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果摇滚 林立果:中国摇滚第一人(原来不是崔健)

2017-08-08
字体:
浏览:
文章简介:这是上个世纪60年代最后一年的某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厚厚的窗帘却阻挡了一切光线的进入.这间装修简单的房间里一片凌乱,烟头散落了一地,有的已经抽完,有的只抽了半截,灰白色的烟灰在老式苏联吊顶电扇的风力下无力地飘动着.    一个叫林立果的青年坐在高级织锦缎沙发上,他以60年代先锋青年特有的颓废,拿着刚刚掐灭的半截烟头,轻轻吹着上面的烟丝,他的目光掠过自己的屋子:房间里到处都是喝过的玻璃杯,宽大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除了中国古代的**,多是西方的诗集.名著和军事书.书架下的地上散落着一大堆唱片.红木

这是上个世纪60年代最后一年的某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厚厚的窗帘却阻挡了一切光线的进入。这间装修简单的房间里一片凌乱,烟头散落了一地,有的已经抽完,有的只抽了半截,灰白色的烟灰在老式苏联吊顶电扇的风力下无力地飘动着。

    一个叫林立果的青年坐在高级织锦缎沙发上,他以60年代先锋青年特有的颓废,拿着刚刚掐灭的半截烟头,轻轻吹着上面的烟丝,他的目光掠过自己的屋子:房间里到处都是喝过的玻璃杯,宽大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除了中国古代的**,多是西方的诗集、名著和军事书。

书架下的地上散落着一大堆唱片。红木硬茶几上摆放着他刚鼓捣的无线电的电子配件和一些港澳刊物。靠近门边,是一个西洋式的吧台,酒架上摆着各种各样的洋酒,再旁边是一把价格不菲的吉它和一个架子鼓。

贴着漂亮壁纸的墙上,却几乎完全被西方的电影海报和摇滚招贴画所占据。两个巨幅的吉米·亨德里克斯和约翰·列侬的海报尤其醒目。旁边镜框里还有一幅四年前牺牲的切格瓦拉的签名照(那是1965年格瓦拉访华时亲自签给他父亲的)以及林立果自己的一张照片。

相片中的林立果,身材魁梧,样貌英俊,目光坚定。     林立果木然地看着这一切,这间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屋子,此刻却使他的心情莫名地烦躁,甚至有些觉得苦闷起来。

他丢掉烟头,重新点燃一根烟,在沙发上用力地缩了缩身子,把自己的身体深深埋藏在阴影中。 留声机里放着的,是Beatles的《Let it Be》。

    Let it be,让一切发生,让一切走远。音乐隐没在吊顶电扇嘎嘎转动的极大噪音中,林立果看着烟雾从嘴里吐出,缭绕,被风吹散不见,他突然希望自己如同这音乐一般,在这个世界中隐没,消失,对外面发生的一切充耳不闻。

但他做不到。     作为一个在特殊家庭长大的孩子,林立果即使不情愿,也无法摆脱让自己进入束缚和纷扰的命运。

每想至此,林立果总是露出一丝不屑而无奈的微笑。他骨子里是个极其叛逆孤傲但外表却十分沉静谦卑有教养的高富帅,甚至和生人交往都会不由自主地脸红。这样腼腆的人,却被命运安排在如此特別的历史位置上,不得不经常和一些不知所谓的人打着交道,逼着自己去融入所谓的“政治生活”,对于他而言,这实在是无法忍受的痛苦。

从文化大革命开始以来,这种烦躁而痛苦的感觉就更日益强烈。这也实在难怪自己会喜欢上摇滚乐,在这样压抑的气氛下,如果还不许他呐喊,那他真的是要疯掉。

Beatles的歌声戛然而止,屋子里陷入一片寂静。     林立果猛地站起来,一下把窗帘拉开:“你懂什么音乐,你们那些样板戏才是真正的文艺垃圾!

”他绕过母亲,向门外走去。 林立果的家里有个电影放映厅,四周的墙上都蒙着厚厚一层的隔音布,依稀能看见大厅中间放着一架电影放映机,一边的墙上画着一片巨大的大麻叶子,旁边是“LOVE AND PEACE”几个英文字母。

另一边的墙上则画着一只巨大的在悬崖边昂首挺立、啸视一切的老虎。他们经常在这里放映西方的电影和听摇滚乐。他最欢的电影是达斯廷·霍夫曼主演的《毕业生》,他在青春逼人的主人公身上看到了和自已同样的迷茫。

    后来,他和伙伴们还在这里观看过伍德斯托克音乐节的有关纪录片,这个纪录片记录了1969年8月15到17日在美国小镇伍德斯托克的那场著名的摇滚音乐演唱会的情景,45万人在暴雨造就的泥泞中狂欢。

同时,舞台上的众多乐队也给他们带来真正的陶醉,在60年代红极一时的歌星几乎都参与到这次演出中,“琼·贝兹”乐队、保罗·巴特菲尔德乐队、“感恩而死”、吉米·亨德利克斯、“杰斐逊飞机”、贾尼斯·乔普林、桑塔纳、“十年后”和“谁人”等31位艺人(乐队)在3天的音乐节演出中登场表演。

    除了beatles、食指和美国垮掉派文学的代表人物艾伦·金斯伯格,林立果最喜欢的人还包括当时刚牺牲不久的切·格瓦拉,格瓦拉最后一次来中国访问时,林立果还是北京大学物理系的学生。

他熟读格瓦拉写的《在玻利维亚的日记》和《通过三大洲会议致世界人民的信》,他曾对一个他喜欢的女孩说:“他是我的偶像,永远的游击队员切·格瓦拉。

” 我在和著名作家北村谈论崔健和林立果时,他也认为:“崔健的作品有真理性的追求,林立果这个人物应该是那个时代的一个秘密,他有思考,因为他晓得外面的事情,那个时候我们什么都不晓得,所以他接触外面的很多东西,他有危机感,他会产生思考,他是那时候少数几个清醒的人之一。

”     与此同时,我根据林立果和崔健与摇滚乐的关系写下了20万字的长篇小说《摇滚之子》,并将其改编成了同名剧本,书写了中国大陆早期摇滚乐的隐秘生活和艰难的诞生。

    我从60年代写起,但故事发生在1971年,这一年才是文化意义上的60年代的真正终结。

主人公是刚过完10岁生日的小崔健和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林立果。    实际上,林立果是中国第一个有史可载地提到摇滚的人,林立果在空军大院的宿舍小楼,他时常通宵达旦地播放摇滚乐,崔健的摇滚启蒙就是这时候开始的,他也在空军大院里长大,他爸当时在空政歌舞团工作。

    崔健和林立果在文化上一脉相承,从外在服饰、精神符号到音乐形式,甚至价值观和与信仰有关的东西。

崔健也认为林立果是中国第一个摇滚青年,是他让我们知道了世界上还有这么伟大的音乐。林立果多年的梦想,今天终于成为了现实,在我们生活的这块土地上,他所热爱的摇滚音乐已经成为中国青年最自由的表达方式和最欢乐的生活方式。

    做为那个年代最先锋的摇滚青年,林立果他们企图通过政治改变中国,事实证明悲壮地失败了,80年代以崔健为代表的摇滚青年试图通过文化改变中国,到后来也不了了之了,历史走到今天,通过信仰改变人心,也许才可能是一条真正的救赎之路。

    我曾在林立果父子去逝40周年时写有七律一首,以示感怀:     虎子摇滚第一人,林公华夏第一将。壮士拨剑身先死,英雄亡命成绝唱。神州有情应悔悟,天涯无梦空悲凉。异域荒漠埋忠骨,魂兮何日返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