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楠乡村基督教 著名基督徒艺术家岛子谈基督教艺术的本地化和处境化

2017-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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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10月18日,著名基督徒艺术家岛子教授在北京举行的"中国当代基督教艺术创作现状"讲座上分享了基督教艺术的本地化和处境化.他首先讲到了本地化一词的来源及其意义.本地化一词有众多同义词,比如文化相关原则.适应化.本色化等等.其中,适应化一词出现较早,始自意大利天主教耶稣会传教士利玛窦,他用"适应化"描述耶稣会的传教方法:合儒.补儒.超儒,通过调整自己的生活方式向中国儒家文化宣讲福音.过去四十年,人们还用顺应化.受同化.入世化等等来描述本地化的事实:不同文化的成员理解福音

10月18日,著名基督徒艺术家岛子教授在北京举行的“中国当代基督教艺术创作现状”讲座上分享了基督教艺术的本地化和处境化。

他首先讲到了本地化一词的来源及其意义。本地化一词有众多同义词,比如文化相关原则、适应化、本色化等等。其中,适应化一词出现较早,始自意大利天主教耶稣会传教士利玛窦,他用“适应化”描述耶稣会的传教方法:合儒、补儒、超儒,通过调整自己的生活方式向中国儒家文化宣讲福音。

过去四十年,人们还用顺应化、受同化、入世化等等来描述本地化的事实:不同文化的成员理解福音,然后根据福音的存在、行动及传播方式来展现表达福音。

处境化和本地化两种说法虽然相关,但处境化关注的不仅是文化,还关注宣讲福音时的特定环境,包括文化、社会、经济、政治、种族及其他因素。

岛子教授指出环境化基本是一个宣教学概念。他讲到,耶稣道成肉身本身,就是把福音落实到处境的一个终极代模︰耶稣基督是神的道,祂成为一个犹太人,与一个特别的文化认同,活在一个有限的历史,同时又把那历史提升。祂透过生命与工作,把处境化最高的模式表达出来。事实上,祂每一个命令,就是处境化的命令,无论是爱邻舍的,或使万民作门徒的皆如此。

处境化的过程可以从使徒的作品和新约教会的生命表达出来。例如保罗在彼西底的安提阿会堂,和在雅典的亚略巴古讲道,无论是神学的重心或讲道的方法,都是不同的。

历史中,本地化问题一直受到关注,但是面对近代社会物质主义、世俗的人文主义的冲击,本地化不足以塑造当地教会的身份。在本地化问题上,华人教会从上世纪20年代到今天,一直热衷于而仅限于讨论基督教信仰与中国儒家的问题。但20世纪80年代以来,神学家认识到本地化不足以应付福音宣教的问题,并指出本地化与处境化的区别。

处境化的最高目标,就是要让福音能向人生每一个实况说话,借着当地人能明白的言语和思想模式向人宣告︰罪得赦免,罪咎和邪恶势力的捆锁已经脱落,人不再需要绝望,社会的不公义事件不能再横行,因为神已临到人间,因而信、望、爱均能落实;因为处境化的实现,人才能怀着希望生活和奋斗,在黑暗中守候光明,等待神国的降临。

接着,岛子教授对基督教艺术的本地化和处境化从三方面的异同进行了比较:

1.本地化中圣经题材的再现手法写实,运用透视法和明暗法,风格比较单一。处境化中圣经题材的表现手法写意,变形、抽象,风格丰富多样。

2.本地化中圣经主题的说明性、插图性、符号化、文化与宗教的适应性,以及负面的混杂性。处境化中基督精神的广义性、阐释性、审美情感个体性、文化间性、时代与社会的批判性,以及负面的世俗性。

3.本地化与教会的关系,一般由教会主导并赞助,为宣教服务、强调信仰的功能性,倚重于教会专门举办展览。处境化与教会的关系,一般无教会主导和赞助,基督徒艺术家或慕道艺术家自由创作,而关注与艺术史和美术馆的密切联系。

接着,岛子使用诺尔德、得兰、达利、范朴、吕楠等现代艺术家所创作的《最后的晚餐》进行了比较分析,说明基督教艺术的本地化和处境化问题。《最后的晚餐》壁画取材自圣经新约,描绘耶稣在遭罗马兵逮捕的前夕和十二门徒共进最后一餐时预言“你们其中一人将出卖我”后,门徒们显得困惑、哀伤与骚动,纷纷询问耶稣:“主啊,是我吗?”的瞬间情景。

唯有坐在耶稣右侧(即画面正方左边第三位)的叛徒犹大惊慌地将身体往后倾,一手抓着出卖耶稣的酬劳、一个装有三十块银币的钱袋,脸部显得阴暗。

《最后的晚餐》最早来自文艺复兴时期,是达芬奇所创作,完成时间大约在1495至1498年。为了呈现出每位门徒的形象,达芬奇将这戏剧性的一幕安排在一个大型食堂里,让聚集在长条桌一方的耶稣及其门徒都能面对观众,传神的刻划出每位门徒在瞬间所显现的惊异又复杂的表情。

达芬奇使用透视法将画中的天花板和其他物品集中并消失在耶稣头上后方的窗户,这一点正是整个壁画的中心点,也是视觉的焦点。窗户的光线极其自然的落在耶稣的头上,形成光环的效果,完美的表达了耶稣的神性。

埃米尔·诺尔德(Emil Nolde,1867—1956)是德国表现主义艺术的先驱。他所创作的《最后的晚餐》,画正中央是基督的形象,周围环绕的是他的门徒。所有形象都紧密地挤塞在这个虚幻的正面空间里。

这些形象被画家进行了变形或夸张的处理。一个个仿佛骷髅和面具一般,鬼气森森,令人不寒而粟。在这幅画上,基督头髮及人物衣服的红色,有如火炬一般在背景的阴影裡闪烁,而人物面部的黄绿色则与其形成对比。红色的躁动及狂热,与黄绿色的压抑和低沉相互衬托,从而强化了画面的骚动不安和不祥之感。那种灾难将至的感觉,在这里几乎达到了令人难以忍受的地步。在这幅画上,画家使色彩的情绪化表现达到了某种极致。

西班牙艺术家达利的《最后的晚餐》也与达芬奇的戏剧性场景迥然不同:耶稣是唯一有容貌形象的主角。12门徒皆俯首。“ 他们不是以独立的个体身份发生作用,而是他们相加而成的整体,才是意义所在,可视为势不可挡的宗教体验。

 ”这句话也可用在这幅画里。 现代的玻璃杯,非现实的穹顶结构,裸体的半身,与巨大的天庭背景融为一体,成为现代符号。达利在人的欲望,宗教的神圣中,注入人性的内容,表达了现世的挣扎。

另外,赛宾斯、得兰的作品都有其不同特点。在这些作品中,岛子教授特别讲到了陈缘督及其北平辅仁大学美术系的本土化尝试和艺术家范朴。中国在半殖民化时期(19世纪末-20世纪上半叶)出现了成熟的本土化艺术,即以北平辅仁大学美术系的圣艺术作品,现大部分作品北收藏在德国波恩的圣奥古斯丁神学院博物馆。

陈缘督的作品中国传统功底深厚,人物服饰多为古代样式,并多少也吸收了一些西欧画风。他曾这样描述自己的基督教艺术创作:“我相信,当我按照中国艺术的古老法则去描绘基督教的奇迹故事时、这个被描绘的主题对我也发挥出新奇的影响力;与此同时,我也在丰富着中国绘画的古老法则,使之达到一个新的程度……如果我能以中国艺术去丰富我们的教会,以中国人所熟悉的自然表现帮助他们去认识上帝,为什么我不愿提供如此有用、且让人喜悦的服务呢?”

基督教艺术家范朴以剪纸出名。《心路历程:范朴剪纸艺术》这样描述范朴的《主的晚餐》,“这是主的晚餐,大家不是围着餐桌吃普通的东西,而是吃主的身体喝主的血。图中除了耶稣和门徒外,还有你、我、他、她。犹大也坐在我们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