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梦昕山东哪里人 孙大圣哪里人?山东人嘛!
问孙悟空是何许人也,被人耻笑的可能性很大。然而,就是这么一个近乎无聊的问题,多年来还真有不少人在激烈争论着。
“孙悟空是山东人。”1月9日,山东师大文学院杜贵晨教授告诉记者:“《西游记》中悟空的老家,东胜神洲的傲来国花果山的原型就是咱们的泰山。”
“孙悟空是山东人。”如果是一个小学生这么说,很正常;换成大学教授,就有点不妥了;如果在私下场合讨论未尝不可,在媒体上“畅所欲言”,影响可就不好了。
众所周知,小说是虚构的产物,小说中的人物也许有原型,也可能没有;小说中描写的地点、景物,也可能是作家根据记忆实写的,更可能是纯粹的凭空想像。尤其像《西游记》这样的神魔小说,虚构的东西更多,说孙悟空是某个省份的人,那么,玄奘、猪八戒、沙僧又是何方人士?天上的神仙以及妖魔鬼怪,有没有“原籍”?
没法考证,或者说不适合考证的文学形象的“籍贯问题”,一些人对这个不可能有标准答案的问题,竟乐此不疲地探讨着。在这方面,考证《红楼梦》几乎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还有人在考证毛泽东的原籍呢。前些年,有学者“考证”出毛泽东的原籍在河南原阳,连我这个和原阳邻县的人都笑了。
不错,原阳的毛姓很多,可是,那个学者引经据典,根据韶山的毛姓源自江西,江西的毛姓源自河南原阳,得出这么一个惊人的结论!问题是,这样的结论,即便不幼稚,也没有多少实用价值啊。
再来看看孙悟空的籍贯论证。敦煌研究院名誉院长段文杰先生在媒体上撰文称,孙悟空是甘肃人。此前,还有孙悟空是印度人的说法。现在,杜教授根据《西游记》里面描写的天宫、人间、地狱,都能在泰山之上找到,猪八戒的高老庄的起源:泰山高老桥,唐三藏的晒经石原型:泰山曝经石,否定花果山在江苏云台山的说法,于是孙悟空成了山东人。
可惜,吴承恩老先生作古了,如果他在世的话,兴许会支持江苏说、甘肃说、印度说、山东说中的一个。但是,如果老先生说他只是根据历史传说改编的,自己也不清楚孙悟空到底是何许人也,为孙悟空原籍争得脸红脖子粗的学者们,会不会有些尴尬?
虚构的东西往往最具有魅力,因为它没法被证实,所以才能吸引读者根据自己兴趣、经历、知识去回味。不过,这种“回味”,不应该庸俗为牵强附会的考证,因为这样做的同时,不是在捍卫文学作品的“真”,而是在人为地制造歧义,制造“假”。虽然我不敢说这种风气“不良”,但可以肯定地说,这种现象不是很好。
孙悟空就是孙悟空,他的原籍是《西游记》,而不是哪个省份的人。非要对号入座,必然要给后人留下笑柄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