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克诚与粟裕的恩怨 [原创]粟裕与华野多人的恩怨(一)

1946年打完七战七捷后,华中野战军和山东野战军汇合成立华东野战军,简称华野,后来整编为解放军第三野战军,即三野.华野成立后于年底打了第一个大战役--宿北战役.而在这场被称为宿北大捷的战斗中,叶飞所率华野一纵却闹了个差点被国军包饺子,因为牵涉到的当事人关系非常微妙,到现在都没有定论,也许永远会包裹在迷雾中吧.

其实前期的七战七捷叶飞部并未参加,因为该部当时已编入陈毅帐下,不过山东的战绩却不尽人意,用叶飞自己的话说是"一年多六战五负一平",这段时间华东我军对战略和战局的见解分歧很大,又有应县之败,两淮涟水之失,所以一直到后来1958年批粟裕时都把这些话题拿出来,竟然有"七战七捷是恋战苏中的战略失败"的说法.

话题扯得有点远了,主要是想说明解放军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而新成立的华野,虽然有陈毅坐镇粟裕指挥,但当时两军合并还处在磨合期,对于山东诸部,指挥战役的粟裕都不熟悉,对手和当地民情民俗也都是新的,而中央和毛主席又要求"初战必胜",当时的战局也必须打一个大胜仗才能安定人心稳定局面,因此粟裕在指挥中非常慎重,以至粟裕多年后回忆时还说这是他最紧张的三个战役之一,另外两个是豫东和淮海.

在这样的背景下,所以定下了两翼夹攻的策略后,还特地设立了左右两翼的指挥部,粟裕自己指挥左翼部队,而右翼则由老资格的红军宿将陈士渠为总指挥,并且把当时战斗力强的部队叶飞的一纵和被称为陈毅的王牌的8师都配属给了右翼.

这种设立两个前线指挥部的作法,在粟裕的指挥史上是唯一的一次,一般最多搞个总指挥部给陈毅坐镇,自己则带前指指挥战斗.这次把精兵强将都配给了老资格的"黄金搭档"陈士渠唐亮,不想却发生了多年也没有说清楚的无头悬案.

按战斗部署,叶飞的一纵应该从骆马湖一线向东插入敌后,8师则攻取峰山.12月15日,右翼部队到达攻击指定位置,陈粟决定黄昏后开始进攻.8师经过一夜激战,攻占了峰山,一纵则等到吃晚饭时才等到右翼指挥部陈唐的命令,称敌已全线溃退,要求一纵迅即向东出动追击,断敌宿迁退路,与左翼的2纵合歼敌人.

敌人未战先溃?出于谨慎,叶飞命令作战参谋核对电话纪录,核对无误后,叶飞将手中三个旅展开分路穿插.结果三个旅都发现情况完全不对.敌人正严阵以待呢.叶飞大叫不妙,赶紧命令部队原路退回.但是凌晨2点命令撤退,冲到最前面的两个团上午8时才接到纵队副司令何克希亲自骑马传达的撤退命令,这两个团已经不小心冲到了国军11师纵深之内,想撤也撤不回了!

当时还不知道自己身陷敌11师纵身的一纵3旅第8第9团正迎面对敌11师师部展开攻击,敌11师急调18旅反包围,一把把两个团兜住了.被包围的同时撤退的命令也收到了,只好先撑过白天,到晚上才突围出来.

3旅突围归建后,叶飞重新调整部署,按战前预定将部队连夜向敌11师和69师的间隙穿插,一夜穿插完毕,至17日一纵嵌入敌阵,完成了战役分割,立即抢修工事,准备抗击敌南逃与北援.

再说8师,自15日晚上开始攻击峰山,于16日晨攻占了峰山后,遭到敌猛烈的反击.17日中午顶不住了,陈士渠命令8师撤下峰山.同时陈士渠打电话给叶飞,告知已同意8师撤退峰山,要叶飞也撤回来.而叶飞这时正在刚修好的工事里苦苦抗击着敌人的南北夹击,怎么撤?这样撤退,搞不好就一万多人全军覆没啊,而且战前的所有战役意图都将落空.

于是,叶飞要求陈士渠亲自来一纵指挥是战是撤,陈士渠说:"敌人封锁得厉害,带一个警卫班都过不来."叶飞大怒:"你一个警卫班都过不来,我一个纵队怎么撤得下去?一定要撤,等到晚上再说."陈士渠不管那么多:"8师已经撤了,你撤不撤我不管了."

叶飞还想争辩,陈士渠已经挂了电话.据知情人回忆叶飞气得把电话都摔烂了.但没办法,还得为全纵队一万多人马负责,只好调整部署,准备等到黄昏后撤退.

不过8师最后没有撤,因为粟裕听到参谋报告8师准备撤退,马上直接打电话给何以祥不准撤退!并且马上询问叶飞1纵的情况,参谋报告与1纵联系不上,粟裕再接通电话问陈士渠,回答"中断联系快一个小时了."

而叶飞一直忙得没有接通与总指挥部的电话.在硬着头皮顶着整编11师的攻击,顶到下午3点半,阵地接连失守,实在顶不住了,只好下令提前突围,两个旅排成连方队向敌军侧翼杀过去,不料这拼死的冲击居然把11师给冲乱了,冲击成了追击,击溃了11师,还顺手迂回消灭了向南逃窜的69师一部.长出一口气的叶飞这才想起接通总部的电话.

而第11师跑了后,华野左右两翼部队终于合歼了69师.完成了所谓宿北大捷.

战役总结会上,叶飞对陈士渠发难,要陈士渠唐亮回答:"12月15日黄昏,称北犯之敌全线溃退,命令我纵全线出击,追歼逃敌.这是怎么回事?"并当场让当时对电话纪录的参谋说明核对对话情况,几点几分,与右翼山野前指某某核对电话,命令无误.但无人解释这个命令到底是怎么回事.

接着叶飞又问陈士渠:"17日下午1时许,我纵正被围攻,你亲口命令我们撤退,不然你就不管了.作为右翼总指挥,怎么可以丢下一个纵队不管呢?"

叶飞看着陈士渠,又看着粟裕,粟裕也看着陈士渠,陈士渠一言不发.大家看着陈毅,陈毅也没说什么.留下了一段无头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