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复旦大学 复旦大学经济学院党委书记石磊教授做总结

2012年10月13日,复旦大学经济学系建系90周年庆典暨中国经济学发展创新论坛在上海举行。新浪财经图文报道本次会议。复旦大学经济学院党委书记石磊教授总结论坛。

石磊:非常欣赏、非常享受,有这么多例题的信息让我们借助庆典这个机会一起分享。非常感谢今天几位主题发言嘉宾和后五位Panel嘉宾,信息量很大,说总结不敢当,肯定会漏了很多,所以不叫总结,是在学习当中的一点点体会,如果体会错了的话那是我自己的事,这样会方便一点。

大家关注城市是因为一个农耕文明下面生活了很久的民族,城市是久久的梦,所以大家谈城市、想城市比较多,这个很好理解,以至于不管大家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有的是出于高增长的追求,有的是想享受城市公共品相对集中所带来的福利效应,有的可能是希望扎堆在这里做生意,因为做生意最需要扎堆,一扎堆买方的信息成本卖方的信息成本都下降了,城市的成本无非就是这个地方。

古代“城”和“市”是分开的,在人类文明之初,“城”是王权的象征,“市”是交易的象征。

按照人类文明发展过程当中,尤其是城市的经济功能不断增强,“城”和“市”合起来了,因此便有了“城市”和“城市化”。人们关注土地,因为威廉。佩里讲过“土地是财富之母”,离开了土地,无论我们人类有多少资金和智慧都没用。

正因为土地是财富之母,所以谁滥用土地,谁闲置土地,谁破坏土地,无论如何是不能原谅的。大家就是带着这样一种对土地的珍惜才引出了很多关于土地的追问。其实大家在谈的时候我就一直思考这个问题,最后大家发言的逻辑起点本来是不一样的,最后落脚点都在土地上并不奇怪。

城市是建在土地上的,如果这个城市没有功能,那就损害了我们这个财富之母,损害财富之母不就是罪过吗?前面吴老师说到我们的城市很大,耗费的要素有很多,这个多和少如果不连接效率,我们说明不了任何问题,然而他后面还加了一个约束条件,就是我们评价它的标准是你有没有效率,而且看到是没有效率的,或者效率不够高,这就是问题的根本。

由这个问题引申出几个值得我们进一步思考的问题,这些问题不可能在短期内有很好的结论:

第一,如果我们始终认为第一产业就是无条件的低附加值的产业,那么企业和政府当然会有最强的动力把这个第一产业当中附加值不高的土地用于城市,用于要素更密集的城市,让它发挥更好的效益。问题是,对第一产业能不能这样去评价?对一个十几亿人口吃饭是天大事的国家能不能这样去评价土地?不能。

正是因为我们在整个评价体系当中,包括对于地方干部的评价体系当中无条件地要求把粮食主产区和工业集中的地区按照同一套指标去评价,结果就导致每一个地方都积极地把第一产业的比重尽可能降为零。

如果大家有兴趣可以去看各个地方做的“十二五规划”,这是非常危险的。我们要保证足够的农业用地,不是说我们要限制城市化工业化,不是这个意思,城市化要继续推进,但是否能够把城市化和土地加速过度使用等同起来,这不是一回事,保护土地照样可以很好地推进城市化。

第二,增长在过去的30多年来是我们非常重要的目标,是衡量政府绩效如何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指标,这使各级政府都有非常足够的积极性去开发土地。这就引出了另外一个问题,这些年来中国改革开放成就一个非常重要的指标就是经济增长,30多年平均9%以上的高增长是非常不容易的。

但是在我们讨论下来之后发现这个高增长的源泉之一恰恰是由于城市推动,城市推动很多又是与这个土地的过度开发与使用相关,那么我们怎么看待中国30多年以高增长为主要指标的成功呢?这是个问题。

第四,当我们说土地过度开发的时候又想到了政府,因为我们是后发展国家,我们没有很好的市场条件,政府几乎就是第一原动力。政府要做事,结果政府一做事就做了很多与市场匹配资源不吻合的事,大家的抱怨和批评大多与此有关。

包括刚才Panel里史正富讲的问题,吴老师后来补充讲的问题,如果说中国发展模式当中一个重要的特点就是政府主导,而恰恰是政府主导导致了我们那么多的批评,那么这个模式我们又该怎么评价呢?如果否定它,将来我们还有比这更好的道路吗?如果肯定它,将来是不是要继续这样走下去?显然都不是,答案在什么地方?我们期待十八大的报告中能否给我们一点点信息,但是我不敢奢望,因为这个问题太难。

第五,国有土地,因为我们讲的是二元体制下的土地所有权,我们就讲国有土地,我不谈集体所有制土地,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它是全民所有制的资产,全民资产的增值收益毫无疑问应该全民共享,恰恰是土地产生的增值收益没有为全民共享,于是就带来了在城市化过程中诸多复杂的矛盾。

比如住房问题,如果取对地、用对地,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住房问题呢?所以有领导人说土地房地产是被他们搞坏了,我们不简单地批评谁,我们是说这个事,因为这个事太重要了,它涉及到基本民生,取之于地,用之于地,那么这里至少是有一种划归方法,就是国有土地的增值收益如果更多地用于改善民生,有个基本住房就是属于基本民生范畴,当下与土地相关的矛盾和情绪就会减少很多多,而这个问题应该是国家今后必须着力解决的问题,也感谢大家今天能够借着这个庆典讨论的场合把这样一个深层次的、几乎涉及到每一个人,甚至涉及到国家长久安全的问题都提出来让我们思考,尽管几乎都没有给出非常明确的结论,没有关系,我们并不奢求结论,我们只希望引起我们的思考。

以上就是我对这个问题的理解,不知道在多大程度上表达了大家的意思,如果没有表达,那完全是我自己自说自话。

今天非常好,一个庆典能够聚集这么多人至少说明几点:兄弟院校对我们非常支持,我们的校友有一种母校情怀,我们的同学和老师也是把庆典当做自己的事,这样我们便有今天这样一个把庆典办成学术讨论的机会。希望我们有更多这样的机会,也希望大家有更多的时间回来,我们一起讨论,无论是什么样的机会、什么样的场合,无论大家回来是什么样的理由,我们作为留守在院系里面的教师,我们都非常欢迎大家,回来一定要先跟我们打个招呼,我们安排好、接待好。

再次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