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刘克峰那个宿舍的牛人们
再回首 --献给研究生院的朋友们 刘克峰 二十年过去了,好像是坐着火车驶过来的,路上见到的和发生的许多都在慢慢地从记忆中淡去,却总有几道亮丽的景色在心里挥之不去。这么多年的一切快像小河里的水一样流过去了,可二十年前科大研究生院里那些愉快的记忆却像河里的鱼儿一样时常跃出水面。
每每想起来,总会忍俊不住,与朋友把酒言欢也总免不了畅谈那段有些荒唐的快乐时光,彼此开怀大笑,像回到了从前,酒也会多饮几杯。那是我人生的中转站,那时我们一无所有,只有可以恣意挥洒的青春为伴,二十年后我们有了那时梦寐以求的一切,可我们却没有了二十岁的青春。
小的时候总盼望着快快长大,可现在只希望时光慢慢地流,尽管很不情愿,却还是被年轮硬拖进了四十岁的门槛。
有人曾开玩笑问我,如果上帝让你用现在的一切换回二十年的时光,你会换吗?我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我实在算不清这其中的得与失,只能说人生的一切都是无可奈何的命中注定。当然这也是个不需回答的问题,人生本就是单向的旅程,过去的再美好也是过去了,什么都换不回来。
我随意写下这篇文字只是想把二十年前的一些人和事简单地记录下来,自己看着不会忘记,让故事里的朋友们也能回味一下那时的快乐和充满了酸甜苦辣的荒唐。
还希望我的学生们能有所借鉴,他们二十岁的人生应该比我们的更精彩,更快乐,更少些荒唐和遗憾。 八五年到八九年是中国数学的天灾之年,八五年六月华罗庚先生去世,此后,张广厚,钟家庆,洪崇威,王启明相继故去,中国的数学一下子倒退了十年。
八五年也可以说是中国数学幸运的一年,这一年夏天,陈省身先生开张了他的南开数学所,开始了他在中国二十年的数学事业。同年秋天,我们几个朋友来到了中国科学院研究生院,真正开始了我们的数学生涯。
我们第一年生活在北京玉泉路简陋的研究生院。大家从五湖四海走到一起,由陌生开始渐渐地都成了朋友。我们住在宿舍与教室连在一起的一个大楼里,两间大房装进了我们8501班的十几个同学。
张伟平,周向宇,周建平,杨汉民,江心辉,许秋平住一间;王友德,郜云,叶远刚,孔琢,我还有徐建礼住在另一间。可以说大学毕业选择来到科学院读研究生是我人生第一个也是最正确的选择,因为在这里,懒散了四年的我看到了这些新同学们是如何地刻苦,他们在学业上是如何远远地走在前面,感到不用功真是惭愧。
来自复旦的张伟平和叶远刚早就熟悉了研究生阶段的许多知识,而我,尽管刚参加过陈先生的南开暑期班,却还对基本的拓扑几何知识懵懵懂懂。
叶远刚提议搞一个讨论班,大家报告学过的知识,读过的论文,这是他们复旦的传统。我记不得我是否报告过,或者报告过什么,但却清楚记得叶远刚报告的莫代尔猜想,张伟平报告的示性类,他们的报告让我开了眼界,刚知道除了大学数学之外有这么多令人兴奋的数学知识在前面。
现在我要求我的学生们都开这种讨论班,告诉他们这是"开天目",是学数学的捷径。 第一次学现代微分几何,瞪着眼看着彭家贵教授在黑板上,一个导数接一个导数,颇为得意地把外微分形式演算的出神入化,我在下面似懂非懂。
最后开卷考试,班上十几个学生只有我和伟平得了B, 其余的全是A。记得当时我和伟平好生郁闷了一阵,抽着烟坐在宿舍里不停地抱怨彭教授不公。
有趣的是到现在却只有我和伟平成了几何学家,想想也许是彭教授慧眼独具的幽默吧。大概是那个B一直在我心里作怪的缘故,后来我常告诉我的研究生们,千万别在乎考试成绩,它和你的未来线性无关。 我们宿舍的几位按年龄大小排了个序,有了徐老大,孔老二,郜老三,叶老四,王老五,刘老六。
当然这里孔老二,王老五的名字最有"意义",所以也用的时间最长。直到现在很多人喊友德是只喊老五,却不一定知道他真的名字是什么了。这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