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元吉咋死的 第七节中派与黄元吉的丹道思想

中派的渊源可追溯至元代的李道纯,李道纯本为南宗白玉蟾门人王 金蟾弟子,并人全真道后,竭力融合三教,调和南北二宗丹法。他以内丹 学理解读儒书、援儒人道,兼综禅理。他以中和为修丹之旨,将三教之学 统一于一“中”,为中派学说奠定了一定的理论基础。

他的代表作为《中和 集》,认为儒家相传的“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的十六 字心传的核心是“中”,而“中”即为内丹学中的“玄关一窍”。明代尹真人 高弟以“中”为本体,阐扬了李道纯的内丹思想。清代,出现了中派的集大 成者黄元吉。

黄元吉,江西丰城人,号裳,字元吉,生平事迹不详,其讲道的内容由 其门人笔录而成《乐育堂语录》、《道德经讲义》、《道门语要》三书。

黄元吉秉承了李道纯明心见性的自身阴阳清修功夫,传承了李氏的 中派丹法,以“守中”为内丹修炼之要。在他看来:“夫宗者君者,即人身之 4中’也。尧舜授受心传,无非‘允执厥中’而已……这个‘中’字,所包甚 广。

其在人身,一在守有形之‘中’——朱子云:‘守中制外。’夫守中者,回 光返照,注视规中,于膝下脐下一寸三分处,不即不离是。一在守无形之 ‘中’……总不外此4中’字为宗,为之君……此即‘得一而成事毕’,‘吾道 一以贯之’之旨也。”①黄裳用“执中”、“守中”,把儒家与道家学说统一了起

①黄元吉著,蒋门马校注:《道德经讲义·乐育堂语录》,北京:宗教文化出版社

2003年版,第166页。 来。他认为,内丹修炼要遵循渐法,以炼精化气为第一关,除了“守中”的 诀窍之外,别无其他得道之法。他在《乐育堂语录》里说:“昔论吾道,始终 只是一‘中’字,始也守有形之中,以炼精化炁;终而守无形之中,以炼虚而 合道。

”这就是说,“守中”的内丹修炼法,源于“中”而又终于“中”,获得虚 静道性。黄元吉的内丹学理论强调性命双修,融通儒道,进一步把性命双 修用理学家的语言表述为“变化气质”和“克去私欲”,以“执中”、“守中”统 一了儒道两家之学。

黄元吉的内丹学理论归纳起来主要有四点:

第一,黄元吉对心、性、神进行了论述。他认为心是思维器官,性是主 宰思维者,存在于心中的性发动起来就变为神,神是性的动态表现。道教 提出屏识神显元神,实际上是要恢复人与自然最初的和谐状态。他还认 为“元气即性”。

他的内丹学以本体为依据来架构其理论体系,“道”即是 元气。他认为元气是理、气的统一体,其中,理是元气运行表现出来的规 律。学道之士以复归本性为得道的前提,达到虚静的境界。他说:“内伏 一身之铅汞,外盗天地之元阳。”在他看来,天人本是一气,人凝神调息,处 于虚无的状态,就可以招摄太空元气增固自身的元气,自身的灵气与天地 的阳气合二为一,天地相合,天地一气。

第二,《乐育堂语录》将“中黄直透法”命名为“天元丹法”。黄元吉在 李道纯初、中、上三关的基础上,主张将炼精化炁、炼炁化神、炼神还虚三 层功夫一时了结,并且内丹修炼要符合宇宙运行的盈虚消息这一自然规 律,达到至虚境界,也就是李道纯在《中和集》所说的“道本至虚”。

黄元吉 的内丹学以修性为主,在修炼的次序上主张先性后命,然后才修命了性, 最后性命全了,修得无上正法。修道之士要先将心地打扫干净才能按命 功口诀次第去修性,达到性命合一、还于虚无之体为最高境界。

在药物 上,黄元吉传承了李道纯在《中和集》卷三《全真活法》中的:“精气神为三 元药物”、“所谓全真者,全其本真也。全精、全气、全神,方谓之全真。”将 元精、元气、元神作为内丹修炼之药物。他的内丹修炼之法不仅秉承李道 纯直达“玄关一窍”的“守中”思想,更是将李道纯的道本至虚的内丹中派 思想贯穿其中。

第三,“寻出玄关一窍,为炼丹本根”。黄元吉传承了李道纯“抱元守 中”的内丹修炼中道思想,径直修炼不二元神,直达玄关一窍的中黄直透 法。玄关一窍的理论是黄元吉内丹学的核心。玄关是后天返先天的临界 点,玄关一窍开,人体之气就可与天地之气相沟通。

因而,“修道之要,除 此一个玄关窍,余无可进步也”①。打开玄关的关键是“外动之阳生”与“内 动之阳生”。黄元吉认为炼丹之道以一阳肇端。阳生之道分为外动之道 和内动之道。黄元吉从一个人为人处世的角度来谈外动之阳生。内动之 阳生则是由静坐炼丹而达到的一种身心状态,有精阳生和气阳生两个层 次,其中,气阳生是指玄窍打开之时。

第四,黄元吉主张静处炼命,动处炼性。在他看来,仙道不离人道,人 应在尘世中修炼。但是尘世中有各种事务缠身,静少动多。所以,应该静 时炼命功,动时炼心性。他认为,觉悟人生唯有修炼事大,应该做一个逍 遥大丈夫,达到一种潇洒飘逸、自由无碍的精神境界。

总之,黄元吉把中派的思想作了集大成的阐发,可谓中派的集大成 者。中派至此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