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涵整容前 王一涵:完整的亚洲概念
记:2006年上任的时候,你说过三年之内要把博览会打造成世界第五。 王:我从来没有说过要在三年之内。因为我不是一个盲目的人,所以也不会去盲目地说话,不会给自己套上一个限定的词汇。但是我曾经说过,将来我们最重要的就是让这个博览会成为全世界最有影响力的博览会之一,因为已经有四个很有名,我希望我们至少是第五的,甚至要超过那几个,这是我们未来的目标。
但是至于这个过程有多长,我不能很清晰、准确地估算出来,这个过程必定在一个阶段内,但不是三年、五年内就可能实现。
记:如果五年能实现这个目标,你会跟中艺博一起奋斗吗?也许因为一些个人的原因,或者对这个行业热情不再,想走其他的路,你觉得能一直坚持下去吗? 王:其实我没办法很明确地回答这个问题。
必须承认我不是一个特别有雄心壮志的人,从来没有规划过一定要去做一个看起来轰轰烈烈的事情。我做事情都是很偶然的,但是我性格很奇怪,我不会去设想我要做什么,但假若因为某些机缘巧合去做了这件事情,而且又是我感兴趣的事情,我就会尽全力把它做好,所以这几年我非常努力地做这个工作。
假如需要五年、十年,这五年、十年我会一直坚持下去,随着中艺博一起奋斗,那是我的回答。目前中艺博是我的公司,我自然有责任、有义务去把它经营好。
但我也不排除,若有一天在我们公司里,有人能够把博览会做得比我更好,不会让它退步了,不成样子,那我会交给有能力的人去做,我自己做不做无所谓。 记:但现在更是出于一份责任感。
王:当然,公司是我在负责,我要经营好公司的项目,照顾好公司的所有人,让在这里工作的年轻人有成长的空间,让他们有成就感。同时我们公司做这个博览会已经好几年了,口碑一直很好,很多人对我们还是寄予一定希望的。
像上海当代办的时候,很多人会跟我说,那毕竟是老外办的,咱们自己的人要好好做,我们大家支持你!很多人都来跟我这样说,所以还是会有一定的社会责任感,先不谈赚钱多少,个人成就感,那都是个人的事情,都是微不足道的。
如果我们真的不做的话,对于中国的艺术市场的发展影响还是很不好的。而且在这样一个过程中,这两年因为做这个事情,需要去跟相关政府部门打交道,我发现,现在的政府部门跟原来的不一样,他们变得很开放、很开明,也越来越相信能做事情的年轻人,对我们也寄予厚望。
所以我现在即便自己觉得很累,也没有办法停下来。 记:中国当代艺术市场的发展确实是很重要的问题,有使命感,有良知的从业者都在为此努力。
现在中国艺术市场大繁荣,它的利与弊是一个挺复杂的问题。并且在这个圈子里的人常感到迷茫,你怎么看现阶段的混乱? 王:这不用担心,任何事情都有自身发展的状态。一个事物的萌芽、发展,出现混乱的过程和阶段,都是很自然的事情,可以自己慢慢地调整好。
中国人不是说“浑水摸鱼”,“水至清则无鱼”吗?有时候这是一个必然的过程,我觉得这不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而且不要把艺术看得太孤立,艺术市场归根到底也是各种各样的经济领域当中一个部分。
包括其他行业,都会有这样的阶段。只是每一个人在这个过程当中,不会那么公平。比如有些艺术家也讲道,并没有真正想很多市场的因素,很认真去画画、创作,很寂寞,但也许他没有得到应有的关注。而很多很会炒作、包装的艺术家,获得这些利益,看起来有些不公平。
但这些事情不要看那么重,因为本来这个事情就没有一个非常清晰的规则能够保护你。如果作为艺术家,我宁愿卖得没有那么好,也不好意思去炒作包装。如果因炒作包装自己获得很大的利益,你也因此会遭受到不好的看法,其实在我看来那也是一种代价。
记:艺术市场无法孤立,它和整个国家的经济大背景是挂钩的。 王:艺术这个行业,兴在百业之后,衰在百业之前,所以它好的阶段很短,低谷的阶段迟早会来。
但我觉得这不重要,因为这是一个必然规律,重要的是在不好的时候,仍然有人会从事这个行业。什么人能坚持下去呢?这是一个问题。 记:你经常出去看这么多国际水平的博览会,你觉得咱们最大的差距和需要借鉴的地方是什么? 王:我觉得问这个问题,好比问中国现在和发达国家的差别在哪里,和我们要去借鉴什么是一样的。
记:太显而易见了。 王:所以这是一个很根本的问题。你看从2000年到2008年,出现了几百家画廊,艺术媒体、拍卖公司也多了很多,但我发现艺术领域里面的人才仍然没有出现很多,没有特别出类拔萃的人才。
比如说年轻的策展人,还是那几个,包括批评家、艺术经纪人,这几年明显做得很好的,还是没有,这是很很奇怪的。
为什么?还是教育的问题。如果同国外博览会比较差距,可以分析出很多原因,基础的设施、展馆的问题、收藏的问题,但是这是技术性的问题,事实上更多方面的问题,是很多与艺术无关的事情。
很多东西真的需要时间,是钱解决不了的。 所以我觉得中国艺术市场的问题太多了。比如艺术家明不明白,到底艺术创作是为了什么?什么是艺术家的成就、职责?如果一个艺术家以赚钱多少为一个成功的标准的话,那这个标准就不对了,会小得可怜。
现在特别是年轻的艺术家明不明白这些东西?还有艺术从业人员,你是否仅仅觉得艺术行业是一个快速暴富的行业,到这里面来攫取人生的第一桶金呢?还有美术馆的问题、收藏家的问题,这里面涉及到的层面太多了。
记:正如你所说,进入艺术市场,处于这样一个位置,并不是一个主动选择。那么,你觉得根本的动力是什么? 王:让我能够做得还不错的原因是,我觉得主要因为我是一个很有责任感的人,而且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
我不能够容忍自己做的事情不够好。也不是要追求一个宏大的目标,就是最根本地对于自己的一个要求:不能随随便便做事情,既然做了,就要把它做得像个样子,要不然就不做,这是第一;第二,我现在做的这个事情牵涉的层面是什么?如果做好,会起到重要的作用。
我们的博览会在本质上是一个艺术品买卖的平台,但因为它的规模比较大,所牵涉的领域也比较广泛,画廊、艺术家、收藏家、策展人、非营利机构、美术馆都被我们带进来了,而且我们跟媒体关系很好,这自然会形成一个社会影响力。
当有社会影响力的时候,就必须要思考,要让它成为对社会有意义的、有引导作用的影响力。既然已经承载了这些社会责任,就自然要去考虑,就是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