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棠阿兰 王晓棠:银环与阿兰
○姓名:许若齐○年龄:50年代生人○职业:作家○心中的女神:王晓棠
L女士曾发微信:王心刚为何远离公众视线?并由此感慨:相见不如回忆时,感谢你的隐退让我们心中的白马王子永生。相信L女士的话是当今众多中年及以上妇女之共同心声。
这条微信也让我记起五十年前的另一句话:女迷王心刚,男恋王晓棠。
对后者,那时的老少爷们,暗暗滋生过多少纯洁或不太纯洁的想法,夜不能寐。她不像王心刚,今天电视节目里还时不时现身,已是一个慈眉善目,满头银丝的老太太了。时光流逝,斗转星移,屏幕上美人沧桑,屏幕下少年白头啊!
我长成少年时,恰逢文革。长篇小说《野火春风斗古城》是一本被批判的“大毒草”,却让我如饥似渴地寻找来读。里面有个我党女地下工作者,叫银环。在小说里,她是这样出场的:“取药处的玻璃窗口,有个女护士正在低头写字,雪白的帽子,罩压住她乌黑的短发,看不清她的面庞。不久,她起身取药,抬头时,才看到她是长脸型,高鼻梁,清秀的眉毛,乌光晶亮的眼睛。”
那时的红色小说,对年轻女性的描写,也只能如此朴素洁简了。银环乃至小说的吸引人处,固然有英雄主义情结的激荡,一点点的爱情描写又溅起多少浪漫的想象。纠结的是,一旦“渐入佳境”,总会无情地被撕去一两页,让你遐想无限,然后慌不择路地去寻觅另一个“足本”。
更何况小说里还有两行叛徒高自萍轻薄银环的描写,后者受到惊吓一时昏厥过去。仅是点到而已。书页的空白处,被人写了火柴杆般梗直的四个大字:过瘾!过瘾!!可以想象此人当时是如何地血脉喷张。当然,也有人此时攥紧拳头,恨不得把那个卑猥的小白脸痛打一顿。
遂我心愿的是,《野火春风斗古城》后来拍成了电影。金环银环这一对姐妹皆由王晓棠饰演。一个刚烈似火,一个美丽温婉,我更激赏的是后者。残酷激烈的斗争中,还多多少少潜伏了一条隐隐的爱情线索。
影片的结尾拍得颇美,送别:原野、大树、夕阳,银环交还杨晓冬(王心刚饰)老娘的遗物—戒指,那是给儿媳妇的;晓冬复给银环,然后转身消失在茫茫暮色中。那一点点情感表达,尽管含蓄、隐晦,我们还是完完全全看懂了。有情人应该终成眷属,何况是经历了血与火的考验。
其实,王晓棠最让我迷恋的是《英雄虎胆》里演的女特务阿兰。她显得更年轻漂亮且又风姿摇曳。在大山上土匪窝子里待着,整个鲜花插在牛粪上:受匪军李汉光司令的欺负,挨李月桂的耳光,被骂为“骚货”;好不容易傍上了个副司令,却是个白皮红心的共军侦察科长。她的表演艳媚而不妖娆,风情而不轻佻,俨然成了这部反特片的一号主角、一道亮丽的风景。
从阿兰身上,孤陋寡闻的我们多少知道了口红、高跟鞋、烫发对女性之所以是女性的重要性;还见识了什么叫“伦巴”,原来舞还可以这样跳的,看了真让人眼热心跳。据说当时社会上有年轻人模仿,立马被取缔。这是电影里美女蛇的扭动,红色接班人岂能跟着翩翩起舞?
在电影里,阿兰常常与副司令一起行动,明显动了真感情,不乏孤男寡女树下床边相处,亦有肌肤短暂接触。我真为我军侦察科长捏了一把汗,这可要“坐怀不乱”了,需要多大的定力呵!若在当下,十个雷政富都倒下了。动了情,越了轨,破坏了剿匪大业,自己也成了变节堕落的叛徒丑类。好在革命战士信念高于天,意志坚如钢,任你甜言蜜语,投怀送抱,我就是岿然不动。
到最后一刻,匪军被团团包围,副司令也现真身,阿兰如梦猛醒,到底还是举枪欲射,被我战士先行一枪击毙。看她缓缓倒下,心头竟微微一颤。王晓棠让女特务阿兰如此美丽多情,让一些观众“敌我不分”。有人惋惜地说:哎,她也牺牲了。
我当时就埋怨编导,李汉光李月桂这对狗男女应该被打死,阿兰被活捉才对呀!她要活着,会不会以自己的妖媚来勾引男审讯员或男看守什么呢?倘若拍成一部电影,肯定也是叫好卖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