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梁:板子别打李永波身上 领导只要伺候好大领导
新浪体育讯说起奥运会羽毛球(微博)女双选手取消资格一事,老梁格外有话说。是教练球员消极,规则漏洞,还是体制有问题,《体育评书》听老梁细细道来。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看在伦敦奥运会赛场上,要如果大家都奔着赢比赛,这很正常,你来干嘛,就奔金牌去的。可是如果争着输比赛,这就怪了。你说有这事吗?有。今天凌晨,在伦敦奥运会上,羽毛球女双比赛赛场上,就出现了这么奇怪的一幕,中国女双选手于洋加油、王晓理加油对阵韩国这队选手,这对选手叫郑景银和金荷娜。双方上场你会发现,无精打采,发球往下发,对方都打出界的球拼命往回钩,给我感觉是不想赢比赛,是想输比赛,果不其然,稀里糊涂,中国选手14:21,11:21输了比赛。这是排名世界名列前茅的选手,打得稀里糊涂这么一场比赛。当时温布利体育馆大概有六千人看这场比赛,人家都花挺大价钱的票来看比赛,看中国一流选手的表现,结果看这么场比赛,全场嘘声四起。怪事没有完,接下来另外一场小组赛,这是小组赛最后一轮,韩国选手对阵印尼选手,双方也要把比赛输出去,谁也不想赢,最后裁判急了,你要干嘛,出牌警告,你再这样,消除出去,最后韩国选手极不情愿,把比赛赢了。
看到这里,观众纳了闷,干嘛。中国选手还有一对田卿、赵云蕾,这队选手一下子输给丹麦选手,小组第二。如果于洋和王晓理获得小组第一,正常的会在半决赛两对中国选手撞一块了。如果他得的小组第二,意味着这两对中国选手在进决赛之前碰不上,说到这里明白吗,就是为了包揽金银牌,自己人不能跟自己人打。
后来的事顺理成章,于洋和王晓理输了这场球得了小组第二,后面韩国选手和印尼选手谁赢了,和中国选手打,他们也躲着,也输。所以引发一系列的反映。这个事出了,国际羽联向国际奥委会(微博)控告,这几对选手有消极比赛的嫌疑,展开调查。现在中国代表团已经展开调查,可能现在这个时段开会,可能待会出台结果。
这些选手怎么解释呢?韩国说这事就赖中国,中国运动员这种垃圾的比赛太多。他自己也犯了毛病,他认为这是中国运动员消极比赛表现引起的,他故意要输,自己人不要碰上,我们也不干,我们不想碰他,我们也要输。出现这种情况。中国运动员怎么解释呢?代表团有人说,我们的王晓理赛前热身的时候受了点伤,所以没打出水平来。于洋说什么?我们要进入下一轮,得保存点实力,不能这么硬拼。这是不是理由呢?勉强算条理由,但绝不是主要理由。而且这个事情,实事求是地说,中国羽毛球队让球、假球,故意放水这样的事在以前出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也多次受到国际羽联和观众朋友的诟病。我花了钱买票进来了,我看了一场假的比赛,双方都不使劲,这对观众是多大的侮辱,我花了钱,有的朋友说那不对,他们为了金牌,最终为国争光。我奇了怪,你看足球比赛,如果你买票进场了,双方打场假球,是不是把你气得好点。前两天包括北京国安(微博)队对慕尼黑,国安队把替补都换上了,最后输给慕尼黑,等于国安放弃比赛,你放弃了就别搞商业比赛,别打就完了。这种比赛是对观众的极大不尊重。当然更高一层的人说,损害了奥林匹克公平公正的精神,这些很高的调子别提了,最实在的,进场买票看比赛的观众利益受到损害。这种事情如果任其泛滥,你说看球的人,看比赛的人多冤,根本没拿我们当回事。等于公然违背奥林匹克的公平公正的精神。
有人说你怎么这么肯定他们有这事,要说别的队有这事我还怀疑,要说羽毛球队干这个事太正常,历史上无数次出现这种情况。先挑小的说,去年在扬州进行羽毛球大师赛,我们五个单项进决赛,很多观众朋友买了票进场看看羽毛球队,看林丹加油顶尖高手表演,咱们只要自己人碰上,要么打半截退赛,要么别打了。天下太平皆大欢喜,理由是为了保奥运会,为国争光,买票进场的观众活该倒霉,人们根本不是给你表演的。这种事,你到网上搜搜,公开媒体报道很多,更不要说内幕了,为了进入奥运会,包括从2008年开始到2012年,或者保陈金,或者保女双,林丹这场放水,女双哪场不打了,涉及积分的,中国羽毛球队毫不考虑观众的感受。一切为了金牌,一切为了大局。听起来,一切为了国家利益。
奥运会上,同样有这个事,2000年悉尼奥运会,半决赛,叶钊颖(微博)奉命让了龚智超,龚智超进决赛对丹麦的更有把握,结果龚智超赢了丹麦的选手。赢了没人说这个事。到2004年又来这把,张海丽进决赛,周蜜在半决赛挡住对手。在奥运会赛场上,羽毛球为了自己最终的目的,做了很多让球、假球这样的事。这样的事发生在中国羽毛球队身上不足为奇。关键让球、假球这样有争议的事在我们国家屡见不鲜,有的人从奥林匹克精神公平公正出发,坚决反对这个。出现这种情况,其实是咱们自己做了便宜,能得金牌了。如果自己利益受到损害,咱们也反对。这种事决策权大多数在李永波手里,2007年苏迪曼杯,小组赛在印度,印度也知道打不过中国,在其他两队身上琢磨,跟你就弃了,派了替补队员上场打五场比赛,给李永波气得,一点锻炼价值都没有。这个行为,无论从任何一个角度来讲,都不具备什么正义性。
韩国那对选手叫郑景银和金荷娜,这个名叫得也缺德,他是正经人,好像我们不是正经人,咱们干的这个事确实不怎么正经,实事求是地说。出现这种情况到底是什么原因,就是李永波的事,就是羽毛球队的事,就是球员的事,跟球员没什么关系,他上场很冤,他上场得听教练,你把板子打到李永波身上很冤枉,记得《茶馆》里有句词,谁给钱给谁干活,洋人给钱给洋人干活。这是很极端的话,咱们套过来说,谁养活你就听谁的。我为什么这么说,这个事情不是李永波个人完全能决定的,他为什么敢不拿观众当回事,因为观众不是他衣食父母,咱们的羽毛球不只职业联赛,不只市场化生存,你知道电视转过几次羽毛球赛,稀里糊涂,假市场化,伪市场化,咱们体制养活羽毛球队,这个体制是羽毛球队他爹他妈,他衣食父母是这个体制。我说到这里您明白了吗?举几个简单的例子,郭德纲,有的不少朋友看过他的相声,说郭德纲真玩命,说段子一个小时这么给,返场那么给力。他为什么在台上那么拼,有人说演员都是这样,郭德纲作为草根演员,就指着观众捧他,不卖力气能这么捧他,他商演很多地方请他去,他才能挣着钱,才能养活德云社这大帮人。如果他耍大牌,今天郭德纲和于谦,俩人一上台,给大伙说一小段,说一回就下去了,或者糊弄打竹板,说小段就这么长,一鞠躬就下来了,大伙对他是什么感觉,他下次再上来,大家不买他的票,郭德纲和于谦就饿死了。反过来,中国羽毛球队,观众不是我的衣食父母,我为自己打,为了金牌,我管那事,我能躲就躲,我凭什么表演给你们看,我也不是耍猴从这个角度讲,谁给饭吃,就听谁的。这也没错。
就好比我们的干部任命体制,都是上级任命,领导只需要听自己领导,就行了,不是老百姓选出来的,根本不用管老百姓什么感受,把上级溜须好了就行了。在这样体制下,让哪个干部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很难做到。利用被在这个位置,对中国体育领导总局,最好金牌包揽。说到这里,您就明白了,这是整个中国体育机制的问题,是举国体制的专业化体制,根本不是市场化体制,所以用不着拿受众当回事。在国内中国奥运代表团这些选手,究竟有多少人真真正正拿体育迷当回事,不是没有,但是我认为比例不高。这就是我们不是人家衣食父母。咱们有时候自作多情,我们捧运动员,捧出市场价值。你不信,他奥运得了奖牌,自然有商家来捧他,体制会捧,用不着老百姓捧。所以他们也不用拿你当回事。
这就是我们说的一个体制问题带来的。你要是不相信我说的,你看,可不光羽毛球队,中国所有的体育项目里,都存在着类似的情况,让球、假球,为了所谓的终级利益。随便举几个例子,前年重庆有个女子中学足球队,在国际比赛拿名次了。回来一看,怎么回事呢?原来是弄虚作假,请的女足队员来踢的,这个事情一弄出来,引起轩然大波,人家说我们是为国争光,我们夺了好名次了。还有比较典型的大运会,深圳大运会赛场上,不就是国家队哪些人打,到时候给他在大学里弄个假文凭就拉倒了。这个引发我们的讨论,体制内出现这样的问题,弄虚作假带来的荣誉算不算为国争光。这方面体育界曾经发出正义的呼声。袁伟民在回忆录就写,2002年陈忠和带领中国女排(微博)打世界锦标赛,为了求使命好成绩,故意0:3输给希腊队,0:4输给意大利队,这个事让国际排联知道了,给外国球迷都气死了,说指着他打一场真比赛,稀里糊涂就输了。中国女排的国际形象当时一落千丈,袁伟民就急了,在会上指着徐丽、陈忠和这些领导人,你们给中国女排带来什么影响,写了沉重的道歉,最后在中国体育报发表了。这点来讲,咱们女排做出了榜样,深刻检讨,维护我们运动员的国际形象。可是为什么到羽毛球这就一路绿灯,就过去了。就是刚才说的话题,靠弄虚作假,不是公平竞争得的成绩,能算为国争光。
这样的事不仅仅对外,对内有时候也存在违背体育精神,违背公平正义的事。1961年第26届士乒赛,1963年布拉格士乒赛,连着三届世乒赛,庄则栋获得打单,这样圣布莱杯永久在中国,这个事年岁大一点的网友朋友都记得,这三连冠都不是真的,李富荣连续三次亚军,三次都有可能让着庄则栋。后来这段历史挖掘出来发现果不其然。在61年打到前四名,让谁当冠军,那个时候都是国家培养你的,我上级让你当冠军就当冠军,开会研究,当时国家体育主任贺龙元帅,我建议让小庄当,第一庄则栋团体赛立了大功,前面打日本队立了大功了。第二他是北京人,代表首都。这两条理,再凭什么北京人代表首都就拿冠军,哪个人,贺龙和这些老领导在体育馆看比赛,毛主席在家里看体育,看庄则栋和日本这些较劲的时候,说小祖宗,这个球赶紧赢下来,这句话身边的人跟贺龙说了,毛主席多喜欢庄则栋。领袖说的话,作为下级部队得琢磨,这个时候贺龙投其所好说庄则栋他当冠军。半决赛分别对徐寅生(微博)、张燮林还有李富荣做工作,他们很痛快答应,贺龙元帅找你小兵谈话,李富荣不太愿意,吭哧半天也算同意了,结果打到决赛,李富荣和庄则栋,李富荣上来11:26就赢了,这给下面的教练急了,第一场下来的时候,教练责备李富荣,李富荣说也没有说让我0:3输了,赢一句有什么不行,最后还是连输三局,庄则栋得冠军,后来势如破竹,都得冠军了。
庄则栋后来说李富荣不让我,凭打,都赢他。但是很多人不这么认为,有人认为李富荣和庄则栋都能赢了,作为国家荣誉,不一定永久留在中国,如果真打的话,不一定这样。在回顾这段历史的时候,大家各有各的说法,有的人对这个,像张燮林,让球为保国家利益,也没啥错,容易伤害运动员,如果广泛用的话,负面影响很大。李富荣说什么?我这事都想开了,是庄子动我让他三回,互导本也让我三回,我也接受人家让,就那么地。还有一种过去的事功过,任由世人评说,我不加评说。需运盛说,那个时候让球也没什么错,都是国家培养的,给国家出力,听上级的。现在庄子动说白了,已经不在主流乒乓球(微博),李富荣、徐寅生当过国家体委副主任。官职越高,对举国体制的事越不碰,蔡振华也让过郭跃华,你现在问他,他躲着。这些人在这个位置上一点点上来了,也是举国体制的既得利益者,也不会轻易说这个东西不好。由此可以看出来,弄虚作假带来的为国争光的东西,在我们体育状态当中,甚至成了根深蒂固的东西。
弄虚作假为国争光,他为的是什么?好多人说老梁你说的不对,咱们为国家利益牺牲,就像忠孝不能两全,上战场,这边老娘有病,我就舍弃孝道,尽忠去了。这话不错了,现在的金牌能不能算国家利益,就说你以违背公平的方式,最后得了金牌,是不是为国争光,第一我认为不是为国争光,弄虚作假的东西,人家在公平公正诚信问题上就否认你了,温布利体育馆6千人嘘声就证明了。第二,真正的国家利益是什么?国家的存在是为了老百姓的存在。如果老百姓在这方面没有什么好处的话,你这就不能算国家利益,真正的国家利益是什么?环境保护、民生保障、医疗、教育、养老,众多层面,包括经济发展,这是中国的国家利益。谁能把这些事搞上去,现在我们看这些方面像环保、民生、教育、医疗明显不如中国体育,排名都在世界上靠后,你把这些弄上去,这是国家利益。你得两块牌,算不上国家利益。用弄虚作假并没有真正给中国带来荣耀,给谁带来荣耀,给个人,给集体,说白了,最后通过这种方式得了金牌,根本不是国家利益,充其量是集体利益,甚至是个人利益,不具有正当性,再拍着胸脯说我为国争光,我认为有点丢人,有着拉大旗做虎皮。
我最近几个小时打开网络,新浪网有不少网友留言,就有这个事。突然发现留言里有几种观点,我看着不舒服,有网友说,人家最后为金牌,再说这个规则有空子,干啥不钻。这种观点我不能够理解和接受。规则有空子,就非钻不可吗?好像有便宜不占就是王八蛋。作为一个人的尊严,一个人的境界格调放在哪,难道真正这种利益就使你放弃基本的人伦吗?这个观点是典型的耻感文化和罪感文化的区别。什么叫耻感文化,比方说这个事我做错了,罪感文化,我都过不去我心里这关,自我反省,自我赎罪。耻感文化文化是这个事我干的不对,没人发现,我扬扬自得,有人发现,哎呀,丢人。东亚文化里,中国、日本、韩国都存在着强烈的耻感文化,东窗事发了,我觉得耻辱了,没被人发现,我沾沾自喜,我占了便宜,在这点上实事求是说,二战过程中,两个战败国,日本和德国,在对待自己的罪行上,存在耻感文化和罪感文化的差别。德国公里在德国犹太人真诚一跪,为自己的犯罪谢罪。我们的近邻,有的时候青苗代谢向你道歉,的道歉是我对不起,你可以接受,也可以不接受,我不在乎。这是耻感文化和罪感文化的很大区别,有空就钻,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这是典型的耻感文化。所有的网友说规则在哪儿,凭什么不钻,为了夺金牌,规则在那定,为了利益,完全放弃自己作为一个人的尊严,作为运动员自己的境界和格调,这是我看着别扭。
还有一种观点觉得,于洋和王晓理前面两连胜了,有资格选择,人家赢了前面,强者当然可以选择更好的方式,这种观点非常可怕,这是地地道道不讲理的赢者强吃,你可以随便摆布别人的命运,涉及到一个国家蒸蒸日上过程中道德伦理建设的问题,很多网友有这样的想法,恰恰是我们社会在某些方面激情发展带来的后果。现在的社会贫富差距拉得很大,社会有很多不公平的现象,使有的人产生我最后只要得好,别的无所谓,有的笑贫不笑娼,有的人通过各种手段,只要最终得了好处,没有人笑话我。在网络上有很多人用无耻下流的手段炒作自己,最后出了名,厂家找他代言,网络游戏找他代言,这是什么世道。这种事情的不良影响,造成有些人认为,最终我得了,我一强者,我赢者通吃,我怎么了。其实这是丧失人文主义情怀的非常关键的社会表现。他直接造成了我们社会出现三个弊病。价值观混乱,不知道什么是美好的,什么是丑陋的,甚至是混淆这两个。羞耻感丧失,有的不以为耻,反而以荣。第三潜规则横行。所以这种情况,有些网友发表这样的论断,我绝对不同意,我认为也是我们时代发展的耻辱,我们社会有必要在这做一次道德上的洗礼和净化,这是推心置腹,实事求是说,这样发展下来,对人际关系的构建没有什么好处,作为大国和平崛起,和谐崛起,把诚信,把公平正义放在第一位,而不是有利益就上,而不是单纯强调所谓国家利益一定要超过道德。
这几天也看过网友的反映,老梁你看《体育评书》老梁说奥运,你说了六七期了,就没听你说什么好话,你总说这不好,说那不好,说中国代表团不好。我以前解释过,媒体的责任是什么?监督、这是第一位的,媒体跟社会什么关系,就是笤帚和屋子的关系,笤帚干干净净,这个屋子肯定脏,如果笤帚扫了,屋子肯定干净了。媒体的责任是见着不好的地方,咱们得说。可是有的时候,咱们有些媒体,有意识躲这个事,甚至很麻木,反而把很多精力用在中国运动员夺冠了,祖国感谢你们,人民感谢你们,这些运动员不是自己掏钱训练的,都是纳税人拿钱的,咱们老百姓掏钱养活他们,他们最后获得金牌,回报我们,让我们快乐一下,有必要说他们是英雄,有必要上升到这个高度吗?而且他们之后还获得无数的奖励,成为名人,星途坦荡。你说一看得了金牌,祖国感谢你们,人民感谢你们这么激动,要真激动也无所谓,有的主持人假激动,中国人赢了。这种并不一定是发自内心的,而我对中国代表团有些行为我确确实实比较挑剔,我认为他们有地方做得不到位,恰恰这是我们希望代表团更好,希望能够代表中国健康积极的形象,在国际上确立起中国人崛起之后的形象,我认为挑毛病恰恰是每个媒体人应尽的一份责任。
再一个话说回来,抬轿子用不着我,中国不缺抬轿子,抬轿子有得是,现在对于有些事情,有些媒体的麻木回避态度,就知道抬轿子的事用不着我,我想抬轿子,有时候挤不上去,有的是人。最后奉献给各位网友一句话,善恶到头终有报,只是争早雨来迟。
感谢您收看这期《体育评书》,我们下期节目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