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焕友的女婿 陈焕友:周恩来总理生前身后令我感动的两件事
今年是敬爱的周总理诞辰110周年。总理生前,我在北京曾有幸几次亲眼见到他的音容笑貌,伟人风范让我永生难忘;总理身后,他人品和风采的永恒魅力,一直教育和指引着我前进。时隔多年,提到周总理,我总会想起很多事,其中有两件我亲身经历的体现总理人格魅力的事,令我终生难忘。
第一件是总理会见各国青年代表。
1954年7月,世界民主青年联盟理事会北京会议在中南海怀仁堂召开,50多个国家的200多名青年代表出席会议。胡耀邦同志是中国青年代表团团长,廖承志、蒋南翔等同志也参加了这次会议。我当时在中国人民大学读书,与其他几位同学一道,被组织上确定为列席会议的大学生代表。
会议期间传出消息,周总理要接见各国青年代表。我们都非常兴奋,天天等、 日日盼,一刻也不敢离开住地,生怕错过亲眼见到总理的机会。后来,总理接见改在北京中山公园进行。
下午三点钟,总理准时出现在载歌载舞的青年们中间。他身穿我们熟悉的灰色中山装,面带微笑,神采奕奕,一路走一路和着欢呼声鼓掌,向大家点头招手,还不时停下来和外国代表握手交谈。总理站定后,耀邦同志向大家介绍了总理。我们就站在离总理很近的地方,鼓着掌看总理与青年们热情握手,彬彬有礼地展示着大国总理的风采,真是感到由衷地亲切和自豪。
各国代表和我们一样激动,对周总理非常崇敬,为他的人格魅力所折服。接着各国代表团团长自动排队向总理赠送随身带的小礼物,有的是一本书,有的是一件民族工艺品。总理微笑着收下,与大家一一握手,把礼物交给身边的工作人员。
这时,一名非洲国家的黑人青年突然走到总理面前,他看到前面几位代表都给总理献上礼物而自己却空着手,立刻涨红了脸,急切之间脱了自己的帽子,塞到总理手里。我们当时都有些发愣,总理却没有一丝犹豫,笑着与这位黑人青年紧紧握手。握过手后,他没有像前面一样把“礼物”交给工作人员,却将帽子戴到了自己头上,这时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欢呼声。
随后,总理站在青年中间即席讲话。他操着很重的苏北口音大声说,大家来自不同国家,国不分大小、不分贫富、不分肤色,都是平等的。我们欢迎各国青年来到中国,互相学习、力口强交流、成为朋友,共同推进世界和平、民主的进程。许多外国青年特别是那位黑人青年,和我们许多中国青年一样,眼中闪着感动的泪花。
这件事已过去50多年,但那天的场景却始终刻印在我的脑海中。周总理亲切和蔼、平易近人的人品和风采,以及善于与群众、与青年打交道的形象,对我的一生产生了很大影响,周总理永远是我学习的楷模。
第二件事是在1986年周总理逝世十周年的那一年。英国工党领袖詹姆斯·卡拉汉,是撒切尔夫人的前任首相,他出于对周总理的仰慕之情提出要到中国淮安瞻仰周总理的故居并提出要由费孝通先生陪同(他是费孝通先生1934年在伦敦大学的同学)。当时我担任省委副书记、常务副省长,省委决定由我陪同他们前往淮安。
那个时候,从南京到淮阴要绕着洪泽湖大堤走,道路颠簸,一般要六七个小时,有时甚至要用七八个小时。 出于安全和时间的考虑,胡耀邦同志亲自批示调来两架苏制米格直升机。
那年初冬特别冷,去淮安瞻仰那天雾气很重,飞行条件较差,飞机降落在淮安体育场。淮安的群众看到两架直升机突然从空中飞来,很快都围拢过来,可说是万人空巷。据时任淮阴市委书记李寿章同志、市长徐燕同志说,有好几万群众来迎接。
卡拉汉先生一下飞机就兴致勃勃,在总理故居参观了很长时间,不时问这问那,最后还题词留言称周总理是中国的主要设计师并以个人名义赠送了5万美元给周总理家乡的人民。回程的飞行比去时更加艰难,我们按计划先飞到扬州,但傍晚大雾,舷窗上结了冰。
随行的一位空军师长和时任省委办公厅副主任陆军同志向我报告说,直升机前方能见度为零,只能慢慢地飞。到了扬州上空又看不到降落点,盘旋很久,汽油也不多了。时任扬州市委书记曹鸿鸣同志、市长俞振兴同志在地面发动群众烧秸杆和树枝作信号,才慢慢降落下来。
在整个艰难行程中,我作为江苏的主陪一直揪着心,但卡拉汉先生却自始至终很激动,一路上都兴致勃勃地通过翻译与我们谈论周总理的功绩和风范,说得最多的是“好、伟大”。
当时我就想,一个世界上很有影响的大国卸任首相,不一定赞成我们的制度,也不一定赞成我们的方针政策,却远涉重洋、不远数万里,不辞辛劳、冒着风险,专程来瞻仰周总理故居,这是因为他对周总理怀着崇敬之情、景仰之心。
这充分说明了周总理不仅在中国人民的心目中,而且在世界人民心目中,在世界各国政要心目中的重要地位。我记得周总理逝世时,联合国还下半旗致哀。这充分说明,人们对周总理的敬仰,是不分国籍、不分地域、不分民族的。
周总理是中国人民的忠实公仆,是中国共产党人的优秀代表。周总理半个多世纪奋斗的历史,是中国共产党历史的一个缩影,是新中国孕育、诞生、成长和取得崇高国际威望的历史缩影。周总理虽然离开我们32年了,但我们永远怀念着他。周总理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