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纾兴女学 有感林纾破天荒翻译《巴黎茶花女遗事》:从学习中崛起
一个无法让他人分享自己文化的国家,成不了强盛的国家。一个不能容纳外来文化的国家,也成不了强盛的国家。
可以这样说,如果仅以虚心好学为伟大民族的标准,世界上没有哪个国家比得过近百年来的中国。譬如,为了实现理想中的共产主义社会,中国曾经向俄国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又譬如,为了实现人人享有幸福的小康社会,中国又开动全部国家机器,向美英德法等国家学习市场经济——在世界陷入金融海啸的今天,作为市场经济导师的美国,却要反过来请求中国的拔刀相助。
在中国有一个十分独特的赞美词:学贯中西。学好中国文化不容易,学好西方文化也不容易,同时学好中国文化和西方文化,还能将二者融会贯通,更是难上加难。尽管在现实生活中,能配得上这个词的人少之又少,但是它还是毫无疑义地成为我们衡量一个人是否广学博识的重要标准——它于无形中鞭策每个国人尽力将求知的视阈延伸至外国文化的各个领域。
以文学为例,中国有源远流长的文学传统,百代风雅颂,千年赋比兴,但是中国现代文学从未在传统的博大精深中自给自足。莎士比亚的戏剧,托尔斯泰的小说,波特莱尔的诗歌——中国人对外来文学作品的由衷欣赏,中国作家对他国作家作品的跟踪研究,中国出版界对世界文学精华全面及时的翻译出版,在世界范围内来说,无一不是罕见的。
在中国,几乎每一家书店,都能见到外国文学作品的译本;几乎每一个家庭的书柜,都藏有外国作家的著作;每一个读书人,都有少则几种,多则几十种外国文学作品的阅读史。
一个有趣的比照是,一些中国人的私人藏书虽然说不上丰富,但其所拥有某个外国的作家作品的中文译本,可能都会数倍于这个国家翻译出版的中国作家的作品种类总和。
一百年前,一位叫林纾的中国作家,在连一个英文字母都不懂的情形下,翻译了《巴黎茶花女遗事》,并在一夜之间风靡全中国。这种奇迹的发生,冥冥之中似乎已经预示了一百年后的全新景象。所谓一叶知秋,当今的中国,展示给世界的各种伟大变化,其根由或许有一万种,但单从文学角度来研判,为这种变化奠基的无疑是林纾。
那番令人难以置信的破天荒的翻译,那种举国对外求知若渴的热情,其实已经昭示了中华大地上文明的积聚与勃兴。这样学习、耕耘了一百年,后来之中国,如果还不振奋、崛起,只怕是道理上也说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