候喜欢散开来去尝试,不拘泥于某个题材。相对来说,我的观念更新还是比较快的,“微调”比较多,一直在“渐变”。对于我而言,有些东西如果不去克制它,给我充分的时间,然后画幅再加大,可能会表现得更加狂野。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将来的一个方向。我总感觉现在画画不够痛快,希望能让自己的本性顺其自然,给自己的狂野精神一个跑马场。
现在是克制比较多,因为时间是碎片化的,画幅也都是方寸之间,还来不及施展,画已经结束了。
但这张《起信的瞬间》,有了一些驰骋的空间。这张画尽管还是比较纯正的中国画技法,但远看的话有点异样。
画面上人物画得比较大,是考虑到光感和宗教感,还有前面那个老鹰的翅膀。其实弗洛伊德谈到梦中的大翅膀,也是有宗教情绪的,我就拿这个大翅膀来造成一种神秘的氛围。
记:这次除了50多件绘画,还有90多件画瓷,您怎么会想到画瓷?
尉:我觉得,画家要会“玩”,这个“玩”和吃喝玩乐的玩是不一样的,我们的玩还是从职业出发,希望把它做成智力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