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震云一地鸡毛 刘震云:"一地鸡毛"到"一地喜剧"
“现实生活中,一天10件事有8件是拧巴的。这回我就要探讨"拧巴"的问题,要把深入到骨头缝里的“拧巴”扭过来。”11月6日,作家刘震云携新书《我叫刘跃进》来到该书的新闻发布会上。消瘦了许多的他似乎更能侃了,独有的刘式幽默在不慌不忙的讲述中,时常让大家笑出声来。
用出版方长江文艺出版社著名策划人金丽红的话说,刘老师的新作是一次“漂亮的转身”,从形而下转到了形而上,令人惊异。刘震云解释说,他早先的小说《一地鸡毛》说的是吃的事。小林家的一块豆腐馊了,比八国首脑会议都重要;《故乡面和花朵》说的是人每天胡思乱想的价值;而《手机》是探讨说对想的背叛,嘴对心的背叛;这回的《我叫刘跃进》说的是心与心之间出现的横七竖八的拧巴。
对这次转身,刘震云给自己打了60分。“之所以说它及格,不是说它的舞台动作多么漂亮,而是这些转身我不是有意的,是作品本身要转身。”
这次,刘震云把司空见惯而又难以改变的拧巴现象写到了极致。他说:“"拧巴"的另一个词就是"别扭",看看我们的四周,有多少别扭的事,但我们却无能为力。一个人,一个民族长期这样,不可能不走形。”刘震云是看到了表面油光水滑的桌子内部的榫卯已经错了位,提出了现代人精神生活的大问题。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的这次写作已经不是或感动,或愤怒的情感式创作,而是以异常冷静的口气,讲述了一个无比热闹的事件的始末。其中的幽默不乏荒诞的色彩。用他自己的话说,这次的写作与以往不同,是写作理念发生了改变。不是写人与生活的关系,而是写人与理的关系。
《我叫刘跃进》讲了一个好看的故事。主人公刘跃进是个厨子,他丢了一个包;在找包的过程中,又捡到一个包。包里的秘密牵涉到上层社会的几条人命,许多人又开始找刘跃进。犹如一只羊,无意中闯到了狼群里。由于它的到来,世界变得不可掌控。刘震云的这部新作被认为是一个“羊吃狼”的颠覆性的寓言。它告诉我们,世上所有的狼都把自己打扮成羊,而世上所有的羊又都在装大尾巴狼。
有人问刘震云,为什么会写刘跃进这样一个人,是不是有生活的原型,而刘震云果断地说,他并不对这个人有兴趣,而是对他的思维逻辑有兴趣。“刘跃进像我们一样,智商没有问题,但思维的逻辑是混乱的。我们每天遇到的人,十个有九个半是难缠的。
他会把一件事说成另一件事,或把三件事说成一件事。就是这些正常人,做的十件事中有八件事是拧巴的。”刘震云还说,拧巴存在于全世界,悲剧都经不住推敲。比如,萨达姆被执行绞刑一事,因为行刑时不爽利,很快就演变成了探讨绳子长度和犯人体重的问题。“我对时代的判定———皆是喜剧”。
翻开《我叫刘跃进》,扉页上作者的题词简洁而意味深长:“所有的悲剧都经不起推敲。悲剧之中,一地喜剧。”
从“一地鸡毛”到“一地喜剧”,今天的刘震云已不可同日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