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剑远大 为装配式建筑磨剑20年— —对话远大住工董事长张剑
张剑:1994年,我去日本洽谈合作事宜,偶然接触到日本装配式建筑,看到一栋住宅早上八点钟开工,傍晚就能入住吃上寿司。与其说是盖房子,不如说是在拼装房子,一块块模板在很短时间内就拼装出建筑,当时,我被这种建筑方式震撼了。
震撼之余,我也下了决心,要涉足建筑工业化这个行业。回国后,远大以远铃整体浴室为突破口,成为国内第一家进入建筑工业化的企业,经过近十年艰苦奋斗,2006 年,我们注册了国内第一家以"住宅工业"行业类别核准成立的新型住宅制造工业企业——远大住工;2007 年,远大住工被住房城乡建设部授予第一批综合性"国家住宅产业化示范基地"称号,成为中国住宅产业化的开创者;2008年,远大住工正式开启装配式建筑的市场化运作。
《建筑部品》:看起来这个过程顺理成章,而且一步步也很完美,但为什么不对外宣传您是在带领远大进行变革呢?
张剑:大家都知道,在一个行业,如果你以一个颠覆者的身份出现,这就注定了你是一个孤独的探索者。这20年,我体验了跋涉之路上的艰辛险阻、迷茫与困惑。作为先行者,远大住工经历过挫折、沮丧,付出不小的代价,但也收获了巨大的成功喜悦。
与其说沉寂了20年,不如说是我在为迎接一场住宅革命准备了20 年。我认为这是一场来自中国建筑方式的自我变革,是从传统手工向现代工业化生产方式转变。在产品没被用户全面认可之前,我选择蛰伏,不是回避问题,而是等待破茧而出。
当然,当时中央空调业务做得很好,突然投身到前途未卜的建筑工业化领域,也是冒着很大风险的。但现在回过头看,这些都非常值得,特别是中央城市工作会议提出,未来10年,我国装配式建筑在新建建筑中的比例要达到30%时,我还是非常受鼓舞的,说明当初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建筑部品》:关于远大住工,今天有很多报道,但留给人印象最深刻的,是像"搭积木那样建房子"。您怎么看这句口号?
张剑:用搭积木来形容远大住工造房子,虽很形象,但也容易造成误读,建筑是百年大计,搭积木会给人很轻松随意、不牢靠的感觉。对媒体普遍喜欢用搭积木来比喻远大住工的建筑和住宅,远大人也有些无奈,但约定成俗也只好接受。
其实,我们更愿用"像造汽车一样造房子"来比喻我们所从事的事业。还有一个大家可能不知道,我最愿意听到的是远大住工的建筑工业化,减少了更多人工的参与,减轻了工人的劳动强度,作为一家以人为本的企业,这方面我们还是很关注的。
现在,无论是支模、布筋、浇筑土,还是入库保养、出库装卸,都是在生产线上完成,工人更多的只需要操作机械,与生产制造汽车、电视等工业产品流水线没什么两样,30余名工人可保障整条生产线的正常作业。
另外,我想说的是:我们只改变建筑生产方式,不改变建筑结构。我们是在严格遵循国家现行建筑标准和规范的前提下,用最先进的理念、技术规范和用最具效率效能的方式,建造"长寿命、好性能、绿色低碳"的好房子。
《建筑部品》:建筑工业化、住宅产业化了,也就意味着机械化了,甚至是机器人化了,是不是人工少了,工匠就没什么事情做了?
张剑:这恰恰相反。外界往往只看到远大住工装配式建筑令人眩目的速度,而他们不知道速度的背后,蕴含着那些精雕细琢、倾心打磨的"工匠精神"。"工匠精神"体现在远大住工,是用最先进的技术、最严苛的标准来建房。远大住工有句话,我们注重的速度,是有质量的速度,表面上快的背后,是更多慢工出细活。
在车间里,工人同样像打磨工艺品那样打磨每块预制件,所有建筑部品可实现毫米级的精准,在工地,技术人员严密监管施工过程,每道程序、每个环节都精准无误。
《建筑部品》:有人说,远大住工是站在建筑业门口的野蛮人,是规则的颠覆者,您怎么认为?
张剑:颠覆者并不全面,野蛮人,是指我们打破了一些落伍陈旧的观念。如果让我自己形容,我更愿意用"实验者"或"实践者",在原本粗放的建筑业向高端制造业转变中探索。其实,我是一个有工程师情结的人,因为技术永远是企业赖以生存的饭碗。
自从我们探索住宅工业化以来,远大住工先后吸收引进了美国、德国、日本、新加坡等国的先进理念和技术,在看似技术门槛不高的建筑领域,共申请了300多项技术专利。现在很多人在说供给侧改革,实际上,住宅领域的供给侧改革,就是要颠覆一些传统规则,通过技术改进,向需求方提供性价比高、符合消费者需求的产品。
不管远大住工的技术如何日新月异,但在我们的方案中,远大住工还是非常尊重传统文化和消费者心理的。住宅产业化恰恰是最符合我国居民的居住习惯和消费观念的,因为它节约能源资源,是一种"轻地产"和智性、智能建筑。
《建筑部品》:产业化是分享机会、共享成果,您认同这个观点吗?
张剑:我认同。装配式建筑市场巨大,下一步必有大量企业、资本进入这个行业。所以,要认识到整个行业好了,我们才能更好。作为先行者、实践者,我们希望在业内外全面开放合作,愿为有意进入这个领域的伙伴担当解决方案提供者的角色,与整个行业分享经验、融合发展。
去年11月,我们向全球发布了"远大联合"产业合作计划,宣布全面开放品牌、技术、管理等核心价值,联手合作伙伴,积极推动产业集群、集聚发展,共建合作、共赢、可持续的开放生态。现在,远大住工发起的面向设计院、开发商、建筑商、政府平台等产业伙伴的"走进远大住工"系列交流活动,就是为了带动并促进建筑工业化、住宅产业化的升级服务。
《建筑部品》:有什么最新的打算?
张剑:今年1月,远大住工携手途家瞄准乡村旅游,共同推出"途远"品牌,双方以度假住宅为载体,以互联网 为手段,通过整合分享乡村闲置的土地、劳动力和原生态的度假资源,为消费者提供优质低价的乡村度假生活方式,这也属于度假服务领域供给侧改革的重要内容。这就是我现在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