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可凡张国荣曹可凡:张国荣的离世让人失魂落魄

2017-0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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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前后两次采访张国荣,都是1993年,让我难忘的一年.第一次采访在夏天,刚赶上<霸王别姬>得了金棕榈,张国荣的声誉如日中天.那时我刚刚开始做谈话类节目,心里有点紧

前后两次采访张国荣,都是1993年,让我难忘的一年。第一次采访在夏天,刚赶上《霸王别姬》得了金棕榈,张国荣的声誉如日中天。那时我刚刚开始做谈话类节目,心里有点紧张,张国荣周围的工作人员非常多,来来往往的人增加了紧张气氛。但张国荣的状态却很平和,有问必答,没有避讳。

第二次,是去电影《风月》探班。到了同里退思园,我希望能够再采访他,陈凯歌[微博]导演也非常帮忙,但要求必须等到当天拍摄结束,那天赶巧拍得不太顺利,一直重复了十几二十条,大家的状态都毛毛躁躁的,天也开始下雨了,就干脆停下来接受了我的采访。那次谈得很深入,谈完张国荣还意犹未尽,请我到他房间里继续聊,我看到他的桌上放着各种护肤保养品,我对他留下了印象最深的一点——一个生活精致,非常爱美的人。

第二次采访之后,我在同里逗留了四五天,陈凯歌导演当时把整个剧本和通告安排都给到我手里,我天天跟着剧组,和张国荣住在同一个酒店里,和他朝夕相处,建立起了一起吃盒饭的友谊,也目睹了他整个的拍戏状态。我采访过很多人,有些人采访后,这个人就过掉了,就当成节目播掉拉倒,真正打动我的被采访者,不超过十个,张国荣一直在这个名单之列。张国荣说的那些话,和他整个人的状态,好像在我心上抽打了一下。

我2004年开始做《可凡倾听》,就有意识地把这个话题留在心里,只要碰到和他有过交集的人,都会把这个问题列入采访提纲里,积累资料。我想,如果哥哥去世十年后,节目还健在的话,一定要帮他做个特辑,用我的方式怀念他。

3个人,他的人生见证

这十年,采访的人越多,张国荣的形象就越来越丰满立体。

在我的采访中,对张国荣反应最大的是杜可风。杜可风是个非常玩世不恭的人,甚至在镜头面前,他都能蜷起两条腿,拿着啤酒谈论自己和女演员的绯闻。但当我说到张国荣,他突然静默起来,到最后,眼泪掉下来了,他说“我尊重张国荣的选择,和他最后的想法。我一辈子最荣幸的事情,就是作为一个摄像工作者,能够在张国荣和观众中充当一个媒介。”整整有五分钟,我不敢问第二个问题,让杜可风把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而对张国荣印象最深的,是梁朝伟[微博],他和张国荣被王家卫骗去阿根廷拍《春光乍泄》,一直拖着不拍完,两个人生理心理统统崩溃,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梁朝伟记得张国荣看着窗外的铁桥,跟他说:“我前世大概是一个做苦力的华工,死在了这里,所以现在要到这里来吃这么大的苦。”

最感伤的回忆,来自尔冬升。尔冬升担任了张国荣最后一部电影《异度空间》的编剧和监制,电影中的男主角跳楼的情节和张国荣最后一幕太雷同,尔冬升对张国荣去世就一直怀有内疚。尔冬升是一个非常理智平静的人,我采访他的时候距离张国荣去世也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但尔冬升面对张国荣的话题还是欲言又止,他眼神里的苦涩,我是看得出来的,人心里最难受的时候,也许不是掉眼泪,而是脸上还微微笑着的。

导演说,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看这部戏。

曹可凡

上海著名主持人,金话筒奖获得者,曹可凡主持的《可凡倾听》是沪上最有影响力的人物采访节目。2013年4月1日是张国荣先生逝世十周年纪念,《可凡倾听》寻找出拥有的独家珍贵素材,重磅推出《廿载往事·十年缅怀——纪念张国荣逝世十周年特别节目》,分别于3月24日、31日22:00在娱乐频道播出。3月19日上午,特别节目将于上海博纳银兴国际影城先行两集联播的点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