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军霞回应遭教练马俊仁性侵:沉默9分钟不回答 永远不能说
2015年6月底,美籍华人黄天文的新书《东方神鹿富山事件一节的描述,1994年12月,马家军在日本富山县进行交流活动期间,一天晚上,马俊仁试图对王军霞实施性侵犯,王反抗后逃脱。当晚,王住在队友曲云霞的房间,深感恐惧。至此,王打定主意离开马家军。在与队友的交流中,发现很多人有类似的经历,大家以前都敢怒不敢言。此番,众人怒火被点燃,决定兵变。
这是首次有人明确提出相关控诉。2007年7月,我第一次见王军霞时,她曾给我打了个哑谜,来解释她坚决离开马家军的原因:我是在94年的12月份离开的,94年11月份的时候我们去日本的友好省(富山)交流活动。有一天,我是从马指导那里惊慌失措地跑出来,直接撞到我们的一个翻译。那一晚上我没有在自己的房间睡,我跑到队员的房间去睡的。我有过那么一个经历。从那回来以后我就提出离开。
8年前王的说法,与今日黄的说法有交叉点,但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王军霞都没有正面证实性侵犯或者性骚扰。
根据黄天文的说法,王军霞其实在不同场合、对不同的人,都说过类似的对马俊仁的控诉。王军霞自己也承认,退出马家军时,在面对下至省市领导、体委主任,上至国务委员等领导的询问时,她都曾说出这个理由。谁都没有说(出去),所以我觉得我也不能说(出去)。 2007年夏天,她对我说,我当时特别不理解,但现在经历过来了之后我就理解了,我觉得我应该学会承担一些事情。
在美国生活了二十多年的黄天文觉得无法接受沉默对待此事。他认为,马俊仁对待队员的方式方法和所作所为,一定程度上摧毁了她。
我们两个人吵,争吵到一半,我就说,你再这样我打你了。她说,我们下去打。结果我就把车停下来,我们就到草地上去摔黄天文觉得,马俊仁就是王军霞内心对立面的符号,一吵架她就说,你怎么跟马俊仁一样?
黄天文的老家在上海,他学音乐出身,在美国留学后做生意、搞环保。与出生在东北,从小撒丫子在山里、在海边奔跑的王军霞相比,不论家庭背景、成长经历、教育环境或者自身性格,都存在巨大差异。他们在1999年朱镕基总理访美时的宴会上相遇,黄记得,在短短几分钟的交谈里,王军霞大概讲了五六遍,说头痛。黄认为,王的头痛跟在马家军的经历有直接关系。
黄王二人在2008年北京的一次活动上再次相遇。那时,王军霞已经结束了与足球运动员战宇的第一段婚姻,独居上海。两人相恋并结婚。
婚后,黄天文成了王军霞的改造师。他为她挑选礼服,纠正她的说话习惯,与她分析如何做电视节目,教她如何从不折不扣的运动员转变成知性美女。但可能正是这种黄自认为正确无比、毫不退让的塑造,唤起了王比较黑暗的记忆。
一次在飞机上,黄天文嫌王军霞说话声音大,提醒她,讲话要柔和一点,有素养一点,哇啦哇啦大声叫,这是农民呀!王急了,振着双臂:我就是农民!
飞机上的人都看着她。前排一位有老年痴呆症的奶奶原本一直在走动,也被吓得再也不敢(从座位上)爬起来了。
黄觉得王军霞在内心深处并没有彻底谅解马俊仁,但在兵变风波过后,王在面对公众时都没有表现出对马的责怨。
在一次电视节目中,王军霞直面马俊仁时说,马指导也很不容易。我们跑多少公里路,马指导骑着他的破自行车就要跟多少公里路。破自行车吱嘎吱嘎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响。十几个运动员跑湿的衣服都扔在马指导身上,驮在车上,系在身上。拿着手电筒给我们照着路。这一切我们并不是没有看在眼里。激动的时候就把这些放在一边了,光想自己受了什么委屈。说了一些偏激的话。我们做这个事业的,我们的委屈,马指导的委屈,就当是我们为这个事业应该承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