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旦卓玛歌曲 《唱支山歌给党听》是才旦卓玛“抢”来的

“唱支山歌给党听,我把党来比母亲。母亲只生了我的身,党的光辉照我心。”

 刚刚在北京民族宫大剧院举行的“唱支山歌给党听——奇正藏药才旦卓玛音乐会”上,京城观众再次聆听了才旦卓玛这位国宝级歌唱家的依然优美如初的歌声。每一个从六十年代走过的人都无法忘记才旦卓玛,因为她的歌声就像那个时代的血液,在还没有电视,还没有互联网的时代,这歌声曾风靡了几代人,流淌在时代的脉搏里,也牢牢地扎根在每位观众的心中。 

■解放

从没读过书 却考入上海音乐学院

才旦卓玛,1937年出生于西藏重镇日喀则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才旦卓玛在藏语是“长寿仙女”的意思,虽然出生在农奴家庭,但父母还是希望自己的女儿美丽、长寿。西藏是歌舞的世界,才旦很小的时候就会唱藏族民歌。

1958年,出身农家、从来没读过书的才旦卓玛终于进了第一所西藏公学学习。半年后,全世界知名的上海音乐学院要办“民族班”,来到西藏公学挑学生。当时,才旦卓玛当着上海音乐学院主考老师的面,唱了两首她刚参加革命时唱的歌,一首叫《牧歌》,就是《东方红》中《毛主席的光辉》前面的山歌,还有一首叫《献给毛主席》。“虽然老师夸我声音不错,可是我既不识字,又不懂乐理,如果按上海音乐学院的专业要求,我连做梦都不敢想自己会被录取。所以我说我的艺术道路全是党给开辟的。”才旦卓玛深情地回忆说。

教老师藏语 顺利拿下声乐课

由于从小学直接上的大学,才旦卓玛的文化水平和音乐理论基础非常低。因此,无论从哪方面几乎都是从零开始。这边文化课学习的是小学课本,而音乐课也是学的“1、2、3”。刚刚来到上海音乐学院的时候,因为语言不通,自己和老师之间很难用语言沟通。好在自己遇到了一位好老师王品素教授。才旦卓玛刚到音乐学院的时候,完全按照学校别的学生一样练发声,因为语言不通,她甚至根本唱不出来,王老师可犯了难。后来他想了个主意:“你教我几句藏语吧,会说藏语,可能就舒服多了。”为了摸清藏语的发音特色,王品素教授请班里的一位会说汉语的青海同学帮忙当翻译,让才旦卓玛当起了自己的藏语老师。这样足足持续了半年的时间。

学习西洋发声方法 不改嗓音原始特色

才旦卓玛说:“在我之前我们学校有些新疆的少数民族学生,原来唱得挺好,后来到这儿来改学花腔,学回去不受当地群众欢迎了。学校知道后,要求老师对我们这批学生,一定要保持住我们的特色,不要动我们的嗓子。我们缺什么,补什么,在我们原有的基础上提高。”大家知道,在音乐学院里学生一般都是按照老师的要求和风格来学习。而按照学生自身特点来组织教学,对于老师们来说是很困难的。“当时虽然我的声音很亮,但是喉骨很硬,唱歌的时候,声音也感觉很硬,气息也不会用。”经过反复研究后,王品素教授决定让才旦卓玛在继续保持自己原来的演唱风格的基础上,慢慢传授一些西洋科学发声方法给她。王教授曾经对才旦卓玛说:“不管什么民族特点,唱法应该是科学的。在这个基础上,为了保持民族的个性,可以在咬字、发声、共鸣上作适当的调整。” 

■歌唱

《唱支山歌给党听》是“抢”来的

《唱支山歌给党听》并不是才旦卓玛原唱,是她努力从别人那里“抢”来的。

1963年,全国掀起了学习雷锋的高潮,当时从雷锋的日记中找到一首诗歌《唱支山歌给党听》,经过作曲家朱践耳谱曲,成为一首非常好听的歌曲,当时的主唱是任桂珍。一天,才旦卓玛在校园里听到这首歌。她说:“歌词写得那样贴切,仿佛写到了我心里。我当时觉得这歌简直就是为我写的。”于是,才旦卓玛迅速找到王品素老师。

当时的少数民族歌手一般以唱民歌为主,很少唱创作歌曲。王老师就叫她唱着试试。一周后,才旦卓玛在老师面前唱起了这支“山歌”,王老师眼前一亮。从这天开始,王品素老师每天专门辅导才旦卓玛唱这首歌,纠正她的发音和咬字,到了音乐学院每个月的汇报演出时,才旦卓玛果然一鸣惊人。后来,该歌曲的作者朱践耳在听了才旦卓玛的演唱后,主动提出由才旦卓玛唱这首歌参加1964年举行的“上海之春”音乐会。之后,电台把录制的歌曲播放出去后,才旦卓玛和这首歌一起变得家喻户晓。 

见到毛主席只会说一句“扎西德勒”

才旦卓玛见过毛主席将近10次,而她至今仍然记得第一次见毛主席时的场景。1956年,西藏刚刚解放不久,才旦卓玛随着西藏青年联谊会代表团进京参观考察,并且接受毛主席和其他领导人的会见。这些从农家长大的孩子,谁也不会想到自己能在北京见到毛主席,所以每个人都憋了一肚子话想对他老人家讲。马上就要见到毛主席了,因为兴奋,才旦卓玛和她的伙伴们一夜没睡着。大家都盼着天赶快亮,好马上见到毛主席。但是第二天,才旦卓玛站在毛主席面前一肚子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当时不懂汉语的她只是紧紧握着主席的手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扎西德勒(吉祥如意)。”

周总理为一句歌词细心辅导

周总理、陈毅副总理等革命老前辈对才旦卓玛非常关心,他们见到才旦卓玛时经常讲:“才旦,怎么样,学习怎么样,要好好学习,学好了回西藏,好好为人民服务。”有一次到上海去,陈毅副总理说:“才旦,你离开西藏时间长吗?”才旦说:“四五年了。”他说:“你一定不能脱离西藏,脱离西藏长了,你的酥油糌粑味道就没有了。你有时间还是要回去,不然时间长了,你唱歌就没有藏族味道了。”

1964年,才旦卓玛跟随周恩来总理出访印度尼西亚,当时,她演唱了一首印度尼西亚歌曲,总理问在座的印度尼西亚领导:“怎么样,歌词听不听得清楚?”当时印尼领导回答:“其他都可以,就是有一句不太清楚。”当时总理马上告诉翻译记下来。他们走了之后,总理把情况告诉了才旦卓玛,说要唱好,咬字要准。最让才旦卓玛感动的是,第二天总理就回国了,他们几个演员到机场欢送总理,当时欢送总理的有好多人,都想和总理握手,总理还是过来握着才旦卓玛的手说:“才旦,昨天那个词一定要好好练。” 

■现状

不收徒弟 只和年轻人平等交流

有人说唱民歌的人,艺术生命不会很长久。但是作为国宝级的歌唱家,今年67岁高龄的才旦卓玛多年来始终保持一副亮丽如初的好嗓音。才旦卓玛说:“王品素老师曾经对我说,年轻的时候可以使劲大声唱,但是到了一定年龄一定要注意保养嗓子并且讲究科学的发声方法。”据才旦卓玛介绍,声带在每个人的身体不是孤立的,身体健康、整个人的身体状况好,才能保证自己的声带同样健康。因此年龄大了身体锻炼和气息锻炼非常重要。除此以外,在有演出的时候,她就注意少一些应酬少用点嗓子,多一点休息适当进行一下锻炼。“作为一位歌唱家,保持一副好嗓子,不仅是对自己负责更是对观众负责。”她说。

经过了多年演艺生涯的磨炼和实践,才旦卓玛总结了很多的经验和体会。按理说时到如今也该可以教几个“徒弟”了,但是这位老艺术家非常谦虚。“老师的素质很重要的。就拿我来说吧,虽然有了点知识,但是作为一名非常好的老师,我觉得从很多方面还有些缺陷。因此我在演唱和发声方面积累了一些经验,可以和年轻演员进行探讨和交流。”据这位老歌唱家透露,她正在准备和别人合作出一些专业书籍,把自己的经验和体会介绍给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