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斯伟江 斯伟江:致迷茫的青年律师(转自斯伟江新浪博客)
2008-06-12 作者:斯伟江 今日下午,接到一个安徽阜阳的年青律师电话,问一个法律问题,之后又发了短信,说,看了电视中的我才打定主意做律师,结果,现在初涉法律圈,非常迷茫。我理解他的迷茫,这是一个有良知法学院学生出道后必然的迷茫,这种迷茫要是在阜阳这样的内地,更是压抑得令人无法喘气。
我对于我这种意外的作孽而抱歉。阜阳的种种传奇无非是中国政治,司法现状的一个“世界之窗”景点,即便我们生活在上海北京一样能体会,感到类似的场景,程度不同而已。
区别在于,上海北京或许有更多干净法律营生的机会,而阜阳这样的城市,干净营生或许只能是让自己走上自绝于党和人民的不归路。记得以前内地小城一个匿名女律师的来信,为了律师的理想,历经艰辛,取得律师执照,结果,发现原来律师干的是这样的活,不禁在请客吃饭的酒店外放声大哭。
今日,接待一个年青律师,是如何找一个老师的迷茫。晚上的MSN群里年青律师交谈,是做了自由的提成律师,但是是没有案源的迷茫。
如此种种的迷茫,我刚开始从事律师时没有,因为是供不应求,至于其他,后来是越清醒,越痛苦。刚开始是没有感觉,是因为92年时,无知者无痛,甚至沉溺于酒桌而自以为我能,人毕竟是有良知的,随着良知的清醒,越来越苦痛,让你不免乘桴浮于海。
然而世上毕竟没有桃源,上海北京的法律圈同样是五星红旗下的法律圈,当你从事商业而获得些许自由时,你的代价是别追求正义。不然,慢慢远去的迷茫重新笼罩自己的心灵。
对于年青律师来说,是两方面的历练。第一是商业的自由,如何获得案源,如果找到一个真心照顾自己的律师所和老师。这个议题的第一点,我认为,案源最传统的是口口相传,熟人介绍,你自己的朋友圈子越大,案源的可能性就越多,当然,你首先得在你朋友圈子里建立声誉,目前律师多了,或许朋友也需要比较不同律师。
当然,很多朋友只认识一个律师,可是当他的事情或者他的朋友的事情非常重要时,他们会多方招人比较,即使是朋友,也要认真考虑,因为,介绍律师是把自己的信誉背书给了律师,一旦没请好律师,自己的信誉就受影响了。
而年青律师缺少的就是声誉。从我们青年法律人沙龙请来的嘉宾中,分两类,一类是长年累月的律师生涯自然累积人脉,办理案件的带来的声誉,一种是通过写作,网站,文章,通过市场建立的声誉,对于年青律师来说,这两者不矛盾。
对自己感兴趣的领域,多写文章,建网站博客都是建立声誉的好途径。讲课,出书,也是另一种途径。
总之,是要让自己SPECIAL,有拳头产品,有一点点不同。当然,日久见人心,很多人没有特点,但是为人真诚,做事认真,一样也能立足,只是,希望你多些耐心。做一个自由的律师,是需要时间建立自己的那么多树根的,根深才能叶茂,速成法往往只是少数幸运者,或许风一来还是会倒的。
或许,风向不对时,也可以去做做法务,做作其他行业,回来是容易的,只要那颗心还在。即使,不做律师,也无妨做一个有法律意识的公民。 另一方面的磨难是法学院以及书本上的正义和现实生活中种种官僚主义,种种制度性的不正义之间的矛盾,挫败。
这个问题,不仅仅对于年青律师,对于我们这种老油条,一样是无法释怀。毕竟,人面对如此做婊子立牌坊的事情,都会深恶痛绝,但是,官家还不允许你抱怨,在这个互联网的时代,就眼睁睁看满清的官吏大行其道,官宦世家无须掩人耳目,既得利益者之麻木不仁,得了便宜还卖乖,中产阶级在自己利益不受害前,事不关己。
等到丧钟敲响时悔之晚矣。
这种社会病,我们这种中年律师也只能对年青人说,互联网是虚拟的,不要把中国当美国欧洲,司法独立高质量需要时间和制度,香港花了多少年才有一个法治的社会,我们无法大跃进,耐心等待,等待中,慢慢进步,至少把自己的商业自由争取到,养活自己,物质自由就无须仰人鼻息,锻炼好自己的本领,不要只会抱怨太息,三闾大夫投江无非让楚国早亡而已。
第三,不要用错误的方法去实现目标,马基雅维利是另一个极端。干净些,尽量干净些。
尽管非常难。第四,对不正义进行抗争,进行斗争。一切皆有可能,却永远没有天上掉下来的正义。 至于时间,我也无法说,只能说,但行好事,莫问前程。迷茫终归是有的,毕竟人不是神,无法预知未来,防止苦难。然后,我们可以说,一切总会回到常识,钟摆不可能永远这样停在一边的。 年青人,有希望,就得继续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