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善子的印章 张善子的“怒吼”和飞虎图
陈纳德将军很喜欢“飞虎”的比喻,遂将空军志愿队改名为“飞虎队
张善子是四川内江县人,早年因痛恨官场腐败,辞官到上海。与他的八弟张大千一起潜心画艺。曾受聘为上海艺专、新华艺专、南京中央大学等校的艺术教授。他擅长画虎,自号“虎痴”。
“七七事变”后,大片国土沦陷,张善子满腔悲愤,他说 “今日第一事为救国家于危亡”,“恨吾非勇士,不能执干戈于疆场,今将以吾画笔写出吾之忠愤,来激荡志士,为海内艺苑同人倡 ”他平生收藏的古代名人字画等珍品都存在苏州网师园,此时他一概“弃之如土”。他说 “万一国家不保,虽富拥百城,又有何用 ”
抗战时期,张善子有好几幅画的题名中都有“中国怒吼”四个字。1937年抗战初期,张善子到武汉后,经常与郭沫若等进步人士一起商议救国之策,他希望全中国一致抗日救国,于是耗数月心血创作了巨幅国画《怒吼吧,中国》,画面上28只猛虎追逐一线落日。
28只虎象征当时中国的28个行省,落日喻日寇。他说,你们看,中国的28个行省都怒吼了,小日本焉有不败之理 这幅画在两丈长,一丈二尺宽白布上的猛虎图,是在日本飞机的炸弹声中完成的。作画时,空袭警报多次响起,他不肯因进防空洞而停笔。有时身边的房子被炸得砖瓦横飞,他依然埋头作画,他身边的人都知道,他是把画笔当作武器,把泼墨视为战斗,他在用画敲响侵略者的丧钟。
1938年8月13日,是上海八・一三抗战纪念一周年,日寇侵华犯下的滔天罪行,令张善子怒不可遏,冲天的怒火倾泄在巨幅画布上。画面上是一只怒吼的硕大雄狮踏在富士山上,眼见泥沙溃流,富士山被压得就要坍塌了。此画题名《中国,怒吼了 》。
这一年张善子创作了许多优秀作品,为了激励民众誓死抗战,他频频举办画展,走到哪里,观众都非常踊跃。观之者与他的画产生了强烈共鸣,个个激愤,摩拳擦掌,誓与日寇决战到底。因此,在中国美术界的抗战宣传画中,他的作品被视为国画宣传画的先声。
1938年底,在周恩来等人安排下,张善子带着他的八弟张大千和180多件画作出国举行画展,向国际社会宣传抗战,募集捐款。1939年1月到法国,举办《张善子、张大千兄弟画展》,轰动一时,法国总统亲往观展,并向张善子颁授纪念勋章。
3个月后他到了美国,不仅在各地举行画展,还举行演讲会。当时美国各大报刊都在显著位置刊登他的照片和消息,尊称他为“画虎大师”。总统罗斯福和夫人多次邀请他到白宫作客。总统夫人还专程陪同他去各州作抗日演讲。
张善子特地画了巨幅老虎,题名《中国怒吼了》,分赠给罗斯福和美国国务卿等人。罗斯福视其为珍宝,挂在白宫林肯像旁。美国哥伦比亚艺术学院、芝加哥艺术学院等多所院校纷纷聘请他为名誉教授,有些外国机构聘他任高级职位,有的留他治病疗养。但他时刻担忧着危难中的祖国,谢绝了所有优厚待遇,于1940年9月抱病回国。
9月25日他到香港后,却因身无分文,买不了回重庆的机票。他在国外巡展将近两年,奔波宣传,举办了一百多次画展、不计其数的演讲,募集援华抗日捐款一百多万元。其中,他现场作画义卖的老虎图就有十多万美元。他把全部所得寄回国内,支援抗战。
张善子“载誉归来,萧瑟若是”的窘况,引起香港各界人士的关注。最后在香港友人的资助下才回到重庆。回国后,他日夜举行报告会、座谈会,介绍他所了解的世界抗战局势,鼓励大家抗战到底。由于长期积劳成疾,这一年年底他不幸去世。社会各界沉痛哀悼他,数不清的群众为他燃烛送行。人们称他是真正的爱国大画家。他没能亲眼看到抗战的胜利,但他的精神、他的画,激励无数斗士为夺取这个胜利而浴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