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鲁行为艺术 肖鲁 打破传统的行为艺术家
在市场的喧嚣中行为艺术已被驱至边缘,偶尔作为“社会新闻”的形式见诸报章。当初叱咤一时的行为艺术家在当下已纷纷转行,只有当年开枪的肖鲁依然以行为艺术家自居。
肖鲁早年毕业于浙江美术学院(现中国美术学院)油画系。1989年2月,她携毕业作品《对话》参加中国美术馆举办的“中国现代艺术展”,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展厅中向自己的作品连开两枪,以“中国美术馆枪击事件”直接制造了上世纪80年代新潮美术在越界点上的谢幕。
此后,在中英文小说《对话》、行为艺术《十五枪……从1989到2003》、《一个关于《对话》的对话》等创作中,“对话”主题重现又扩展,以有些峻厉的目光看自己和人,不再害怕自己和人。
肖鲁的其他行为作品《精子》、《婚》、《醉》、《什么是爱?》,以自己为载体,就情感与社会伦理问题,与自己及社会对话。近年来,肖鲁的作品开始有了新的突破,从个体女人的视角走向整体女人及社会。其代表作品有《科学民主》,《恶之花》,《什么是女权?》,《秃头戈女》。
开向《对话》的两枪
肖鲁1962年生于杭州,父母都是画油画的,同时希望肖鲁也学油画,但肖鲁更愿学跳舞,她学了芭蕾,小学五年级一次意外摔伤了腰,在床上躺了三个月后,她开始学画。小时候的肖鲁秀气、安静,是父母眼中的乖女儿。父母特别溺爱她,她像温室里的花朵一样长大,这使得她的情感非常脆弱,在别人那儿没什么的小事,到她那儿就被放大了。
17岁时,肖鲁离开家到北京的中央美院附中上学,父母特别想要保护她,为她安排未来,给她介绍的对象是最好朋友的孩子。她习惯了被保护,也接受着父母的安排。当她在感情中一再受到伤害后,对父母产生了不信任,怨恨,任性,并反抗。她觉得正是父母的过度保护和安排,造成她感情的一次次失败。
1984年,22岁的肖鲁回到杭州读浙江美院油画系,此时她父亲已是浙江美院校长。有一位给了她极大影响的人就是万曼。万曼是法国人,在浙江美院有间壁挂工作室,当时老外在国内很得宠。大二时,肖鲁请万曼看她的作品,她所有得意的作品。
但万曼看了后说,“把它们都扔到垃圾堆里去吧”。肖鲁被否定得一塌糊涂,“可能当时中国太封闭了,他说毕加索、塞尚都过时了,而我们觉得很新了,很了不起了”。万曼对她说,“不要用一种形式表现,世界这么大,任何材料都可以用”。万曼为肖鲁打开了一扇新的窗,从此她开始尝试用材料作装置。
1988年,肖鲁完成了装置作品《对话》。当时她正陷入感情的苦恼中,“‘文革’时期很多人因为男女关系问题,被斗得一塌糊涂。”肖鲁说,“所以我的父母,甚至几乎所有的父母,都教育孩子不要招惹这些事情。
”25岁的肖鲁,觉得很压抑。于是她尝试用艺术的手段来表达内心。《对话》是两个铝合金电话亭,一对男女的背影照片贴在里边,做出正在打电话的样子。而两个电话亭中间的台子上,放着一部红色的电话机,听筒悬垂在半空,表示“对话”并不畅通。
一件全新观念的装置作品,在油画系产生,引起了关注。工艺系的宋建明老师来看这件作品,第一直觉认为作品过于完整,“需要破一破。”用什么来“破”呢?既不能打碎玻璃,又要留下“破”的痕迹,肖鲁和老师谈到了“用枪”。
1989年1月,《对话》入选了即将在北京开幕的“中国现代艺术展”。这次大展上,186名来自全国各地的艺术家展示了297件作品,美术馆全部三层楼的六个展厅成了先锋艺术家集体阅兵的大舞台。行为艺术、装置艺术、政治波普、理性绘画、实验水墨等多种“另类艺术”第一次出现在国家美术馆。
在艺术展开幕后大约两小时,肖鲁向自己的装置作品《对话》开了两枪,直接导致被称为“第一次由中国艺术家自己举办的中国现代艺术大展”关闭,也让女艺术家在中国前卫艺术界发出了自己的巨响。
那两声枪响令现代艺术大展的其他作品黯然失色,从后来的情况看,那两枪不仅成为新潮美术的谢幕礼,而且重新把前卫艺术推到边缘的境地,它的极端与激进已经越过了官方可以容忍的“临界点”。此后十数年间,前卫艺术再也没能进入官方美术馆的展厅。而枪击事件也让肖鲁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自此后她从艺术界失踪,消失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