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世友与王耀武 主宠臣骄:许世友与周志坚回忆录中不同的济南战役
主宠臣骄:许世友与周志坚回忆录中不同的济南战役 (张雄文)
红四方面军的将领大多忠勇、耿直,少有狡狯、世故,这是战争年代无论刘伯承、粟裕还是林彪均特别予以重用的缘故,也是毛泽东建国后特别偏爱,并屡屡超级提拔的原因。
比如文革期间,李德生竟以1955的少将擢升为中共中央副主席,与周恩来等人同列;毛泽东去世前又让陈锡联主持中央军委,为接班人华国锋掌管全国军队,保驾护航。至于他厚待李先念、许世友等人,使其在风云激荡的政治运动中始终不倒,也众所周知。
但红四方面军出身的人也并非人人无个人心机,毛泽东厚遇的许世友便是一例。与红四方面军的同仁相比,许世友在回忆录中扬长避短,乃至公开虚构,令许多史家颇有微词。
《许世友回忆录》中,写到济南战役时说:
华东野战军首长研究决定:以山东兵团加上外线兵团一部,占参战兵力的44\%,共约14万人,组成攻城兵团,由谭震林同志和我负责。以参战兵力的56\%,约18万人,组成打援兵团,归粟裕同志指挥。
稍后,他又说:
陈毅同志和谭震林同志还亲自到参战部队作战前动员,激发了无比高昂的战斗士气。
《许世友回忆录》这本书,从来不说粟裕是代司令员兼代政委,也从来不说陈毅自1948年5月起就不在华野。再加上他虚构的陈毅“亲自到参战部队作战前动员”,后人便以为前面所说的"华东野战军首长"是陈毅!
其实,代司令员兼代政委粟裕亲自指挥打援兵力,指令部下担任攻城总指挥,这很正常,东北野战军司令员林彪也常这么干。比如二打四平,便由李天佑任总指挥,林彪亲自负责打援方向。在整个解放战争中,林彪很少当攻城总指挥,一般是指令别人。粟裕也是如此。
而许世友有意让读者以为"华东野战军首长"是陈毅,接着说自己负责攻城,粟裕负责打援,这么一来,读者自然产生一个误解:华东野战军首长是陈毅,粟裕和许世友是同一个级别的兵团级!
好在粟裕麾下的原红四方军将领还有不少,6纵司令员王必成、4纵司令员陶勇、9纵司令员聂凤智等人的忠勇自不必说,13纵司令员周志坚也令人钦佩不已。他的回忆录就以亲历者的身份,纠正了许世友的虚构。周志坚回忆说:
济南是山东省会,人口70余万,北濒黄河,南依泰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蒋军在山东的战略要点,也是蒋介石维系华北战局的一个支柱。蒋介石在这里设置了“第二绥靖区”。以王耀武为司令长官,指挥9个正规旅和5个保安旅,连同特种部队,共11万多人。
王耀武在国民党高级将领中属佼佼者。远在红军时期,红十军团北上,王耀武为补充旅旅长,他以一旅之众跟踪十军团,于黄山北麓谭家桥,与设伏的十军团激战,使十军团遭受很大损失,由此王耀武崭露头角。
敌五大主力之一、主力中的主力、在孟良崮战役被我华野全歼的整编七十四师,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抗日战争中歼敌人数众多的雪锋山战役的指挥官就是王耀武。莱芜战役前,是他发现我舍南就北要围歼李仙洲集团,而命令李仙洲迅速向北收缩,由于敌统帅部失误,造成了他掉失两个军5万多人马。
在济南战役中,我们而临的敌军指挥官决非刘峙等庸碌之靠。王耀武是蒋介石的一员战将。而济南战役的守备,敌人更是用心良苦。
抗日战争结束后不久,蒋军就在日伪军原有基础上加修工事,筑成以内城为核心阵地、外城和商埠为基本阵地、距城二三十公里以内的城镇、山头、关隘、要道为外围阵地,总面积达600多平方公里的永备性防御体系。我军攻克兖州后,王耀武知道下一个要开刀的就是他,他来往于济南、南京,与蒋介石商定会战计划,其内容是:以11万之众死守济南,缩知防线,集中兵力,坚守外围,以内城为主,固守城垣,消耗我军力量于外围,达到固守待援的目的,以徐州地区的3个兵团17万人视机北援。
在此以前,我军还没有打过如此大规模的攻坚战。敢不敢打,能不能打,为全国所瞩目,为世界所瞩目。如果说,以王耀武为指挥官、以11万之众的兵力为守备、以经营多年之永备工事为依托,以黄河、泰山之险,不足以挡住我人民解放军的攻势,则蒋军的任何城市均不足以为坚,不足以言险了。攻克济南,成了显示我军力量的重要标志。
是时也,粟裕将军挟豫东、兖州战役之余威,聚华东野战军于济南城下,要与他的老对手交锋了。十几年前,粟裕将军作为北上抗日先遣队的十军团参谋长,与王耀武补充旅血战后败北。而今时移势易,熊貔百万,风送粟朗。他以精湛的军事天才,与坐镇西柏坡大本营的毛泽东主席电来电往,最后确定济南战役的方针;以8个纵队徐州、济南之间,准备歼灭敢于北援之敌;以6个纵队攻打济南。
打济南又以西面为主攻方向,以东面为助攻方向,整个战役统一由粟裕同志指掌,攻打济南则许、谭首长负责。济南战役的计划,象豫东战役计划、淮海战役计划一样,都是未来战略学、战役学研究的经典战例,历史的长镜头会越来越发现它的潜在光辉。
周志坚不仅实事求是写出了华东野战军代司令员兼代政委粟裕是济南战役总指挥的事实,而且给与很高评价,认为“象豫东战役计划、淮海战役计划一样,都是未来战略学、战役学研究的经典战例,历史的长镜头会越来越发现它的潜在光辉。”
主宠臣骄,许世友或许因为毛泽东过于宠幸,眼里便没有了以前的上级,过去的历史也试图改写;而周志坚建国后时乖命蹇,因此书写历史就实事求是得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