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远新是谁的儿子 毛泽东主席的侄子毛远新

2017-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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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毛远新是革命烈士毛泽民的儿子,毛泽东同志的侄子.他的名字曾经响亮在中国的社会上.众所周知,1976年10月,我们党粉碎了"四人帮".这年10月6日,毛远新也被宣布"保护审查".从此,他从喧闹的政治潮流中退出,过上一种孤寂的囚禁生活,开始回首审视自己走过的历程,考量他在"文革"中那一段的是是非非.在这以后,社会上再也听不到他的消息了.有人说他被关押在大西北,有的说他已不在人世--一个普通人的生死沉浮,是不会引起社会多少波澜的,而他是毛远新,不能不引

毛远新是革命烈士毛泽民的儿子,毛泽东同志的侄子。他的名字曾经响亮在中国的社会上。

众所周知,1976年10月,我们党粉碎了“四人帮”。这年10月6日,毛远新也被宣布“保护审查”。从此,他从喧闹的政治潮流中退出,过上一种孤寂的囚禁生活,开始回首审视自己走过的历程,考量他在“文革”中那一段的是是非非。

在这以后,社会上再也听不到他的消息了。有人说他被关押在大西北,有的说他已不在人世……一个普通人的生死沉浮,是不会引起社会多少波澜的,而他是毛远新,不能不引起一些人的关注。

记得十多年前的一天,我到北京卫戍区某部骨病医院找宫恩年院长,他正与一位患者交谈。宫院长向我介绍:这是李实同志。

我仔细端详,不禁愕然了:这不是毛远新吗?大名鼎鼎的毛远新,我在中南海工作时见过他好多次了,但从未交谈过。当我说“见过 你”,他思索再三,还是一眼陌生。那时在中南海的习惯,同志间没有工作关系是互不往来的。就是在一个食堂里吃饭也互不认识。何况毛远新又是那样一个特殊身份的人,碰面时也只是擦肩而过。

我们寒暄了几句也就结束。毛远新的脸上虽然还透着昔日的那种英俊潇洒的气质,但已经老了许多。时过景迁,青春不再了。后来,我向宫院长问起了毛远新的情况,他也不甚了了。他说,毛远新患的是股骨头坏死,在这里治病。他从来不同人谈政治,言语中也不去触摸那段带有伤痕的历史。

1994年7月,我所在的华龄出版社出版了《毛泽民传》一书,这件事,使我走进了毛远新一家人中。

毛泽民是我党老一辈革命家,1943年9月27日被军阀盛世才杀害于新疆。关于他的历史,他对中国革命的伟大贡献,一直没有系统搜集、整理、出版过。《毛泽民传》一书的出版,应当归功于毛泽民的女儿毛远志和她的丈夫曹全夫。

曹全夫是中央办公厅的干部,毛远志在中央组织部工作。两人离休后,开始了过去断断续续地做过的事情:搜集、整理毛泽民的史料,编写毛泽民传记。这是夫妇两人离休后最大的心愿。十几年中,两位老人不花国家一分钱,省吃俭用,自费跑遍了上百个城市、农村,访问了几百位当事人、知情者,查阅了国内所能查到的有关毛泽民的史料(注:毛传出版后,又从莫斯科查到了毛泽民的自传材料。

自传材料已在后来出版的毛泽民画册中补订),笔录、摘记、原件、复印件、照片积了一大箱子。

两位老人不但把毛泽民的革命历史资料基本查清      而且把很多历史的疑点、误传、失传的事实,考证、辨识得基本符合历史的真实。两位老人为搜集、整理、保存宝贵的革命史料,出版《毛泽民传》,不畏酷暑严寒,跋山涉水,付出了无法估量的心血,作出了令人敬佩的贡献。他们的这种精神,历史应该为之记录在案。

夙兴夜寐历酸辛,

功在国家泽后人。

遗憾的是,毛远志因积劳成疾,还没有见到《毛泽民传》出版,就与世长辞了。

《毛泽民传》出版后,我又结识了毛远新和他的妈妈朱旦华老人。朱旦华也是老一辈革命家,当时任江西省主席副主席,党组成员。从此,通过各种渠道,我开始了解了一些有关毛远新的情况。

1986年,毛远新被判了17年刑,关押在北京秦城监狱。三年后,他的妈妈朱旦华以其身体患病,给当时的国家主席杨尚昆写信,请求让毛远新“保外就医”。杨尚昆作了批示:“同意。在南昌保外就医。”

1989年3月17日,服刑中的毛远新来到江西省公安厅招待所住下,开始了保外就医的生活。保外就医虽然不像监狱管束得那么严格,但也不是什么都自由了。毛远新懂得自己的身份,他规规矩矩地生活,不越雷池一步。

十多年中,妈妈朱旦华曾经到监狱中看过一次毛远新,这次她听说儿子到了南昌,当天就到了招待所。朱旦华在见到儿子的一刹那间,百感交织,泪水顺着两颊往下流淌。她强作笑颜,喊道:“远新……”

毛远新靠在床边,扶着拐杖,目光中含着笑意,喊:“妈妈,你来了。”

母子之情,是人世间最能慰藉心灵的感情。分离十几年,这次难得的相聚,是喜悦,也有感慨,有希望,也有不可弥补的遗憾。两人的心都是沉甸甸的,千言万语如鲠在喉,不知从何说起。

朱旦华,四十年代初和两岁的儿子毛远新一起坐过军阀盛世才的牢狱,受尽折磨;“文化大革命”中,她又因莫须有的“叛徒”罪名被“劳改”。这些痛心的经历,曾经磨炼了老人的革命意志,表现了一个革命者矢志不渝的高尚情操。

但是,对于儿子的遭遇,有着特殊的感受。作为一个革命者,她不可能同情儿子那一段经历;作为母亲,她又怀有太深的母爱情结。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她一定是非常期望母子在今后的相聚相依中,享受天伦之乐,希望儿子尽快融入社会,如所有普普通通的人一样,过上平常人的生活,走好后半生的人生之路。

第二年夏天,在毛远新的生活中,发生了一件不幸的事情。她的同父异母的姐姐因病重住院。毛远志在感到自己已经不久人世的时候,向组织提出最后见一面弟弟的请求。经组织批准,毛远新和妻子全秀凤来到北京三零一医院看望姐姐。毛远志见到弟弟,泪流不止,她用力拉下身上的氧气管,用干枯的手拉着毛远新的手说:“远新,你……真想你。”姐姐断断续续地才说完一句话。毛远新顿感酸楚,沉重地点了点头。

一向说话沉稳的曹全夫感慨地说:“远志终于见到你了。”

姐弟见面,也算了却了一件心愿。第二天,痛苦中的毛远志带着一丝慰藉离开了人间。

在北京,毛远新见到了自己的一些亲友和同学。最令他高兴的是在曹全夫的陪同下,第一次到毛主席纪念堂瞻仰毛主席遗容。当他站在毛主席遗体前的那一刻,万感交织,悲从中来,他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泪水洒上衣襟。

1990年初冬,毛云新和妻子女儿一起,陪同曹全夫一家,到韶山安放姐姐的骨灰。这是毛远新第二次去韶山。第一次是受毛泽东之托,到韶山探望,来去匆匆,只待了一天。这次是第二次到韶山,此时他却正处于“落难”之际。

然而,他回乡的感觉不但不陌生,反而更亲切。他们下车后,一些乡亲和韶山管理局的领导前来迎接。一位中年男子跑过来对毛远新说:“远新,我是毛岸平。父亲母亲听说你们回韶山,高兴得一晚上没有困觉,烧了红烧肉等你们。”

曹全夫介绍说:“这是大伯在韶山的嫡亲兄弟毛泽连叔叔的大儿子。他父亲就是‘九阿公’。”

当天晚上,毛远新和全秀凤到了毛泽连家里。80岁的毛泽连眼睛已经失明,他摸索着把红烧肉放进毛远新的碗里,说:“孩子,你要多吃肉,身体要强壮起来呀!”

毛远新回到韶山,感受到家乡的可爱,亲情的温暖。

毛远新在保外就医期间,曾经多次回到韶山,每年毛泽东诞辰他都回去。毛远新回到韶山,既是寄托对先人的怀念,也是来感受乡情的醇厚。他虽然不是出生在韶山,韶山却是他的祖根,他和这里的亲人是血脉相承的。他喜欢韶山,热爱韶山;韶山人也敞开博大的胸怀,欢迎这位坎坷归来的游子。

1995年12月26日,是毛泽东112周年诞辰,朱旦华和毛远新应邀到韶山参见“韶山毛泽东纪念园”开园庆典,当时安排毛远新和朱旦华坐主席台,毛远新一再推辞,韶山人说:“故乡的情,故乡的人,主席家的娃儿,请啊!”毛远新盛情难却,20年来第一次在公开场合出现在主席台上,他感到了家乡人宽大的胸怀。

1998年12月26日,毛远新参加毛泽东诞辰时,一位韶山老乡得知他经济困难,捐给他了一万元钱。毛远新将这一万元赠送给韶山毛泽东纪念馆。该馆党支部书记刘斌珍知道毛远新生活不富裕,不同意接受。毛远新说:“请你们将这笔钱用于主席遗物的保护工作吧,拜托了。”纪念馆接受了他这份沉甸甸的心意。

为了照顾毛远新,组织上将全秀凤从上海调到江西省图书馆工作。省政府分配了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给他们住,离朱旦华家很近,他们可以经常去看望妈妈。全秀凤上班,毛远新也不外出,坐在家里看书,一看就是一天。他说只要有书,就是关在屋子里一辈子,也不会寂寞。他是以书为友,乐在其中啊。他把每月发给他200元的生活费,尽量节约,拿余钱买书。他是喜欢篆刻,经常沉浸在这个高雅的艺术境界里寻找自己的乐趣。

1990年,全秀凤在上海的母亲中风,她只得撇下毛远新,回上海侍奉母亲。毛远新独自一人,自己照顾自己,有时,做一次饭可以吃几天。后来经江西省公安厅批准,他每年可以到上海探亲一次,为期半年。他在上海闭门不出,不同外界交往。曾有作家想来访他,他都以“记忆不好”而婉言谢绝。

1993年10月,毛远新刑满被安排到上海汽车工业质量检测研究所工作。工作后,他使用的就是“李实”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是当年毛泽东为他取的。1965年毛远新在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读书,毕业前夕到农村搞“四清”,为了避免身份,他向毛泽东提出改一改名字。

毛泽东笑笑说:“李得胜(毛泽东在转战陕北时的化名),李敏、李讷,你就叫李实吧。”毛远新向学校申请改名字,经过批准,他的毕业证书及分配到空军工作时,用的都是“李实”这个名字。

毛远新到研究所工作,只有所长和书记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报到后,所长向中层干部和高级技术人介绍说:“李实同志是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的高材生,毕业后一直在空军工作,1989年转业到江西省公安厅工作,考虑到他们夫妻长期两地分居,现在调到上海,来我所工作,请大家欢迎。为了“保秘”,所长的介绍中当然有很多难言之隐,但大家谁也没有丝毫怀疑。

毛远新被安排在工程师办公室当“办事员”,由于他基础知识学得扎实,工作中埋头苦干,善于动脑子研究问题,不久便成了技术管理骨干。两年后,技术副所长向所长建议,提拔李实当总工程师办公室主任。所长为难了,又不便向副所长解释。他去征求毛远新的意见,毛远新说:“你就说我身体不好,本人不想再承担更重的担子。”

所长对毛远新的工作也是很满意的,虽然没有提拔他,却还是把重要的担子交给了他。他负责制定、实施全所质量管理体系的工作,还负责全所人员的培训、考试、阅卷、讲评,又负责监督实施各项管理程序的运转。他每天拖着病腿,骑着自行车上班,风雨不误,加班加点,每天是全所下班最晚的人。他每年都出色地完成了任务,得到了同事们的赞扬,几乎念念被评为先进工作者。他的同事们谁也没想到,这个念念先进的办事员,就是当年的毛远新。

任何秘密都是有时限的,时间长了,他的同事们也会发现一些不好理解的事情。一次,全所党员开会,毛远新却没有参加,一位非党员同事问他:你为什么不参见会?毛远新说:“我不是党员。”那人大惑不解:一个在空军工作了十几年,又在省公安厅工作了好几年的人,居然不是共产党员?毛远新说:“过去想入党,但条件不够。现在年纪大了,也不想入了,反正不入党也一样能为国家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