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潮祖方剂 陈潮祖中医方剂与治法第5版的周序
耳聋之证可愈。书中诸如此类源出脏腑理论,紧扣临床运用,换取新的角度,展示配伍新义的内容不胜枚举。这也正是体现他口传心授于我的:“临床效果好的方,要着力在阐发透彻其理论;理论性强的方要下功夫在展开其临床应用”之语的例证。
拓展中医理论,指导释方用方。
综观全书,先生在中医理论的拓展和创新上有五脏宜通论、少阳三焦膜腠论等。这些颇有见地的新论,既对深化方解大有作用,又能启发思路,提高临床遣方用药水平。
按照五脏宜通论,我们便可很容易就能理解六味地黄丸、肾气丸配伍茯苓泽泻丹皮;补中益气汤配伍陈皮当归;酸枣仁汤配伍川芎茯苓;妙香散配伍木香麝香;人参蛤蚧散配伍桑白皮茯苓等等的道理。我想,其实,五脏之虚用寓通寓补的配伍,是因脏虚为本,本虚则脏腑功能低下,必然引起气血津液阻滞而标实,标实故宜通。
寓通于补,通道无阻,易于使补益作用直达当补之地。明乎此,临床治虚证用药则不会呆补。至于五脏实证,为更快更有效地祛邪,也是宜通无疑。诸如火郁发之、木郁达之,治风先治血,血行风自灭等配伍用药,亦是五脏宜通之明证。个人认为,五脏宜通论不但补充了中医脏腑理论,而且是一种释方有用,遣方有准,用药效佳的理论。
全书运用少阳厥阴膜腠理论来解释方理之处甚多。其填补学术空白和启发临床思路的价值也是毫无疑义的。例如,讨论治肺胀喘咳的越婢加半夏汤就这样说到:“此方使用甘草大枣,一般均从和中护胃去解释。今谓二药有甘以缓急之功,是为气喘而设,涉及到肝,似有牵强附会之嫌。
须知古人将五体结构分属五脏,系从长期临证观察中来。过去医家未将气管痉挛与肝联系起来分析,用柔肝缓急的白芍、地龙、甘草、大枣等药治疗喘咳的古方,却比比皆是,这就说明气管虽属肺系,也是肝主的筋膜构成。
明白这一道理,对肾系挛急而成小便淋痛使用甘草;心系急迫而呈惊悸使用甘草、大枣;脾胃系统挛急而呈呕吐、腹痛、泄泻、里急后重使用白芍、甘草,也就不难理解了”。我正是受此启发,便才有了在自己的论著中,阐释治疗肝阳上亢的镇肝熄风汤、肝热动风的羚角钩藤汤、阴虚风动的大定风珠三方,何以在各自因证不同的配伍中却又相同地用有白芍甘草来柔肝解痉,松弛脑络的道理。
我在临床上也就常在治痛、喘、咳证的方中增配解痉作用的药来提高疗效。
始终谦虚严谨,提倡不断发展。
中医治法与方剂一书自1975年出版至今,已12易其稿,现在又是第五版稿成。事实上,该书已深受中外读者喜爱,成为了国内几代中医学者必备的参考书之一,所以多次国内再版,还已有日文、韩文版并将有英文版。随着研究的深化,陈潮祖先生始终本着谦虚谨慎,精益求精,不断完善,不断提高的精神,即使年事已高,腰椎重病,仍不惜呕心沥血,笔耕不止,使该书更能在海内外中医临床、教学、科研上,让使用者更能受益。
我想,维护中医药事业、振兴中医药事业、发展中医药事业,传播中医药文化,如他这样地道的根于中医传统,不断开拓创新的务实而有效之举,在当今是最为重要的了。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我们从书中的旁征博引和高明见解可以看到这点,从他本人表明自己只是开拓出这一研究的首创模式,还希望同道不断充实发展的肺腑之言,可以感到其大智、大怀和大德。显然,陈潮祖先生的精神和实践是值得我们效法的。
书中可取之处还多,上述内容,挂一漏万。但深信,用心研读此书,只要能把握住其学术特点,思路方法,独特之处,精华所在,并学以致用,举一反三,就必有丰硕收获。
成都中医药大学 方剂教研室 教授 周训伦 2009.2.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