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达夫与王映霞的上海孽缘

2017-0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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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这个世界上有的男女之爱,是天作佳缘,有的却是起初情投意合.后来你死我活的孽缘.民国最著名的才子郁达夫与第二任妻子王映霞的婚恋,就有点这般意味,他们在上海以狂恋开始,最终在新加坡以狂怒撕破脸皮,开头和结尾统统惊动世人.尚贤坊里一见钟情1927年1月,寓居上海的浪漫派大师郁达夫前往法租界的尚贤坊,去拜访留日的老同学孙百刚.一路上寒风凛冽,但他并不觉得冷,因为身上穿了远在北平的老婆孙荃刚寄来的皮袍子,她可真体贴周到.还未进孙家,他就"百刚!百刚--"地喊,一进门,忙着称兄道弟,孙向他介绍自己

这个世界上有的男女之爱,是天作佳缘,有的却是起初情投意合、后来你死我活的孽缘。民国最著名的才子郁达夫与第二任妻子王映霞的婚恋,就有点这般意味,他们在上海以狂恋开始,最终在新加坡以狂怒撕破脸皮,开头和结尾统统惊动世人。

尚贤坊里一见钟情

1927年1月,寓居上海的浪漫派大师郁达夫前往法租界的尚贤坊,去拜访留日的老同学孙百刚。一路上寒风凛冽,但他并不觉得冷,因为身上穿了远在北平的老婆孙荃刚寄来的皮袍子,她可真体贴周到。

还未进孙家,他就“百刚!百刚——”地喊,一进门,忙着称兄道弟,孙向他介绍自己的夫人,孙夫人身边还站着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子,孙介绍道:“这位是王映霞王小姐,是杭州学者王二南先生的外孙女。我们从温州一起逃难到上海来的。

”郁达夫朝她打量,她穿一件织锦旗袍,曲线玲珑,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似笑非笑盯着他,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这样一个青春年华的妙龄少女,让一路风尘仆仆的郁达夫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满脸红晕,紧张得手都忘记和她握了,坐下之后,额头上都在冒汗。

不知是不是有意的,郁达夫对王映霞说:“我觉得从前在什么地方见过王小姐,好生眼熟。”她不接腔,孙太太打圆场说:“也许是在杭州什么地方碰到过吧。”聊下来才知道,王小姐毕业于杭州女师,是出名的校花,社交能力很强,还参加选美曾被评上“杭州小姐”,所以,这位书香门第的千金,更是有资本骄傲。

聊着聊着到了吃饭的时间,郁达夫大方地邀请大家到南京路新雅饭店去吃饭,饭后又提议一齐看电影,再逛街,那一天他格外亢奋。

当日回到家中,郁达夫就在日记里写道:我的心被映霞搅乱了,“南风大,天气却温和,月明风暖,我真想煞了映霞,不知她是否也在想我,此事当竭力进行,求得和她做一个永久的朋友。”

爱得发昏,忘了夫人

第二天,郁达夫便前往孙家邀请王映霞单独外出游玩,他们先逛天韵楼,再到豫丰泰酒馆喝酒吃饭。席间两个人一点不冷场,谈得很投机。其实,这王小姐学生时代就爱读郁达夫的作品,对他本来就有仰慕,现在看他如此殷勤,自己心里也是开心的。

此后,郁达夫几乎天天往孙家跑。起初还能找些理由,后来实在无话可说,索性一进门就高声朗吟道:“出门无知友,动即到君家。”一个星期后,适逢王映霞生日,郁达夫特别到王宝和那里订了一桌上好的酒席,并提着两瓶“女儿红”,跑到孙家拉大家出去吃饭。王映霞心花怒放。生日晚宴的时候,郁达夫与映霞你夹菜来我敬酒,十分肉麻,彼此瞟来瞟去的眼神已经很不对了,孙百刚夫妇看出了苗头,觉得再这样发展下去,恐怕要闯祸。

孙百刚主动去找郁达夫,好言劝其克制近来的冲动。当时的郁达夫怎么听得进去呢,对孙百刚说:“让事实来证明一切吧!这一次是我生命的冒险,同时也是我生命的升华!”

在孙百刚的干涉下,王映霞暂时回杭州去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里,王和郁没联系过,其间郁也有些自责,想起来那个父母包办的老婆孙荃,他曾经在日记里写过:“心里只在想法子,如何报答我的女人,我可爱又可怜的女奴隶。”

可诗人的理智是敌不过激情的。过年之后,王映霞回上海了,这次她住到同学家,到之前还特地给郁达夫写信约会。已婚男人的那一点理智,顷刻间土崩瓦解。而且这一次重逢,两人的好感更汹涌。他们一起去霞飞路逛街,没走几步就相偕到江南大饭店开了一个房间,仿佛急于想单独相处,两人在那里“敞开心扉”一下午,随后又转往四马路喝酒,接着到快活林吃西餐,一直到晚上再回到旅馆。接下来,他们天天这样,虽然两人否认在旅馆中有越轨行为,但这已经不重要,他们的关系已处于白热化。

从才子佳人,到婚姻破灭

在王映霞哭哭啼啼地催促下,郁达夫彻底抛妻弃子,1928年春天两人在上海举行婚礼。

结婚后郁达夫体质弱,黄疸病没有断根,还有轻微的肺病迹象,王映霞与她母亲每天用鸡汁、甲鱼、老鸭帮他调理。王映霞虽然年纪轻轻,却把郁达夫的版税及稿费收入,都管理得井然有序。这一段时间,他们的确度过了很甜蜜的时光,3年之中,连得两子。

可渐渐地,磨擦不断,首先是郁达夫的才子习气,他总是不修边幅,头发不梳、胡髭不刮、衣服不换、皮鞋不擦,甚至十天半月不洗澡,总要王映霞侍候、催促,每次都弄到剑拔弩张的地步。再如,郁达夫经常喝得烂醉如泥,醉卧朋友家里,甚至醉卧在马路上。王映霞劝他少喝一点,郁达夫却耍小孩脾气。有一年夏天,郁达夫因为王干涉他喝酒,一怒之下离家出走,独个儿喝得酩酊大醉,躺在黄浦江边码头上,身上的钱包及手腕上的手表都被小偷摸走。这种时候,为郁达夫生了一堆孩子的王映霞,开始思考自己为了这样一个任性的中年男人耗上最好的青春,究竟值得不值得。

他们之间感情的破口终于被一点点撕开。有一阵郁达夫受邀请去福建教书,于是,王映霞与另外一个男人——浙江省的教育厅长许绍棣之间发生了暧昧。这个事情越传越开,郁达夫一开始不愿相信,可当他拿到王与许之间的情书时,完全失态了,当着好朋友的面大喊大叫:“万万想不到她会这样不要脸!”一边喊一边嚎啕大哭。最后郁达夫让王选择,到底跟许走,还是跟他去南洋。这个时候,许绍棣可能不想搅进去太深,自己倒退缩了。

可接下来的风波,将两人的婚姻推向破灭。1939年3月间,郁达夫把以往两年所写的诗词加注编成《毁家诗纪》,在《大风旬刊》30期周年纪念特大号上发表,写的东西竟然把王映霞“背夫偷情”的种种事态,赤裸裸地公布出来。王映霞立即以书信体裁写给郁达夫一封长信,在《大风旬刊》第34期发表,其中有云:“为了孩子,为了12年前的诺言,为了不愿使你声名狼藉,才勉强维持这个家的残局,把你的一切丑行都淹没下去,然而你却是一个欺善怕恶、得寸进尺的人,在忍无可忍的状况下,只好把你那颗蒙了人皮的兽心揭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