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觉民事迹 陈意映:林觉民妻子的悲情故事

2018-0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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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 现在来感受一下一个女人的悲情吧,她叫陈意映,名字取得真好,读起来写起来都意味深长又独具一格.这是一个在诗书礼义俱全的家庭中长大的女孩,所以身上少了粗野之气,多了灵巧与雅致,能诗善文,长得眉清目秀剔透玲珑.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她成了19岁的林觉民的妻子. 斗转星移,沧海桑田,惟有男欢女爱的内容与形式恒古不变.林宅的西南一隅,一厅一房,都不大,仅容得下一床一桌,没有雕梁,也不见画柱,最平实的朴素其实也承栽得起最炽烈的情爱,它们就附在木板的每个纹路中,攀在砖土的每个缝隙间,无时无刻不将浓情蜜意

 现在来感受一下一个女人的悲情吧,她叫陈意映,名字取得真好,读起来写起来都意味深长又独具一格。这是一个在诗书礼义俱全的家庭中长大的女孩,所以身上少了粗野之气,多了灵巧与雅致,能诗善文,长得眉清目秀剔透玲珑。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她成了19岁的林觉民的妻子。

 斗转星移,沧海桑田,惟有男欢女爱的内容与形式恒古不变。林宅的西南一隅,一厅一房,都不大,仅容得下一床一桌,没有雕梁,也不见画柱,最平实的朴素其实也承栽得起最炽烈的情爱,它们就附在木板的每个纹路中,攀在砖土的每个缝隙间,无时无刻不将浓情蜜意恣意散发。"吾真真不能忘汝也!回忆后街之屋,入门穿廊,过前后厅又三四折,有小厅,厅旁一室,为吾与汝双栖之所,初婚三四个月,适冬之望日前后,窗外疏梅筛月影,依稀掩映,吾与汝并肩携手,低低切切,何事不语,何情不诉?"写在手帕上的信,姑且算情书吧,可惜竟成了林觉民对妻子爱情的最后表达。

后院

 如果不是已有八个月的身孕,陈意映此次是要随林觉民去广州的,不知道去干什么,只想陪在丈夫身边,照顾他,体贴他。六七年前她就求道:"望今后有远行,必先告妾,妾愿随行前往。"广州那边缺少人手,妇女可以去运送炸药,可惜陈意映走不成了。她靠在自家的大门上,泪眼婆娑,心乱如麻,丈夫远去的身影正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终至完全淹没。街市的热闹是一如既往的,商家的么喝声、行人的说笑声铺展在路上,这些都已经跟陈意映毫无关系了"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柳永的词句可否浮到她的唇边过?

 林家的门原先是开在南后街上的,家门外就是著名的"万升桶石店",专门出售女孩出嫁时用的红漆木桶和宫灯。后来门才改到左侧的杨桥路。一直到那时,在林觉民离去的1911年,杨桥路都还不是"路",而是三坊七巷中最靠北的一条巷子,巷内曾有多家银行,所以又被人称为"财神街"。正是由于地理位置的关系,它也最早被拆建。从"巷"而"路"是北伐时期的事了,然后,1971年扩建一次,1989年又拓展一次。还能有多少旧物有足够的生命力来抗击这样的变数呢?都没有了,一堵堵墙倒下,一间间屋倒下,除了巷西端的双抛桥外,这条路上便只剩林觉民故居的曲线山墙依然固执散发着岁月陈旧的气息。

走廊

 后来世事的这些变化,陈意映都不知道,丈夫死了,她生下了遗腹子,泪水浸泡了她余下的所有时光。不知是谁从门缝中偷偷将林觉民的遗信塞进来。"吾至爱汝,即此爱汝一念,使吾勇于就死也。吾自遇汝以来,常愿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吾居九泉之下,遥闻汝哭,当哭相和也……"陈意映轰然昏倒,信从手中滑落。爱未死,人先去,肝肠寸断,心似枯井,叫一个娇弱的痴情女子如何面对这天人永隔的锥心之痛?两年后陈意映也抑郁而逝,留下两个儿子和一册诗稿。

木雕

 夏日的午后,一场大雨初歇。瓦棱上正有雨珠悠然滴落,应和着老屋主人远去的清寂。其实门外正车水马龙,连接着东街口与西洪路的杨桥路,如今已经是福州最繁忙的主干道之一了,周围华丽的玻璃与磁砖外墙的高楼大厦巍峨地挤压而来,夹在其中,林觉民故居低矮的飞檐、敦厚的风火墙、古朴的雕花有着穿透岁月风霜的别致情韵。从1887至1911年,林觉民仅活了24年。一个24岁的年轻生命能够在一座日益现代化的城市里留下多少印记呢?据纪念馆的人介绍,去年大约有5万人前来参观,这个数字绝大部分是由学生充填的,《与妻书》被选入高中语文课本,老师便带着学生来了,总是一下子地涌来,叽叽喳喳地热闹一阵,然后屋子又是静静的,静静地听风声雨声起落,听车声人声起伏。生活还在继续。

早题巷

 林觉民在广州就义时,他的岳父陈元凯恰好就在广州供职,为免遭清政府的满门抄斩,他托人连夜赶到福州报信,让女儿一家火速逃走。春天枝繁叶茂百花竞放的绚丽中,林家大小七口人将祖屋匆匆卖掉,连泪都不敢挂到脸上,然后仓惶搬到光禄坊早题巷3号(现为5号),那是一幢两间双层的小屋,低矮,简陋,破旧,其凄凉的千疮百孔与林家人的心境是如此一致。巷子至今尤在,旧貌未改,一两百米长的巷子宽度却不足一米,两旁斑驳的高墙之中,它局促得宛若一条淤结的疤痂或者陈旧的裂缝,福州市目前为止应该再也找不到一条比它更狭窄悠长的小巷了,慢慢地穿行而过,高跟鞋叩击青石老路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而我,竟分明清晰听到幽咽的哭泣声,并且真切感受到一个年轻女子彻骨的绝望与痛楚,那是1911年的哀恸。

  将林家祖屋买下的人叫谢銮恩,他的孙女谢婉莹,即冰心。在《我的故乡》一文中,冰心曾对这幢房子有过生动的描写,她在这里生活过,留下了记忆。一幢房子与两个名人如此紧密相关,在其他地方该算奇迹了,在这里却不足为奇,这就是三坊七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