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万新兄弟 唐氏兄弟流星划过资本市场
2001年排名第37位,2002年排名第27位,2003年排名第25位,而2004年唐氏兄弟运营的德隆系从福布斯排行榜上的消失,也成了迄今为止福布斯富豪最惊人的衰落——毕竟2003年德隆系的市值还有215亿元。
曾经“万里平川一片新”
唐万里、唐万平、唐万川、唐万新,合起来叫“万里平川一片新”。唐万新在四兄弟中排行最小,担任德隆CEO;大哥唐万里任董事长。在2003年《福布斯》富豪榜排名中,唐氏兄弟位列第25位。
1986年,曾两次考入大学但因故都未能顺利毕业的唐万新,在乌鲁木齐与几个朋友一起做小生意,这一年他22岁。他们最初在学校里卖盒饭,之后搞彩色摄影冲印,赚了一笔钱。接着,他先后折腾过服装批发、挂面厂、化肥厂等小型实业,还在1988年承包了新疆自治区科委下属的新产品技术开发部,但无一例外都以失败告终。
到了1990年,他不仅将之前卖盒饭和搞摄影赚到的利润赔掉,还背上了50万元的债务。1991年,唐万新开始做电脑生意,一度是新疆最大的配件供应商,据说光四通打印机就卖了2万台,钱又赚回来了。
在不断寻找机会当中,时任中学教师的唐万新之兄唐万里也加入进来。1992年,新疆德隆实业公司注册成立,注册资本800万元,“德隆”字号第一次出现。1992年下半年,深圳股市传来通过认股抽签表的方式发行5亿元新股的消息,唐万新花钱一下请了5000人以出去玩一圈的名义到深圳排队领取认购抽签表,这些人一排就是3天,而抽签表很快变成了德隆的大把钞票。
1996年,唐万新读到一篇文章,作者是时任君安证券研究所所长的王明夫,王提出了“走到K线背后去”的口号,认为试图获取超额收益的投资者,需要进行一次从发现价值到构造价值的跨越,“发现价值是去寻找黑马,而构造价值是去培植黑马”。
这些看法让唐万新激动不已,如获至宝。从此,唐氏兄弟的股市博弈开始改变玩法。德隆通过购买法人股的办法控制上市公司,一边继续在二级市场上炒股获利,一边摸索着向实业运营者转型。1996年10月,德隆第一次在资本市场公开露面,受让了部分新疆屯河法人股,次年通过控股屯河集团而成为其第一大股东。
自那时起,德隆又扩展投资其他行业,其中包括金融业、重型卡车、电动机械、纺织业与旅游业。此时的德隆,已经成为名副其实的股市巨无霸。
但唐万里和他的兄弟们过得并不开心。他们一直饱受市场人士的强烈质疑,甚至是媒体的口诛笔伐。业内人士认为,德隆在产业方面确实做得非常成功,但他们也一直怀疑它在二级市场上极有可能存在违规行为,即利用相对较小的产业投资获得二级市场巨额的利润。尽管唐氏兄弟对此不屑一顾,但德隆系资金链的脆弱始终是悬在他们头上的定时炸弹,在日积月累中,德隆的危机悄悄地降临了。
资金链断裂德隆系彻底崩盘
2004年4月13日起,随着合金业的不景气,德隆系全面崩盘,老三股湘火炬、合金投资和新疆屯河股价一路狂泻,市值缩水近70亿元。也恰好在4月里,宏观调控大风劲吹,4月底,德隆资金链断裂,资金缺乏后续的德隆系彻底崩盘。
据称,在2000年德隆内部有过讨论,是否要择机退出二级市场。唐万新认为,中国股市将看涨10年,股指可以往上看到2万点。在1999年“5·19”行情以后的狂热气氛中,这一判断被德隆上下接受了。
由此,德隆继续深陷在二级市场,维持着“老三股”不败的神话,而在2001年中股市由牛转熊以后,这一决断大大加重了德隆的财务负担。一位曾与之有过合作的民营企业家透露,他在当时有个判断:德隆很可能挺不过2001年。
有人说,如果把德隆比做一个人,那么唐万里是头部,其他的部位都是唐万新。唐万新是四兄弟中的老幺,在他的带领之下,德隆鼎盛时期拥有177家子公司、19家金融机构,控制7家上市公司,实际掌控资产数百亿元。在德隆,唐万新才是真正的操盘手。
与老到沉默的大哥相比,外界评价唐万新富有激情、酷爱冒险,而且性格倔强。但恰恰是唐万新的倔强性格,敢于冒险,给德隆埋下了祸根。据德隆内部人士透露,由于唐万新是最早的创业者,前期的资本积累基本由其完成,后来的产业整合战略也由他提出,这直接奠定了他的主导性地位。
老大唐万里在最初资助了唐万新的创业,又在最近几年化解风险的过程中起到关键作用,其在德隆内部的地位一直上升,几乎与唐万新平起平坐。至于唐万平和唐万川,他们的影响力都大大不及。
德隆到最后关头,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家族企业,尽管其在2003年曾试图大规模引进职业经理人。但唐氏兄弟的浓厚色彩很难抹去,凡事依靠唐万新一人(以及唐万里)拍板的模式让德隆的决策缺乏科学理性和效率。
在德隆爆发危机后,唐万新曾经两度出国,又两度回国。第一次是在2004年3月,似乎已有预感的唐万新通过云南,越境去了缅甸。4月德隆老三股崩盘后,唐万新不得不带领德隆相关人员进京,向有关部门汇报德隆的相关事项。当时已经做好一去不回准备的唐万新事后并没有被“留下”。
第二次出国在5月,在德隆崩盘一个月后,唐万新失踪,事后证实唐万新又去了缅甸。后来,在德隆事件进入后期清理之后,唐万新才在唐万里的请求下,再度回国配合调查。
2004年12月17日,唐万新在湖北被拘捕。此时的唐氏兄弟已经落魄到连律师都请不起了,以至于大哥唐万里一度欲出书挣钱救唐万新。
没了钱,福布斯榜上的唐氏故事自然被翻了过去。现在的唐万新还在大墙之内,而墙外的唐万里也已经在公众面前消失很久了,他们的德隆系也成为了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