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华健花旦 周华健《花旦》:一场穿越了时空和性别的纪念
某日凌晨和朋友在KTV高歌,鬼哭狼嚎之际,忽然心中一动,点了周华健的《有没有一首歌能让你想起我》,当年第一次听到时觉得是“名字超长超纠结”的一首歌,时隔多年,大家竟然都唱得那么大声那么用力——“有没有那么一首歌,会让你轻轻跟着和,牵动我们共同过去记忆,它不会沉没……”
这就是“classical”的力量。对于大众来说,周华健可以代表一个时代的经典歌手,拥有数不清的经典歌曲,我们对他的美好回忆实在太多,信手拈来便是一首歌一个故事。然而身处瞬息万变的乐坛,周华健自己显然还有更多求新求变的决心,于是有了这张以翻唱华语经典女声歌曲为主题的新专辑《花旦》。一个经典男声挑战一群经典女声,他和她们之间,会擦出怎样的新火花?
事实证明,这是一张要以轻松心态来欣赏的唱片。“周华健花旦系作品,橫跨80年时空,向女伶们致敬”,文案说得颇为客气,既然是致敬,就不会有太多霸气外露的野心,我们也就不要过于苛责——即便他是周华健。要知道,《花旦》的选曲从上世纪30年代周旋的《天涯歌女》一路跨越到天后王菲的《传奇》,基本将不同年代但都耳熟能详的华语女歌手最精华代表作一网打尽,如果要求华健大哥将这些歌统统改编到耳目一新,甚至“超越原唱”,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如要是纯粹成为“一个人的KTV”,又未免不符合人们对“周华健”这个品牌的期待,所以《花旦》里的他就处在一个微妙而尴尬的位置:有点力不从心,但已经尽心尽力。
从大方向上来说,“改变”是这张《花旦》专辑的最大特色,而且是针对每首歌的不同特色进行了不同处理,跟齐秦那张清一色以弦乐改编的翻唱专辑《美丽境界》相比,周华健的尝试显然会更有风险,也确实带来了更多惊喜,比如他演绎的《女人如花》就十分出彩,大胆引入戏曲元素的创意为梅艳芳的原版《女人花》注入了一股全新活力,依依呀呀的京戏唱腔萦绕其中,联想到梅姑早已逝去,愈发给人“此恨绵绵无绝期”的遗憾;钢琴和小提琴伴奏的《天涯歌女》让周华健充分发挥了他清亮迷人的声音特质,跟周璇的演唱遥相呼应;吉他贯穿始终的《至少还有你》、live版本的《领悟》也巧妙地回避了原唱林忆莲和辛晓琪咄咄逼人的锋芒,那份深情却依然动人;而《哭啥》、《问》、《传奇》等作品,则相对还原了歌曲的原汁原味,同样不容易让歌迷产生隔膜。
当然,专辑里也有改良不成功的例子,比如《甜蜜蜜》(张曼玉版孙俪版)大规模引入了弦乐,过于繁复之下,反而令歌曲本身那种小感动荡然无存;最怪异的还是《人质》,张惠妹这首经典情歌推出的时间并不久远,近年却屡屡被各路男歌手拿来翻唱,得到的评价大多不怎么样,此次华健大哥尝试以最擅长的“云淡风轻”方法来诠释这首柔肠百结的《人质》,最终还是留下了一种白开水般的寡淡,无法给人以深刻的印象。
不过,我已经说了,《花旦》的意义并不是超越,也不是还原,简简单单的一句“听周华健来唱歌”,其实已经值回票价。同名新歌《花旦》还是最值得聆听的作品,“每每入戏已太深,一步一步颠倒众生,假假真真,付出岁月青春那,情意你可得到几分,花花舞台多缤纷,走着走着岁月无痕,浮浮沉沉,爱恨回荡歌声,惹得你忘了现实的真。
”周华健将他对这班命运不一女伶们的爱意和敬意尽皆唱出,而同样站在“花花舞台”之上的他,恐怕也早已经人戏不分,那份穿越时空和性别的“惺惺相惜”最终交融在他的歌声里,不完美,却值得纪念。(文/流水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