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手衡越 “赵本山御用歌手”衡越:活出个样给自己看

一部《刘老根》火遍了大江南北,那时的赵本山还只有"刘老根"这一个称呼,那时唱着"刘老根,刘老根,你是一个啥样人"的女声还是一个不被人们所熟知的歌手。

9年后,《刘老根》不仅出了续集,而且连《马大帅》都已经拍完了第三部,当初那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歌手,也一路唱着《刘老根》、《马大帅》、《乡村爱情》,由幕后渐渐走入人们的视线。她就是被称为"赵本山御用歌手"的衡越。

在新年之际,衡越来到山西盂县参加圣天越2011新年晚会,为盂县的朋友们奉献了一场精彩的演出,也正是趁这个机会,衡越向我们讲述了她成功背后鲜为人知的故事。

从替补队员到"小邓丽君"

1986年,衡越以一首《谁不说俺家乡好》顺利考入孔雀歌舞团,成了一名歌唱演员。然而对于刚刚进团,从未学过唱歌的衡越来说,在当年演出阵容庞大、全国都非常有名的孔雀歌舞团里,上台唱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回忆起刚进团时的情景,衡越说自己那个时候还没得到团里的承认,连能不能上台演唱都得看整台演出的时间够不够。"我当时基本属于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如果时间紧了,就根本别想上台,要是赶上哪天时间富余了,才能亮亮相。

"一年"打替补"的生活对于生性要强的衡越来说并不好过,为了结束自己的"替补生涯",衡越选择了改变歌路,由之前唱民歌,改学唱邓丽君的歌。"当时民歌不太受欢迎,大家都特喜欢邓丽君,我就决定学她的歌。那时候我家里天天放邓丽君的歌,吃饭听,洗衣服听,连睡觉都听。"

觉得练得差不多了,衡越就主动跟团长说,自己准备改唱邓丽君的歌。由于当时的替补身份,团里对衡越改歌路这一举动也并未抱多大的期望。然而她之后的表现却给了所有人一个巨大的惊喜。

衡越第一次在台上模仿邓丽君演唱的是一首叫《星》的日文歌。对于这次转型,她精心设计了每一个环节,"当时我跟团长要求换一个出场方式,等报幕员报完幕,音乐响起之后,我先在边幕后面唱,唱一段再上台。"没想到刚唱两句,台下就传来热烈的掌声,那一刻衡越知道自己成功了。

很多年后的今天,那场彻底结束衡越"替补"身份,并使她一跃成为团里主要演员的演出,依然深深地印在她的记忆中。对于有人称自己"小邓丽君",衡越说自己年轻的时候有段时间还特别张狂地想成为第二个邓丽君,"可是后来慢慢的觉得不太可能,"衡越说:"因为中国只有一个邓丽君,而我只是模仿得好。虽然做不成邓丽君第二,但我可以做衡越第一。" 

1988年,孔雀歌舞团在全国各地演出时,衡越已经登上了宣传海报的显著位置。之后,衡越在丹东市"夜莺杯歌手大奖赛"中一举夺得一等奖,这使她更加坚定了要唱一辈子歌的决心,同时也促使她决定要出去闯一闯。1990年底,衡越只身来到了距家乡千里之外,当时所有音乐人梦想中的城市——广州。

我和我追逐的梦

当时像衡越这样想在广州闯出个名堂的歌手特别多,要在这之中脱颖而出也并不简单。

说起刚到广州的生活,衡越忍不住感慨道:"其实那时候也遭了不少罪。"因为没有钱,所以衡越就住在夜场老板提供的宿舍里。宿舍很小,环境也不太好,晚上回来一开灯,屋里到处都是老鼠,连被窝里都是。"有一次,我刚要睡觉,一掀被子,从里面嗖地钻出一只老鼠来。 我以前哪见过这阵势啊,当时差点没被吓死。"

没钱换住的地方,衡越只得让自己适应跟老鼠们的"同居生活"。"到了后来我就慢慢习惯了,下班回来洗完澡要睡觉了,就把被子掀起来,一边说‘走了,走了’,一边用手把老鼠赶跑。有时候睡着睡着觉得枕头底下有动静,就知道那下面有小老鼠,把它赶走我再接着睡。"

其实到后来衡越的收入已经不低了,但她仍然在那个时不时窜出老鼠的免费宿舍里住了三年。不是衡越对自己抠门,而是她要把钱攒起来去做一件每个歌手都梦寐以求的事情——出一张个人专辑。

"唱了这么多年的歌,也想给自己留下点什么,哪怕这张专辑不红、不火,也没什么遗憾的了。"

1995年,在前前后后选歌、录歌花了十几万之后,衡越推出了自己的第一张专辑——《问你》。

一首歌能火,仅仅好听是不够的,还需要与各种外界条件相匹配,由于是自费出专辑,和那些大公司相比,衡越根本没有精力也没有钱来做专辑出版后的宣传。专辑做好了以后,她兴高采烈地把磁带送给身边的朋友听,征求他们的意见。当时衡越的一个老板听完了之后对她说,这歌好听是好听,可听着怎么就没有《涛声依旧》那么顺溜呢?

虽然已经做好了不红、不火,甚至十几万的辛苦钱可能白折腾的准备,但专辑的实际销售情况还是给了衡越不小的打击。 "我们一起出专辑的那一批人当中,只有火风的《大花轿》火了,其他人的钱全都打了水漂。这张专辑在当时的广交会上只订出去一万多盒,卖得特别不好。后来我自己买了好几千盒,见人就送,全送出去了。"

或许是因为汇聚了自己心血的专辑打了水漂的事实,或许是因为当时太想出名的那种期望,衡越开始对自己还是不是唱歌这块料产生了怀疑。之后衡越曾经尝试当过一段时间的老板,但注定要在舞台上发出光彩的她在不久之后又重新拿起了话筒。

正是因为吃了这么多的苦,有了这么多的失败和挫折,才使得衡越会用比别人多出十几倍的努力去争取眼前的每一次机会,演唱《刘老根》主题曲《圆梦》就是这样一个让衡越"圆梦"的机会。

梦圆"刘老根"

人们真正认识衡越是通过赵本山主演的《刘老根》。

衡越说,当时特别巧,她在武汉演出,剧组的朋友来电话说,赵本山拍了一部电视剧,问她有没有兴趣过来试一下里面的主题歌。"第一次我就在电话里唱给他们听,唱完之后他们说衡越你不行,你的声音不好听,不是我们想要的,咱们下次再合作吧。

我当时不甘心,又打电话过去,说电话是失真的,我得去北京当面唱给你们听,那时候你们要还说我不行,我再回来。而且机票,住宿,所有的费用都不用你们出,我只要个当着你们的面唱一遍的机会。"飞往北京,是衡越争取到的第二次机会。

到了北京之后衡越直接去了录音棚,录音棚里正好有两个女孩在唱,她听了两遍就进去了。唱完之后人家跟她说,叫你别来,你偏来,第二次把衡越给否了。

衡越说自己当时恨不得地上有个缝儿钻进去,大老远地跑北京来丢人现眼。然而一个小时之后,衡越又一次敲响了录音棚的门。"我说,求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就算大腕刚拿到歌片进棚录音也都未必录得好,要想把歌唱得好,得一段一段音符去练,而我刚来就唱,也没时间练,只是会唱这首歌,情感当然唱不出来,你们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我一定唱好。"最后,在衡越的努力下,又争取到了这至关重要的第三次机会。

当时衡越也知道,这所谓的第三次机会其实人家已经根本不抱任何希望了,只是给自己一个面子,走一下形式而已。但是衡越却下定决心要给所有人一个惊喜。"说不好听的,真的是念了一宿,说好听点,就是赋予每个音符生命,我得感动自己,让每个人听到了这首歌之后都会感同身受。"

第二天衡越早早地来到录音棚,从晚上9点一直等到第二天早晨5点才轮到她。等她唱完了,在场的人都非常惊讶,谁都没有想到仅仅用了一个晚上,衡越就唱得和之前判若两人。

一个多星期之后,衡越接到了被录用的电话。

每当回忆起这段往事,衡越就特别感谢赵本山,"赵本山老师对这部片子要求非常严格,不允许有半点瑕疵。当时很多想唱这首歌的歌手,可能都会有背景,都会争取这样的机会。如果他要是有这样的情分在里面,绝对不会有我衡越的今天,因为我谁都不认识。"

唱完《圆梦》之后,衡越又相继演唱了《马大帅》、《乡村爱情》的主题曲《活出个样给自己看》、《谁是我的新郎》。 迄今为止,由衡越演唱主题曲的电视剧已经多达52部,在张国立的《龙非龙,凤非凤》,李雪健的《搭错车》中,都能听到她的声音。

然而已经成名的衡越面对名利却没有了当初的那份浮躁," 正因为有了之前的那些沟沟坎坎,现在反而将这些东西看得不是那么重要了。我挺感谢那些年的经历,让我现在能用特别清醒的眼光来看待自己,没有那么多一步登天、不切实际的想法。以后我也会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地走下去。"

后记

在与衡越的接触中,她的真实和平易近人给大家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无论是在谈到成名前的一些失败经历,还是在说到被很多明星所忌讳的整容问题时,衡越的坦诚和实在都让人觉得她就像你身边的朋友,而不是一个高高在上,时刻注意保持自己形象的明星。

衡越是中国大陆第一个在公众面前承认整容的明星,在谈到这个问题时,我的心里还有一丝忐忑,但她却没有丝毫忌讳,还跟我谈起做完手术后的那二十几天每天照镜子时的心情。衡越的好朋友也说,当她接到衡越用手机拍下的刚手术后的照片时,自己都忍不住哭了,因为当时的衡越就好像被别人揍了一样,整个脑袋都是肿的。说到这,她的眼睛里闪着点点泪花。

其实不是衡越不漂亮,而是不上镜。一次又一次地因为不上镜而失去在舞台上唱歌机会的衡越,无奈之下,选择了整容来跟自己赌一把。为此,她甚至还专门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当问她原因时,她笑着说,怕以后变样了别人认不出来,倒不如提前告诉大家一声。

有人说一遇到跟唱歌有关的事,衡越就变得特别傻。为了唱歌,她在2006年的时候花了50多万,用每分钟拍《无极》的成本,按拍电影的规模来拍一个MV,而且在西藏拍摄,由于缺氧,还差点丢了大哥的性命;为了唱歌,她面对众人的非议、冒着生命的危险独自一人走进了手术室;为了唱歌,她甚至错过了见父亲最后一面的机会。

在盂县圣天越2011新年晚会录制过程中,有很多歌迷找衡越合影。她耐心地微笑着跟每一个人合影留念。那一刻,我想到了衡越在采访中所说的,"作为一个歌手,能够得到大家的喜欢,唱大家喜欢的歌,对我来说,就是最幸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