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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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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续上◇ 漫游养病兼顾视察战区刘家驹:林为了养病,在全国漫游,去了些什么地方?刘文儒:1962年,正是福建前线紧张的时候.我和李文普跟他到厦门后,不让他到前沿去,他非要去望望金门,不让人跟着,说:"目标大,我一个人上去就行了."他硬是一人往几百米山上的观察所爬去,李文普不放心,还是远远的跟着.那时候他身体还行.每年他在北京待的时间大概有七八个月,冬天去广州,春节以后广州开始变潮湿了,他就得走.夏天到比较凉快点儿的地方去,如大连.青岛或东北,还去了甘肃卫星发射的二十基地.那地方是大沙漠,特

续上◇ 漫游养病兼顾视察战区刘家驹:林为了养病,在全国漫游,去了些什么地方?
刘文儒:1962年,正是福建前线紧张的时候。我和李文普跟他到厦门后,不让他到前沿去,他非要去望望金门,不让人跟着,说:“目标大,我一个人上去就行了。”他硬是一人往几百米山上的观察所爬去,李文普不放心,还是远远的跟着。那时候他身体还行。
每年他在北京待的时间大概有七八个月,冬天去广州,春节以后广州开始变潮湿了,他就得走。夏天到比较凉快点儿的地方去,如大连、青岛或东北,还去了甘肃卫星发射的二十基地。那地方是大沙漠,特荒凉,招待所只有一个招待员接待我们。
他到哪儿都是低调,不准地方或军队首长迎送,不得拍照拍电影,凡是开班长或连排干部参加的座谈会,林规定,要保证畅欲所言,他们的上级不得到会。


◇ ***出走是给诓骗上飞机的
刘家驹:我们党历次搞政治运动,都要来一次大扫除。1986年中央有个发到省军级的6号绝密文件说,处置***和***两个反革命集团,共清理了21万多人,其中省军级干部709人,地师级干部3030人,县团级干部10056人。光空军机关就扫地出门2400多人,你在林身边这么多年,最沾“腥”味,是怎么处理你的?
刘文儒:913事件那些天我不在北戴河,出事我一点都不知道,一直等到北戴河林办的那拨人回来后,中办主任王良恩才来毛家湾传达中中57号文件。他传达完说:“你们现在都知道***跑了,知道了你们就甭回家了。

”我们20多个工作人员给关到毛家湾的东院。
那天,我穿着凉鞋,没穿袜子就给圈住了,从此5年没有回家。还对家人谎说我出差了。
刘家驹:把你们集中在亚洲疗养院办学习班,你们中间在学习班大批大揭***,你记忆中反应最强烈的是些什么啊?
刘文儒:***是九大选的,专案组没完没了地逼我们交待他的“罪行”。专案组的朱志和说:“把你们派到毛家湾,就是让你们保卫毛***路线的,他搞阴谋诡计你们不知道?”我说:“我们水平低,看不出来。***当接班人,写到党章里,是你们说了算,不是我们说了算,你们都不知道的,我们就应该知道吗?你们都看不出他有阴谋,我们就能看得出来?我们有那么高的本事?”
刘家驹:陈占照是最知情的,913那天晚上他一直在林的身边,他给你们说了些什么内容?是不是说***被老虎***诓骗走的?
刘文儒:豆豆是7号到北戴河的,小陈给豆豆讲了林立果在北戴河的活动,豆豆很警惕,要小陈千方百计儿的保护好首长,处处留心老虎和叶的行动。

12号深夜,小陈见林立果和***紧张的进到林的卧室,感到有事,他马上转到过道的厕所,一墙之隔正是林的卧室,他贴耳听到叶对林说,在北京他们把黄吴李邱都抓了,马上来北戴河抓您了,我们得赶快走。林说,我就不走,死也死在北戴河。叶劝了一阵,要林先到大连避避风。林这才走出房间,在过道上叫李文普,说他睡不着了,要马上走,去大连——小陈听来的这些话,是在亚疗学习班审查我们的时候给大家讲的。

那时他没屈从于人,我印象特别深。
刘家驹:小陈一个人说,在法律上叫孤证,不会采信的。
刘文儒:反正当时小陈就是这样给我说的,很多人都听到的。我们都关在亚疗办学习班,要大家揭发批判林,小陈在政治高压下,能对我们说出这一事实,是很有勇气的。我们毛家湾的人,都知道小陈单纯,从不会说谎。
刘家驹:公安部长李震说:“不管李文普左臂上那一枪是不是他自己打的,只要没有跟***跑就是好同志。”李震话里有话,作为公安部长为什么说得那么圆活,是政治的需要啊。
刘文儒:在北戴河带枪的有李文普一个,刘吉纯一个,再一个就是我。

***身上哪有枪?五九式的新式手枪***会用吗?
◇ 我给扫地出门,负罪一生
刘家驹:913事件后,审了您几年,你从学习班出来怎么转到地方了?
刘文儒:专案组审了我四年,给我做的结论是“犯有一般性的政治错误”。1980年初,我转业到天津塘沽电器厂,安排我当厂长,我不干。我说,我就当工人。 组织部门的对人说,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关我的时候,我的孩子还小,老婆是糖尿病,我妈身体也不好,一家老小都在望着我,我有什么罪啊?我有一种无法忍受的情绪,对一切事物都心灰意冷。913事件中央都对,就我们做服务工作的错了,该倒霉。在电器厂干了整整5年,心里一直是沉甸甸的,老惦记家人,想回北京,我申请,上访,没人不理采我。

一位好心人悄悄对我说,你是***的人,不会让你回北京的。偌大的北京竟然容不下“***的人”!我上访总政,总政不敢说原因,只说你已交给地方,由地方管你。我又找中组部,中组部说,你的安排是总政定的。来回的相互推诿,我整整跑了五年,才得到北京户口。
从塘沽回京之后, 安排在低压电器厂,我再不想干什么了,领导说:“你先去做饭吧。”我说:“好。”
做饭做了一年,领导非要我到车间去当支部***。我去了,三天两头给党委写报告干不了,就是不批,我硬着头皮干了一年,领导才松口说:“这样吧,上收发室。”我说:“这挺好。”
刘家驹:你服侍林忠心耿耿,你知不知道林很想把豆豆许配给您?
刘文儒:不会吧!人家是大学生,帅府千金,我哪能般配?
刘家驹:豆豆也给我说过,决不会是假的?
刘文儒:豆豆对我家很关心,我住院她帮忙找医生,钱她接济,我敬重她,她是林家剩下来的后人,她后半生一直在为林冤案奔走,我祝福她长命百岁。
刘家驹:你伺侯***含辛茹苦,时运让你落罪一生,如今你已是74岁的暮年, 有悔恨吗?
刘文儒:我从南天门摔下来,活着只能听天由命。不再去要求官方给我纠正“一般性的政治错误”了,每年春秋时节,我烙上一张饼,带上一壶水,去到北京的郊野,那里没有烦恼的事,空气又清新,大自然会给我晚年最公平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