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先觉简介 泣血雁城(十八):第十军面临生死抉择 方先觉发密电盼蒋介石援助
衡阳,顽强抵抗已二十余天的第十军将士,苦苦盼着援军到来,原来接受的命令是坚守十日,即完成任务,现在已坚守二十余天。都迟迟未接到突围命令。而援军也是望眼欲穿,却不见踪影。眼下,日寇因损失惨重,停止攻击,正是突围的绝佳时机,可没有重庆的命令,谁也不敢擅做决定。
此时,第十军伤亡已超过十分之七。已阵亡近7000人,伤7000人,能在一线作战的只有3000人,且粮弹不济,将士们在苦撑之余,天天在盼着援兵的消息,不知那位京剧爱好者带了个头,全城各阵地一阵风一样流行起两句杨家将戏文中杨六郎的唱腔:“不提那援军还罢了,提起那援军恼煞人。”
唱腔显得有些凄凉,在阵地上久久回荡。
第十军军部。方先觉召集第十军师以上军官开会,商讨对策。预十师师长葛先才率先发言:“目前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死守衡阳,直至全体壮烈牺牲。此次据守衡阳,我第十军官兵在区区几平方公里的战场上,英勇杀敌,连续击退敌五个师团的两次总攻,毙、伤敌,师团长以下4万余人,创下抗战以来攻防战中敌我伤亡比奇迹。
仅张家山阵地敌即弃尸7000,两个联队全体玉碎,我第十军打出了中国军队的威风,让小日本从此不敢小视中国军人。我们早已经够本,为民族尽孝,为国家尽忠,死而无憾。
二,突围出去。趁敌伤亡惨重,亟需整补之机,突出重围,为我第十军留下一条根,以重整旗鼓,东山再起,如果上峰追究抗命不遵,擅自突围的责任,大家推给我葛先才好了。
”第三师师长周庆祥发言道:“目前情形下,战斗部队突围出去不是没有可能,可7000伤员怎么办。他们走不能走,打不能打,把他们丢给日军吗。常德会战时,余程万丢下伤兵突围走了,委员长训斥他说:“你如何当人家的长官。再说,没有命令,即使我们突出去了,委员长也不会原谅我们。”
众人一时无语,都看着方先觉,方先觉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两滴泪从眼角淌了出来,他何尝不想为第十军留下一些种子,可最现实的问题就是这7000伤员怎么办,再说委员长那里如何交待。可第十军如果打光了,自己同样是罪人。
这时窗外再次飘来那凄残的唱腔:“不提那援兵还罢了,提起那援兵恼煞人……。”
方先觉心乱如麻,他甚至想举枪自尽,以摆脱一切烦恼,可如果这样未免太自私,第十军剩下的这些弟兄怎么办。第十军能坚守到现在,全赖各级指挥机关首脑均在,命令畅达,指挥有方,即使一处阵地被突破,能迅速反击,重新夺回,危机情况下,高级长官甚至亲自率队冲锋。有这么好的部下,自己怎么舍得弃他们先走。
想到这里,他说道:“委员长曾经跟我有个密约,现在已到了关键时刻,我将依照密约,发出密电,委员长自有定夺,你们回去吧,组织力量,加固阵地,等候命令。”
众人默默地走出了军部,心里都期望委员长接到密电后,能速派救兵拯救第十军于水火之中。
方先觉按照事先约定,将“密码”二字发出,期望委员长能如当初所说,四十八小时内派援兵解围。
可是,密电发出后,却杳无音讯。作者:曾富志
